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是神州人。知道你們的明朝吧。”
口罩男子拿起那黑黑的小碗看了看,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在小碗上摸了摸。
“多少錢一個?”
“三十刀!”
口罩男子嗯了聲:“剛才他買的二十一。”
攤主露出一抹憨厚無奈的笑,聳聳肩膀:“你贏了。二十一就二十一。”
“我要是買了走了的話,你會不會又拿一個出來?”
“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個。我發誓。”
狡猾的攤主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主動打開自己的皮卡車讓男子檢查,嘴裡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然而在下一秒的時候,男子卻是從後座下的一個盒子裡取出整整六個一模一樣的小黑碗。
這下子,攤主方了,站在原地尬得不行,甚至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當男子將一疊鈔票遞過去的時候,攤主頓時眉開眼笑對著男人稱兄道弟。
臨走,攤主還送了男子一個聖誕小水晶。
沒一會功夫,雪便自下了起來。通往鄉村的小路許久沒有車輛通過,已經積滿了厚厚的雪。
車輪碾過積雪,拉出一條長長的輪印,歪歪斜斜一直通向路的儘頭。
儘頭處,一幢孤獨的小屋矗立在雪林深處。
淒厲的狗叫聲驟然響起,兩條凶悍的大狗撲到院子門口對著突如其來的陌生人瘋狂咆哮。
正在屋頂除雪的男主人慢慢回頭,悄然摸向旁邊從不離身的獵槍。
逼逼兩聲喇叭聲響,車子便自到了院子門口。兩隻大獵狗叫得更加凶狠。
車門開啟,金鋒下了車眼睛瞪了兩隻獵犬一眼,頓時間兩頭獵犬就夾著尾巴不住後退。
慢慢地,金鋒摘下口罩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屋頂上的白人男主人眼前一亮,手一抖獵槍掉落。
轟的一聲槍響打破日暮寂靜,驚起萬千飛鳥。
白人男主人顫悠悠下了樓梯抖抖索索走向金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抱著金鋒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是我沒安排好,辛苦你了。”
“這是什麼?”
“路過鎮集撿的小漏。還不錯。”
不知名的偏僻鄉村,破舊不堪的老屋。
電已經停了。
昏暗的房間壁爐的柴發出啪啪的歡快鳴叫,火星飛濺組成一個大大的笑臉,在下一秒燃得更旺。
粗製破舊的地毯旁,兩隻獵犬溫順的趴著享受著火爐的溫暖。
燭台上的三隻白蠟燭映照著白人蒼老的臉。桌上擺著廉價的白蘭地已經空了大半瓶。
白人老頭手裡拿著金鋒撿漏來的七個小黑碗對著蠟燭細細尋摸,看著小黑碗上那細致的蘿卜絲紋路和碗壁外雕刻的花紋圖案,臉上露出非常怪異的笑。
“誰給你做的整形手術?很失敗。我叫人去砸了他的牌子。”
“不用。就這幅樣子挺好。
做過整形手術的白人老頭笑起來特彆的彆扭,一張老臉扯得半歪,倒是有些像第一帝國現在正水深火熱的那怪老頭。
不過白人老頭卻有著跟他相貌完全不一樣的手。
他的手很穩。
他拿那些黑小碗的手法非常專業。一看就是宗師一級的高手。
金鋒平視白人老頭,露出一抹隻有對金家軍才有的微笑:“其他的我都放心,就你拿東西的手法要改。”
“以後不定會暴露。”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人老頭麵色輕變頓悟過來。立刻就要放下手裡的小碗。
“就我們兩,沒事。”
白人老頭笑了笑,戀戀不舍將小碗湊到鼻前貪婪聞嗅著小碗上傳來的絲絲香味,渾濁的眼睛中儘是迷戀。
“你剛說,被人買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