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章(2 / 2)

媚君 桑狸 6184 字 4個月前

瑟瑟由著他摸,甚是無奈道:“我躲在你身後,讓你疼我愛我,圍繞在我身邊的那些凶險就不存在了嗎?不去麵對,危機就會自己解除嗎?”她連連反問,最末還加了一句:“阿昭,你怎麼能這麼天真。”

沈昭:……

他加大臂力,緊錮住瑟瑟,湊在她耳邊,涼涼道:“你現在來嫌棄了我,是不是?”本想嚇唬嚇唬她,可說話間嘴唇碰到了她的耳廓上,那軟滑柔膩的觸感伴著發間一縷清馥香氣盈然傳過來,帶著極具蠱惑的風情,引得沈昭心猿意馬,暫且將恩怨拋下,專心做正事。

瑟瑟被他親得很是迷茫,到被沈昭打橫抱起,抱進了繡帷裡還是一陣發懵,剛才不是還在說正事嗎?怎麼就這樣了……

帷帳低垂,軒窗半開,香鼎鏤隙裡飄出輕嫋香霧,衝散著殿內那有些曖昧的甜膩的氣味。

瑟瑟軟綿綿地躺在榻上,任寢衣輕紗順著榻沿鋪在地上,疲累地睜開眼,見沈昭正披散著頭發,坐在榻邊,將手搭在了她的脈上。

“皇帝陛下,你診出什麼了?我是不是懷小寶寶了?”瑟瑟倦懶一笑,打趣。

沈昭不理她,專心診了許久,額間皺起幾道紋絡:“我倒沒診出有孕,但診出氣虛濕寒,肝功有虧,溫瑟瑟,我不讓你熬夜讀那些破書,好像我在害你一樣,年紀輕輕的,就可勁兒糟蹋自己的身體吧。”

說罷,他起身掀簾而出,把魏如海叫到跟前,低聲吩咐了些什麼,魏如海得令出去,他又掀簾回來。

瑟瑟忍著一身酸痛從榻上坐起來,撒嬌地攀上他的肩膀,笑問:“那我怎麼看你經常徹夜批改奏折,你怎麼沒事啊?”

沈昭把她拉進自己懷裡,道:“就你那小身子骨,能跟我比嗎?”他當年可是伏九寒暑被他母親逼著苦練武藝,強健體魄的。

想起母親,沈昭的目光微緲,心裡的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隨即便生出了深無邊際的恐懼,緊握住瑟瑟的手,道:“以後子時之前必須得睡,太醫院開的藥你也得喝,還有……那些書我給你分分類,製定個讀書章程,定好了每日裡看多少,不許看多了,你不要著急,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他見瑟瑟一臉的不以為意,又神色凝重地補充:“彆忘了,前世你是怎麼……”死的。

他不想說那個字,太不吉利了,可是不提,瑟瑟又是一副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態度,著實讓他著急。

瑟瑟枕在他懷裡愣怔了一會兒,收起一臉的吊兒郎當,起身抱住他,嬌聲道:“阿昭,我都聽你的,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死。”

沈昭撫著她的發絲,黑發如瀑,垂灑下來,將瘦弱的身體包裹住大半。他這麼摟著瑟瑟,越摟越緊,像要把她嵌進懷裡。

瑟瑟直覺他又想起了那些往事,甸甸的壓在心頭,總也難釋懷。有些心疼,便想嘻嘻哈哈地打個岔,笑著問:“那你還診出什麼了?什麼時候我才能有小寶寶?非要像前世似的,等到明年啊?”

沈昭的環住她的胳膊一僵,呢喃著說了幾個字,瑟瑟沒完全聽清,大約是‘虛’、‘損’什麼的,她疑惑道:“說什麼啊?大點聲。”

卻察覺沈昭的臉頰微微紅了,一片煙霞自耳邊漫到頰邊,目光閃爍,低頭輕撫住她的小腹,稍用力擠壓,問:“疼不疼?”

瑟瑟‘噝’了一聲:“疼。”這一回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羞惱地推了沈昭一下,嗔道:“這都要怪你,小野狼。”

沈昭罕見地全盤接受批評,沒有反駁。

年少氣盛啊,內帷裡這點事,嘗到些甜頭就神魂顛倒,總想一個勁兒地嘗,乃至於放縱無度,毫無節製。

過去事後,瑟瑟總是喊疼,他也沒當回事,以為她嬌氣慣了,何曾被這樣對待過,一時承受起來艱難些,待習慣就好了。

全然沒想到,自己會傷到她。

這麼想想,前世兩人成親兩年才有孩子,恐怕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

沈昭自責至極,將瑟瑟小心翼翼放回榻上,抬起她的手,保證:“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瑟瑟覺得這話聽起來太熟悉了,以至於半個字都不想相信,嘟著嘴將頭扭到了一邊。

可巧這時魏如海端著藥進來了。

沈昭輕言軟語哄著瑟瑟起來把藥喝了,命內侍把奏疏搬到榻前,一邊疾筆批閱著,時不時抬起頭來看一眼瑟瑟。

近來朝政繁忙,是因為他把今年的會試推延了四個月,開考日期定在了下個月初五。

因河北大旱,災民流寇作亂,他剛登基,對局麵又沒有足夠的掌控力,生怕大量舉子這個時候湧入長安會有麻煩,才令各州郡府衙嚴控。如今局麵漸漸穩定,也是時候張羅大考,真正選一些清廉愛民的好官。

沈昭記得,前世那些追隨在自己身側,頗為得力的股肱之臣,有好幾個都是這一科的進士,他一想到將要再見,而且是在彼此都青春年少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激動且雀躍。

麵帶微笑地合上奏折,抬眼看了一下瑟瑟,見她輾轉反側的樣子,也不逼著她睡了,隻隨口問道:“玄寧也是參加這一屆的科考吧,準備得怎麼樣?”

一提玄寧,瑟瑟瞬間來了精神,騰得從榻上坐起來,頗為驕傲道:“我們家玄寧少年天才,寫的一手錦繡文章,上一世就是二甲進士,今生絕對沒有問題。再者說了,前些日子他和同窗去祭廟拜謁先賢大哲,還卜了一卦,結果呢,我們家玄寧可是抽中了相簽,術士說他將來能封侯拜相,輔佐聖君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