第三十章(1 / 2)

步步嬌 我困 14245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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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時已經臨近十一點半了,剛一進門就聽見趙藝璿在嚎,客廳裡坐了五個人,有一個沈霓君看著眼生。

一一打過招呼以後,周漸才介紹左燁給沈霓君認識:“這是左燁。”

又向左燁介紹沈霓君:“這我媳婦。”

左燁穿著西裝,又帶著眼鏡,整個人很正派,和周漸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沈霓君眼裡,這可比花襯衫好看多了。

恰好左燁剛從國外回來,又是法醫,渾身上下都是一身正氣。

看到沈霓君在發呆,周漸也不跟她客氣,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看什麼呢?我還在這呢。”

沈霓君沒搭理他,過去了趙藝璿那邊,兩個人一塊許願。

吹了蠟燭後,裴異問:“你兩都許的什麼願望啊?”

“說出來就不靈了。”

周漸看了沈霓君一眼,眼神落在她身上問趙藝璿:“說吧,你不說出來怎麼給你實現?”

趙藝璿想了想,是這個理。

“我啊,我許的是退婚。”趙藝璿雙手合十,“最好是儘快,然後呢,重新遇上一個我喜歡的人。”

說完,趙藝璿又問沈霓君:“你呢?小霓君。”

沈霓君垂眸,思考了下,淡淡道:“國泰民安。”

周漸看著她挑眉:“真的?”

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

沈霓君掃視了周圍人的表情,看樣子都不怎麼相信,她又繼續複述了一遍:“真的是國泰民安。”

“都已經實現了,你換一個。”周漸不放棄,非得讓她說個花來。

“沒什麼願望了。”

“不行。”

周漸跟她僵持著,其他人都在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臉上全都是清一色等著吃瓜的表情。

沈霓君輕聲歎了口氣,對周漸很是無奈。她抬眸看著周漸,認認真真地說:“那我的願望是——”

“什麼?”

“你、閉、嘴。”

周漸抿著唇,強扯出一個特彆尷尬的笑容,硬著頭皮答:“好。”

“好了好了,吃蛋糕啦。”趙藝璿怕冷場,趕緊出來緩和氣氛。她分好了蛋糕,一個一個遞到手中,“阿深哥哥年底的演唱會好像也快到了。”

“聽說已經開始準備了,他今年提前了。”連季同說。

趙藝璿舔了舔叉子上的奶油:“不是一直都是每年的最後一天嗎?”

連季同:“著急去東城提親。”

陳嘉儀說:“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阿深女朋友呢。”

裴異:“上次見了一麵,同哥差點給人氣哭了。”

“彆提這事了,惹哭了深哥差點沒跟我動手。”周漸想起來就窩火,明明他就出去接了趟沈霓君,回來人就哭上了。

上次方覺深人在國外,讓周漸帶著方覺深女朋友黎清夢好好玩玩,千叮嚀萬囑咐彆讓玩過了,誰知道他就出去了一會,連季同把人惹哭了。

最後害得方覺深給他說了一通,他沒辦法就說是連季同乾的,方覺深又把電話打去了連季同那。

裴異:“之前深哥可寶貝了,都不帶我們見見,生怕把人嚇到。”

陳嘉儀笑他:“是怕你嚇到人吧。”

“哎,阿漸,我還沒問過你,你怎麼那麼怕阿深啊?”連季同跟他碰了碰杯,“阿深話又不多,也沒見他怎麼說過你。”

周漸看著沈霓君,聽了連季同的話嘴角淺淺的笑了下:“可能我就怵話少的吧。”

沈霓君在一旁吃著蛋糕聽他們聊天,她不知道那個“深哥”是誰,就隻能聽著。

這話的指代意味很重,是故意說給沈霓君聽的,可惜沈霓君此時隻顧著手裡的小蛋糕沒空搭理他這話。

明眼人都能聽來這話的意思,偏偏裴異傻不兮兮的問了句:“左燁話也少啊,你怎麼不怵他?”

周漸假笑:“狗裴異,閉嘴。”

幾個人一直聊到了一點多,怕到時候喝太多沒法收場,酒也隻是沾了些沒碰太多。

送走了所有人以後,隻剩下他們三個,突然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微妙,又帶了一絲絲尷尬。

三個人一塊把客廳收拾乾淨了才回房休息,趙藝璿也在他們家住了挺久,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太好意思。

可是偏偏她越來越愛和沈霓君待一塊了,後來再添了個蘇萌萌,三個人一起在家沒事煮火鍋,又或者出去吃甜品。

每次出去趙藝璿都要把口罩墨鏡全被武裝完畢,生怕被人發現抓她回去。她堅信,隻要找不到她,這婚遲早得退。

嫁誰都行,就是不能嫁周澄。

晚上洗完澡趙藝璿坐在床上遲遲不睡,像是在等沈霓君。

沈霓君擦了擦頭發出來,又走回浴室門口去,總覺得怪怪的就轉身看了眼趙藝璿,疑惑道:“怎麼還不睡?”

趙藝璿抿著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嬌羞:“有點不好意思。”

看著趙藝璿這樣,沈霓君有了不好的想法,這還是蘇萌萌說的。說趙藝璿這麼黏她,很有可能是想把她從情敵發展成情人,說都是這麼寫的。

沈霓君語出驚人:“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胡說!”趙藝璿一聽就急了,“我是想說,我也想穿旗袍。”

趙藝璿急紅了臉,她發覺沈霓君和周漸待久了,是真的越來越像他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沈霓君疑惑,開了門直接進了浴室。

等她吹乾頭發出來,掀開被子鑽進去,背對著趙藝璿笑了笑:“明天讓人過來量尺寸,正好我也該做幾件新的了。”

“啊啊啊,小霓君我愛死你了。”

趙藝璿激動的睡不著,一直翻來翻去的,其實她不好意思的點在於,她沒錢,到時候做旗袍肯定得讓沈霓君付錢。

這才是最讓她覺得不好意思的。

算了,丟人是丟人了點,不過可以有裙子穿了,這才是最開心的。

沈霓君平時做旗袍的那家店是南城有名的鋪子,從民國開始就一直在南城,那個時候的太太小姐都是在這家店訂做旗袍。

老裁縫是南城的老人了,是周漸親自過去接的。之前每次量好了尺寸,老裁縫都要誇一句沈霓君姿態好,能穿出旗袍的味道。

這一次也不例外。

量好了尺寸也選好了布料,趙藝璿拉著沈霓君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誰也沒注意到另一邊周漸拉著老裁縫說了什麼。

“就把霓君那幾件都做成帶拉鏈的。”

老裁縫不解,卻也沒多問,反正人家兩是夫妻,聽誰的不都一樣。

送老裁縫回店裡後周漸接了通裴異的電話,說是有急事讓他來一趟酒吧,他過去以後才知道裴異那天悄悄跟趙藝璿表白,被趙藝璿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兩人現在是一句話也沒了。裴異這會已經在酒吧快哭死了。

裴異喝得不多,純屬故意耍酒瘋求安慰,賣慘求同情,看看周漸能不能有什麼好辦法。

因為他打電話給連季同,人根本不搭理他,忙著在家帶孩子呢。

周漸過去踹了裴異一腳:“起來,你哭個屁啊。”

“我怎麼就不能哭了,上次小花旦不理你,你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慫樣?”

周漸笑:“還真忘了。”

上次跟沈霓君鬨彆扭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裴異不提,他還真不記得這事了,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一樣。

裴異抱著抱枕,還噘著嘴:“阿璿到底看上你這賤人什麼了?騷裡騷氣的嗎?”

“你呀,還是把你身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清一清,阿璿也不至於那麼不待見你。”周漸一直沒怎麼把這事當回事,雖然大家都是朋友,卻也沒必要事事都摻和,更彆說是感情這方麵。

裴異一臉認真:“我雖然有很多女人,但我隻喜歡她一個人呀。”

周漸一聽這話,直接拿起抱枕砸了裴異腦袋一下:“你聽聽這話,渣不渣?”

“拜托,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正常需求!”裴異還是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或者說他根本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周漸抬手拍了拍裴異的頭,語重心長道:“狗裴異單著吧,彆禍害好姑娘了。”

最後不解氣,周漸又用嘴型說了個“人渣”。

裴異從小就這樣,是個被家裡慣壞了的小孩,有求必應,上麵有個大哥幫著打理家業,他隻需要吃喝玩樂就行。

任何有關聯姻的事也不會落在他的頭上,他也沒那個心思,每天隻想著怎麼玩。對於他來說,那些女孩無非就是為了錢,他們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他們是朋友,周漸不會從道德的製高點去評判裴異做的對不對,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話明說了反而物極必反。

裴異一直說個不停,這一開口就說了幾個小時。

“哎,你說完了沒?”周漸聽他囉嗦的頭都快炸了,一直吵著讓他幫著在趙藝璿麵前說好話,周漸也就嘴上答應他。

“你著急投胎啊?”

周漸挑了下眉:“我媳婦在家等我睡覺呢。”

“放屁!這都幾點了你也不看看。”裴異拉著他不鬆手,“你家那個不也不怎麼搭理你,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就不要不管我了吧。”

“誰跟你同天涯?我長這麼帥,有我追不到的?”

“不是,你追人?你不是說等人家追你嗎?”裴異喝得有點高,但還是抓住了關鍵詞,這會說起話也不過腦子,“你要是敢跟小花旦表白,我把這酒瓶生吞了你信不?”

周漸一向自戀慣了,又忒愛麵子,覺得自己巨帥,全天下就沒他能看上的人,從小一直就這樣。

裴異從來不信他有一天會給人表白。

周漸神色平靜地看著他,表情就像是在說,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裴異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嚇得趕緊捂住了嘴,咽了咽口水,簡直不敢相信。

周漸看著他的反應笑出了聲,他一隻手臂搭在沙發上,眼神隨便落了個地,不再看裴異。

頰邊笑容淺淺:“我很確定,我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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