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2 / 2)

七十年代嫁悍夫 狂且懦 11165 字 3個月前

蘇姚也不做玉米麵的餅子了,將野菜摻在玉米麵裡麵,蒸成菜窩窩頭。

晚上就是這飯,吃吧。

不是也不行,這是憶苦思甜飯,你不吃是什麼意思?那這菜窩窩頭也不能不吃了,更何況蘇建華還有彆的打算呢,就隻能捏著鼻子往下咽了。

吃完以後跟吃毒藥的反應沒啥不一樣的,蘇姚看著他慘兮兮的模樣,感覺心裡的鬱氣稍微去了一點。

剛過來的那幾天,真是吃不好住不好,硬邦邦的炕住著也不習慣,還得天天下地乾活,整個人都要累死了。

要不是農場裡的人多,不靠著蘇

建華一個人播種,播種期也就一個禮拜時間,時間再長一點,管他什麼推薦上大學,也絕對不在這裡受苦了,他乾上幾天就跑回家了,這實在沒法子堅持。

蘇建華當那幾天臨時工的工資,李豔梅直接送給了蘇姚。蘇建華不會乾活就算了,也不是個力氣大的,他連普通婦女都不如。不過還是看在蘇姚的麵子上,沒有扣這個小夥子的工資。

李豔梅跟蘇姚更熟,也覺得送給姐姐跟送給弟弟沒有區彆。蘇姚是當姐姐的,又不會昧下弟弟的錢。

於是,蘇建華人生中第一筆完全意義上可以稱作血汗錢的工資,有整整五塊錢,就被蘇姚給扣下了。

蘇姚說的可好聽了, "你放心,不是饞肉了,姐去供銷社給割兩塊肉,咱今天晚上吃餃子。"蘇建華是想吃肉,但卻不想用自己的錢買肉,這跟割他的肉有什麼區彆。不過工錢被蘇姚拿到手裡,他壓根就沒有要回去的可能。

而且豬肉大蔥餡的餃子的確好吃,蘇建華吃了一盤還想再吃的時候,發現鍋裡剩下的餃子,都被她姐盛進周團長的盤子裡。

他姐敢伸筷子進周團長的盤子裡夾,餃子味道再好吃,蘇建華也不敢伸筷子。

自從蘇建華的工資到了蘇姚手裡,他發現家裡的飯菜越來越好,而且蘇姚舍得往菜裡麵放肉了。

他以為是工資的功勞,實際上是蘇姚知道他彆有所求,簡單通過這段時間的簡陋飯菜沒把人給趕走。

也不是就蘇建華一個人吃窩窩頭、玉米餅子,蘇姚和周言安也跟著一起吃,他倆也得吃肉吃細糧,家裡吃得起,就沒必要因為蘇建華虧待自己。

自從蘇建華過來以後,蘇姚中午不回家做飯了,都是在食堂打飯回家吃。

他從蘇姚平常跟鄰居的來往中,看出她的人緣不錯。那些送自己家裡種的菜,或者是去山上挖的野菜,他不大看得起,覺得這些人都很窮酸。至於家屬中大方的人不多,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就是叫明月的女同誌,每次過來送的都是肉菜,味道還特彆好。

其實團裡真沒幾個人窮,窮酸就更談不上了。人家男人每個月的工資比蘇父蘇母加起來還多,隻不過是為人簡樸,活的比較樸素,看在蘇建華眼裡就成了窮酸,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自信。

過來送野菜和自留地裡的菜,完全是好心。誰能想到,還能叫他瞧不上呢。

看著盛飯的蘇姚,蘇建華有些好奇地問, "剛才那位男同誌,跟之前來送東西皮膚很白的女同誌是什麼關係?"

皮膚很白的女同誌,這不用猜就知道說的是明月。

因為她如今的皮膚,瓷白瓷白的,是家屬院裡皮膚最白的女同誌了。

大半年的時間,明月皮膚完全養了回來,白皙透亮,現在出門是能讓無數男同誌回頭的存在。蘇建華能注意到她,這不讓人意外。

明月作為女主,除了前淞以外,不可能沒有其他的異性喜歡她,相反原書中這樣的人還不少。

不管是政界大佬,還是俞淞的死對頭,乃至是學術圈裡叫得上名字響當當人物,都對她抱著一份彆樣的情愫。

有人因為她終身未娶;也有人在失敗狼狽的婚姻中遇見她,為她離婚卻追求未果;還有人心裡有她,但需要政治聯姻,婚後明月成為他心底揮之不去的一抹白月光,即便是兒孫滿堂,彌留之際腦子裡的那個人還是明月。

像蘇建華這樣的人,在未來愛慕明月的大軍之中,連個夥頭兵都算不上。蘇姚都懶得戳破他那小心思,直接了當說道, "俞營長是明月的愛人。"蘇建華的表情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那樣出色的女同誌,竟然已經結婚了。周言安坐在飯桌前時,蘇建華才敢拿筷子吃飯。

以前在蘇家的時候,他是沒有這種一家人到齊才能吃飯的習慣,都是飯菜擺上桌以後,他就直接拿筷子吃飯,不考慮彆人。

他現在也稱不上是考慮到蘇姚和周言安,主要有周言安在,他生來就有一種一家之主的威嚴氣勢,他沒動筷子,蘇建華不敢吃。

蘇姚知道周言安在飯菜上麵不挑食,永遠都是給什麼吃什麼,有肉吃肉,沒肉吃菜也成。生怕有蘇建華這個餓狼在,周言安吃不上肉,蘇姚先夾了一個最大的肉丸,放進周言安碗裡,又給自己夾了一個。

她還特彆關心蘇建華, "知道你愛吃肉,也彆光顧著吃肉,適量搭配蔬菜,有利於營養均衡。"

蘇建華倒也想隻吃肉不吃菜,那不是條件不允許,隻在蘇姚的手底下搶到了兩個肉丸子,吃完肉就隻能多吃菜。

以前也不知道大姐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這麼會搶飯。搶不過根本搶不過。

蘇建華將自己失敗的另一半原因歸

結在周言安身上,他的死亡注視,讓他不太敢動手而周言安在部隊裡搶飯的能力其實半點不差,不過媳婦覺得他不行,那示弱也不是不行。吃著媳婦給搶來的肉丸,覺得滋味格外好。

蘇建華在家裡住下快一個月,期間蘇姚提醒他回去,他也隻當聽不懂。

目的還是等著不久之後能推薦上大學。蘇建華是壞是自私,但這種人通常都不傻。

他這段時間隱約看出,蘇姚對他態度不似以往,從她隻顧著給自己和周言安夾肉看出來的。於是之前打算的讓蘇姚找周言安要個上大學的名額,這計劃就被他放棄了。轉而想從周言安那裡下手。

也是這段時間,看兩人相處,看周言安對待蘇姚說話的語氣跟對彆人完全不同。能看出來,他姐完全把這個姐夫拿捏住了。

既然稀罕他姐,那幫他這個當小舅子一點小忙,應該不是多大的問題。

蘇建華如是想到,時不時地就會找到周言安,明敲側擊地暗示他想要通過團裡去推薦上大學。如果不是之前十分明確地得了蘇姚的警告,不許讓他走後門,幫忙就離婚的那種警告。

周言安保不齊真會去團裡爭取一個名額,再不濟找其他的關係,給安排個清閒穩定的工作,這也不比推薦上大學的名額要差。

得了蘇姚的警告,他半點不敢往身上攬活蘇建華問推薦上大學好不好,他就說“不知道。”

蘇建華再問怎麼樣才能推薦上大學,他還回答“沒了解過。”連著被敷衍了兩次,第三次蘇建華問題更直接了,問他想要團裡推薦上大學的名額可以不?

周言安不帶任何情緒,沒有說難聽的話,諸如蘇姚說過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隻陳述事實, "在團裡推薦上大學,須得是團裡的知青,你的條件不符合。"

蘇建華一臉的討好, "您可是團長,就不能爭取一下。"周言安麵無表情, “我隻是副團長,況且我身為領導,更應該以身作則。”

連著幾次以後,蘇建華也明白了,從周言安下手不行。

於是,想了想,還是隻能回到蘇姚身上,那畢竟是他姐,如果他姐跟周團長商量,周團長肯定願意幫他爭取一下。

不得不說,他這思路是對的,蘇姚去求,周言安會去爭取。但問題是蘇姚不會蘇建華,她更不會願意去為難周言安,他說的輕

巧,去爭取一下,中間有多麻煩,也隻有真正去做的人才知道。

蘇建華又找到了蘇姚,嬉皮笑臉, "姐,我看咱團裡最近在推薦上大學,你看我行不行,要是給了我一個名額,那我們家也有了大學生,咱爸咱媽肯定高興。"

這小子也算是個人才了,找蘇姚聊天時說的話,跟同周言安一起說的話,完全不一樣,從每個人不同的身份出發。

每次蘇建華找周言安背著蘇姚單獨的談話,周言安在晚上躺在炕上的時候,都會十分乖巧的把當天談話內容原封不動的告訴蘇姚。無論是蘇姚滿意的獎勵,抑或是不開心的懲罰,他都很期待。

蘇姚還是那句話, "你小舅子在隔壁,不能叫他聽見,至少得等他離開再說。"於是,最希望蘇建華滾蛋的那人,從蘇姚變成了周言安。

蘇姚可不像周言安一樣,稍微顧忌著這是小舅子,不管媳婦態度怎樣,多少得給他點麵子。遞給蘇建華一塊鏡子,他還一臉懵呢, "姐你什麼意思?"

蘇姚幫他舉著鏡子,讓蘇建華正對著鏡子裡的他。

她說, "好好照照自己,你配嗎?憑什麼把大家都想要上大學的名額給你,憑你臉比彆人大,還是憑你更不要臉?"

蘇建華被突然的一連串話,直接罵懵了。

蘇姚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還是這樣繞著彎子罵他,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知道他姐對他的態度不似出嫁前,但是沒想到他姐的態度變化這麼大。蘇建華委屈巴巴的說, "姐,我是你弟弟啊,那個推薦上大學的名額給彆人和給我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