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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時語氣十分自然,仿佛隻是極正常地想要送一份禮——如果明姝並不知道簪子的特殊含義的話。

知曉送簪子寓意的明姝心中警鈴大作。

蘇延他不對勁!

他就是想泡她!

如若是尋常的女子,在麵對這種情況,恐怕就會是含羞帶怯地借由拒絕了。

可直女·明姝自有她的小妙招。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望向蘇延,語氣嚴肅地道:“表哥是不是不知道送簪子的寓意?”

嗯?

蘇延想到了許多種情況,比如她婉言拒絕他時該如何說服她,卻不曾想到她會這般問他,於是隻好接著她的話道:“難不成還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他露出溫潤笑意:“寄居府上,我能做的實在有限,也隻能雕一枚簪子送給表妹聊表心意罷了。”

明姝搖搖頭:“表哥既是不知道,那我就說給表哥聽。”

“除開父母長輩外,尋常男女之間贈送簪子,便有互訴愛意、私定情緣的寓意。”

明姝一板一眼地解釋,即使在說到愛意情緣時,也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在講解什麼知識點一般。

解釋完了,明姝輕咳一聲,道:“表哥從前不知道也沒關係,今天我同你說了,你也就知道了,日後可不能再隨便姑娘家簪子了。”

她認真地看著蘇延,語氣帶著幾分慶幸:“好在你是同我說的這事,我是你表妹,咱們之間沒有可能,我肯定不會誤會你,要是彆的姑娘聽了,指不定就要誤會你喜歡她了。”

一口氣講這番話說出來,明姝頓覺通體舒暢,她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這表哥要是個玲瓏人的話,自然就不會再在她身上費心思。

鋼鐵直女·明姝心裡美滋滋:沒有什麼曖昧是敞開說話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說的不夠紮心。

見她話語如此直接了當,蘇延麵上笑意微滯,他瞥了一眼明姝頭上的木簪,心中甚是酸澀。

那你頭上的木簪,又是誰送你的呢?

是那個謝嘉言嗎?

那你……是喜歡他嗎……

蘇延不敢再深想。

他怕再想下去,心頭的那股妒火就要將他燒化成燼。

沒關係的……他在心裡反複告訴自己。

雖然他現在打不過謝嘉言,可隻要繼續按照計劃行事,他總有一天能擺脫係統的鉗製,殺了那礙眼之人。

他才是這世上最喜歡明姝的人,沒有人會比他對明姝更好。

他絕不會就這麼將她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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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玉柔和沈容華拉扯許久後,總算是統一了意見。

沈玉柔斜睨著沈容華,冷聲道:“那就這麼說定了,這事你來做,我在暗處給你提供便利。”

沈容華已經在心裡罵了沈玉柔千八百遍,可麵上卻還得帶著笑哄她:“正是如此,這事若成了,也算是我對二妹妹的補償。”

沈玉柔輕嗤道:“得了吧,若是沒有好處,你會肯衝在前麵?”

沈容華但笑不語。

兩人分彆後,沈玉柔看著沈容華匆匆離去的背影,眼中諷刺意味愈濃。

而原本退在一邊的小丫鬟春蘭此時才湊上前來,頗為擔心地道:“小姐這是要同大小姐合作?”

她咬咬牙,小聲道:“大小姐這人心機深沉,先前沒少暗地裡給我們下絆子,絕不是合作的好對象。”

沈玉柔搖搖頭,拍了拍春蘭的手,語氣滿不在乎地道:“放心吧,我還能中了這古人的套不成?”

“我看過的宅鬥宮鬥片,比她吃過的飯還多。”沈玉柔高昂著頭,驕傲地道,“這沈容華算計我這麼多次,這次我非得叫她摔一個大跟頭!”

她可不是沈容華眼中的傻子,沈容華想要把她當槍使,下輩子吧!

她原本說要拉沈容華去承嘉侯處,不過是看她行色匆匆,故意要讓她不快,沒想到,竟意外得了個回擊機會。

若是機會運用得好,她不僅可以擺脫與徐開宇的婚事,還能叫沈容華吃個啞巴虧。

沈玉柔哼聲道:“真是個傻子,之前那麼算計我,真以為我會和她好好合作?”

她先前用那肥皂方子作交換,淚眼婆娑地懇求三皇子幫她擺脫這婚事。

可若是她自己就解決了這婚事,那她是不是可以向三皇子另換一項好處了?

想起三皇子俊美的麵容,沈容華心頭一熱,臉頓時有些發燙。

若能嫁給他做皇子妃,該是何等的幸事?

不定,日後還有母儀天下的一天……

*

皇宮,禦書房。

“臣叩見皇上。”江太常恭敬地向前方行一大禮。

“快快免禮。”景帝連忙喚江太常起身。

“今日隻是朕有事找太常商議,太常不必多禮,入座便是。”

江太常在下方坐下,直背昂首地道:“皇上找臣,可是為了遼國來訪之事?”

景帝點點頭:“正是。”

他用手按著額頭,語氣有些疲憊:“遼國這些年發展神速,似乎也隨之生了不臣之心,我聽暗衛傳來的訊息,它怕是不甘於做我大慶的附屬國了……”

“此番來訪,它必然是會有所動作的。”

江太常拱手道:“若有能為皇上分憂之處,還望皇上儘管吩咐。”

景帝點點頭道:“這事正是會牽扯到太學,此番遼國來訪,打的是與大慶交流的名頭。”

“遼國國君還向朕提出了希望讓我朝學子同它國俊才交流切磋的提議,顯然是有備而來,想要在這上麵壓過大慶。”

“朕已經同遼國君主定下來三場比試,屆時,必然是一場都不能輸的。”

江太常沉聲道:“皇上不必憂心,我太學廣集天下才子,想要壓過區區遼國,豈不容易?”

“況且,三年前不是便有過這樣的比試,那時嘉言不過十三歲,卻力壓群英,場場都是魁首。”

“經了三年,嘉言更是長進了不少,皇上自然更是不用憂心。”

聽了這話,景帝麵上並無喜色,他撚著眉心道:“此番遼國國君還要一要求,便是不要再讓嘉言上場……”

“他們的理由說的充分,說是曾奪魁首者,此次自然是不必添譽,要多給其餘人機會。”

景帝語氣有些疲憊:“朕自然是不好不允的。”

“嘉言不能上場,那這比賽便多了一分變數。”

“這賽事中還有一場便是武術,除開嘉言,太學中能在文武上都壓過遼國學子的,怕是也不多吧……”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起來,我一直都沒給這個朝代命名,趕緊胡謅了一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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