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二合一01):診脈(上)
太子回來後, 一到書房,何柱兒就來報, “爺,太子妃的人在外麵,說太子妃請您去用晚膳。”
這是成婚這麼幾年來,太子妃第一次請太子爺用膳, 可想而知太子爺有多高興。
本來也說了,今晚讓太子妃侍寢的。
“去回太子妃,就說孤會準時去。”
何柱兒‘誒’一聲應了話, 就出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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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時候,太子沒怎麼耽擱,太子歡喜異常的帶著一眾太監宮女來了,這一次涵妃並沒有耽擱,十分懂禮的行禮,剛蹲身就被太子扶起來,定定的看著她。
“霏霏,你可想孤?”
認真想起來, 兩人不是你不待見我,就是我不喜你,一直兜兜轉轉幾年,最後等太子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她的心已經關閉了起來。
後麵太子想強行修複關係的時候, 涵妃又惹怒太子, 最後兩人一直僵持不下, 又冷戰了的兩年,說來,兩人這麼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還是涵妃想讓太子放棄太子之位,觀看‘霸王彆姬’的時候了。
“想與不想 ,又有何重要嗎?”
涵妃其實挺不理解太子的,就比如對原書女主吧,既然心儀她,直接求賜婚弄進宮裡來不就成了,但是偏生要一直維持君子風度,竟然一直由著她折騰,最後眼睜睜看著她進了後宮。
真是奇葩。
“孤以後會好好珍惜你,你畢竟是孤的太子妃,但凡你在一天,孤的後院都要交給你打理的的,隻有後院安寧,孤才能在朝堂為皇阿瑪分憂。”
太子將一眾丫頭奴才揮手叫出去後,就拉著涵妃坐在軟塌上,他此刻看著眼前的女人,隻是歎息造化弄人。
為何小時候,不是她跟他說那番話呢,不然也不至於他一開始就對她這麼大成見。
其實康熙的皇子,不論文采武藝騎術,除了三爺喜歡文章多些外,彆的,真可謂是個個人中龍鳳,尤其太子爺,是被康熙親自撫養長大,很多性格膽識都跟康熙很像。
唯一的遺憾,是元後孝誠仁皇後難產而死,從小沒有皇額娘在身邊,到底缺母愛的。雖然貴為太子,但是哪有奴才不嘴碎的。
是以懂事後的太子,才覺得,小時候能開導他的那個小姑娘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隻歎息,人心不古,造化弄人。
“殿下可是認真的?”
涵妃本來想死遁出宮了,可沒想到有了身孕。這個時代不比現代,懷著孩子在外麵還能過的好。
弄不好,一個來曆不明的孕婦,估計是真會沉塘的。重點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以後身份有多尷尬,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後遭遇不好的處境。
她到也不是想讓自己孩子去做皇長孫的位置,隻等以後太子的親生皇孫,她親自去提,將他親身的孩子去繼承太子的一切。
後麵再看看紅包群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改變太子被兩立兩個廢的結局,他們其實隻要有個親王爵,日子就會很好了。
紅包群不是第二個任務就是要她‘接受太子的感情歸屬’嗎?
涵妃想想 ,機遇也許能在這裡找到。
“當然,孤當然是認真的。”
太子將涵妃的下巴撐住,抬起她的頭,兩人視線相對。抬起的她的紅唇,眼看就要附身下來。卻被涵妃避開了。
“殿下,可知道,康熙二十七年那次,臣妾中,藥的事情?”
聽到這個事情,太子身子僵了僵。
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漸漸離開了盼盼身邊,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心底的人,是如此心腸歹毒的人。
“霏霏提這個乾什麼,”
後麵他幫助盼盼將後麵的痕跡都處理了,現在再去查,也查不到她身上了,太子沒想到,事情隔這麼多年,霏霏還會再提這個事情,於是便乾巴巴的問著話。
“如果臣妾說,那次臣妾中,了藥,殿下當如何?”
這是個血淋淋不可以撕開的傷口,太子這麼多年沒有讓涵妃侍寢,何嘗不是有這個顧忌。
“你先用晚膳,孤去去就來。晚上你侍寢,這個不容改變。”
太子臨走前,將涵妃的臉捧在手心,低頭跟她告彆,這是兩人成親幾年來,唯一一次這麼親密的時候。
涵妃是看著太子離開的。
她本不想與君計較仇,可顯然,兩人之間的疙瘩已經種下了。
石盼芙啊石盼芙,有些事情,總是要討回來的。
“主子,怎麼樣。”
太子一走,景翠景春和流雲幾個丫頭就進來了,一進來,就著急的問著涵妃。
“不怎麼樣。今晚,殿下讓我侍寢。”
“主子,那怎麼可以,現在還在危險時期呢。”
懷孕頭三個月,都是危險期。
“要不,奴婢去試試看,找萬歲爺。”
流雲小心的為涵妃捏著腿,聲音輕柔的勸著,景春在一邊給涵妃剝著酸橘子,也點頭認可,現在也就萬歲爺有法子了。
可是涵妃偏生骨頭硬,又加上康熙後妃這麼多,她一點不想進後宮,她隻想要這個孩子。再說,康熙的人這麼多,她就不信他沒有收到她有孕的消息。
既然他都不在乎她們娘倆,她才不要去受辱,涵妃這時候,就無比感謝自己有個強大的娘家了,這個時候,她要向自己的兩個哥哥探下口風了。
涵妃塞了瓣橘子肉進口中,再將殘留的棋盤搬過來,捨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上,輕聲道:“倘若他真在乎,又怎會現在都沒有消息。那可是萬歲爺,又豈是一般人。”
隨著白子‘啪’的一聲落下,很快外麵有小太監拉簾子進來, “稟報太子妃,萬歲爺派了太醫來毓慶宮為各位娘娘請脈。”
這還話剛落呢,涵妃就被打臉打的啪啪直響。
“準。”
涵妃手裡的第二顆棋子舉起來,頓了頓,紅唇輕啟,眼神看過去,卻發現報消息的小太監看著她,眼裡透著驚豔,但卻迅速的低下了頭去。
但是整個人,卻是難掩的激動。
你是哪個宮裡的,本宮怎麼看你看著有些眼生。
涵妃確實已經好久沒注意自己宮裡的小太監了,全都交給了小李子管,既然信得過,自然也相信他能管好的。隻是太醫來請脈,小太監似乎很激動。
激動啥呢 ?
“ 稟太子妃,奴才是小景子,是月前太子妃解禁後,太子爺從內務府特意挑來侍奉太子妃的。”
說到這裡就明白了,是涵妃正院重新打開後才過來的小太監了。
這是新人,可是能得小李子信任,當是有點本事的。“小李子呢 。”
“太子爺走的時候,他身邊的何公公將他叫走了,說是有事情商量。”
她就說人去哪裡了。
“ 行了,太醫來先帶他去給李側妃,石庶妃等人先診脈。本宮這裡最後來看就可以。”
小景子‘喳’一聲就告退了,出去前,還不忘提醒一句,
“太子妃娘娘,宮裡的太醫已經在外麵候著了,這次萬歲爺特意派了幾個太醫過來,其中一個太醫是為幾位側妃庶妃娘娘診脈,另一個太醫,則是為娘娘診脈的。”
涵妃嗯了聲,就讓小景子出去了。她則是撐著頭看著棋盤。
“主子,這下好了,萬歲爺終於派太醫來看您了。這下好了,萬歲爺終於來人了。”
“你們怎麼知道是萬歲爺請來的太醫,而不是太子爺請來診脈的太醫呢。”
“那主子,這可是要回絕了讓太醫診脈?”
景翠思索一番,最後一想,也是,現在還不能確定太醫是誰的人,可是主子有喜,這個太醫可是一把脈就知道的。
“你會改變脈象嗎?”
涵妃將手裡的棋子放下,定定的看著景翠,輕笑著問著話。
“主子,你是想?”
景翠聽到涵妃的話,驚呆了。若是萬歲爺知道,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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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稟萬歲爺,微臣為太子妃診脈來看,太子妃娘娘似乎並不是喜脈。”
太醫微微顫顫的跪在下首稟 著話,可是看著梁公公不斷為他使眼色,他半天沒看懂 ,梁公公這是什麼意思。
他去為太子妃娘娘把脈的時候,梁公公不是說,去確認了脈象後,回來如實稟報就可以,可是為什麼現在萬歲爺的眼色,感覺要吃了他一般。
“不是喜脈,那是什麼脈? ”
康熙雙手不斷的數著佛珠,就想直接扔到太醫臉上了。
心緒急劇翻湧,他現在是恨不得直接將太醫扔出去,自己親自去看看那個女人,可現在身份特殊,弄得他隻能在這裡乾著急。
“萬歲爺啊,娘娘的脈象很虛弱,奴才也不知道太子妃最近是不是身子骨有礙,然後娘娘月份尚短,所以一時間看不出來是否懷了皇長孫。”
太醫宮裡頭混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等梁九功再不斷使眼色的時候,總算緩過來了,這次沒將話說死了。
不過康熙看著太醫,直接將手裡的朱砂毛筆直接扔到了太醫的鼻子上,一下就在太醫的鼻子嘴巴上打滿了朱砂紅墨,抿唇,冷聲道:“多嘴,朕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講話呢。”
“ 可是萬歲爺,微臣平時是怎麼講話呢。”
太醫這個挨刀的,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等萬歲爺一句,“趕緊滾”時,太醫屁滾尿流真的滾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