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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街道無人,三月底的天也依舊吹著冷風，周漸動作緊了緊，頭磕在沈霓君頭上,不停地哄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耐著性子去哄女生,卻怎麼也哄不好,反而還有收不住的趨向。
沈霓君從他懷裡掙脫,克製自己不再哽咽，抬手碰了碰周漸嘴角的傷口:“疼不疼啊？”
周漸還是沒法正經:“知道我疼還打我。”
沈霓君盯著他的傷口,埋怨道:“誰讓你不聽話。”
兩人又牽著手往車位走。
沈霓君被他一直牽著,力度要比平時重一些，她扯了扯他的手:“謝謝。”
謝謝他，能讓自己也體會一次,被人在乎的感覺。
在被丟棄之後,又再次被利用之後,還能讓她覺得,自己也有被愛的資格。
明白她也可以被在乎,也可以發脾氣。
明白她的生活,並不是無望的。
聽了這話,周漸怔了怔,握著她的手更緊了，抬起另一隻手去蹭了蹭她的鼻尖,笑著:“跟我謝什麼，不如來點實際的。”
沈霓君應他:“嗯？”
周漸偏著頭笑:“那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打算給我轉正嗎？”
靜謐的街道此時無聲。
沈霓君盯著周漸的臉看,即便是帶著傷，也還是那副傲然，看不出一絲狼狽。
她沒讓步:“不打算。”
“行,那我再追一天。”
沈霓君:“一天不行。”
“那兩天？”周漸笑，“兩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我追你一輩子成不？”
回去的路上沈霓君幫著給周漸上藥，是她讓曾維去藥店買的。過程中她也是板著臉不說話，故意給周漸臉色看。
如果不能讓他一次記著教訓，以後還是管不住，不如一次性給他壓製住。
上完藥後，周漸把擋板升了上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升擋板，平時是不會管這些，這讓沈霓君後脊一涼。
沈霓君慌到不敢抬眼:“做什麼？”
“不做什麼。”周漸語氣欠揍，“你想多了。”
沈霓君不再搭理他。
沉默了會，兩個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倒是沈霓君的表情古怪，時不時會看一眼周漸。
之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喊了周漸一聲，在他應聲側首後，唇瓣壓了上去。
沈霓君怕碰到周漸的傷口，動作很輕，停留了幾秒會又重新坐了回去。
周漸還愣著，眼睫顫了顫，一時還沒從剛才的動作裡出來，還略帶回味的舔了舔唇，手指碰了碰沈霓君碰過的位置，沒忍住笑。
他故意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沈霓君想了想，故作鎮定自若:“接吻啊，見義勇為獎。”
“就一下？”
沈霓君回應:“不然你還想——”
她的話說了一半，手腕被周漸扯住，整個人朝他靠過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隻能被迫仰著臉。
周漸側著臉，兩人對視片刻後，沈霓君剛要起身後腰就被周漸摁住，這一次她雙唇落在了周漸的側臉上。
周漸悶聲笑了笑，下一秒，遞上了自己的吻，他的手指穿進沈霓君的發絲裡，讓她沒法離開。
舌尖探入之後，沈霓君的呼吸不勻，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迷離恍惚。
周漸的聲音在她耳邊，帶著笑:“霓君，這才是接吻。”
周漸的力道開始變得粗野，不似方才那樣輕，氣息也越發的緩急，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一點點去將她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動作停下之後，沈霓君下意識抬眼，對上周漸的雙眸，眼裡得欲念藏不住。
“霓君，你再這樣——”周漸的聲音微沉，又伴著沙啞，“我可真就控製不住了。”
沈霓君不懂他話裡的意思，順著他的眼神看下去，眼前的畫麵讓她一瞬間臉燙的厲害，羞愧無處可藏。
她的手，不知何時放在了某處。
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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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君還是生了許多天的氣，一直到周漸臉上的傷漸漸痊愈，態度才有所緩和。
隻是才緩和了幾天，不知道什麼原因走生了氣。
沈霓君不是愛生氣的性子，最近卻頻繁了許多，周漸實在是想不到原因，看著沈霓君一個人在那看劇，一句話也不說，他也不敢主動招惹。
這幾天沈霓君演出結束後再沒自己離開過，都是在戲院等周漸和曾維過來接，偶爾會跟著去和其他人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