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佰銘雙手接過來的時候,金鋒垂下了眼皮。
從吳佰銘拿高古玉的手法來看,金鋒一眼判定,這小子就是個生得不能再生的生瓜蛋子。
手掌往上,輕輕一撩。
玉螭鳳紋韘頓時飛了起來,被金鋒一把抄住。
吳佰銘嗯了一聲,笑了起來:“不對啊。你用的是什麼原料?好像時間沒蒸夠。”
“籽料上還有些味道。”
金鋒嗯了一聲,眼神大動,嘴角上翹。
“什麼味道?”
吳佰銘摳著腦袋,輕聲說道:“泥巴。”
金鋒眼中露出一絲驚惑,帶著一絲笑意。
雙手蓋住玉螭鳳紋韘湊近嘴邊,用力的哈了一口氣,遞給吳佰銘。
“再聞!”
吳佰銘用力一嗅,頓時皺起了眉頭,繼而變色大變,吃驚的問道:“還是泥巴的味道。比剛才的更大了。”
“這……什麼情況?”
金鋒拿回了玉螭鳳紋韘,笑了笑。
“不管生坑還是老坑,隻要是埋進土裡的,不管埋了多久,不管用什麼方法去味,也改不了泥巴的味道。”
“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手指點了點吳佰銘:“再教你一個秘法,記住了。”
“玉,用失蠟蒸餾。銅,用沸水熬藥再翻烤。”
吳佰銘呆了呆,驀然大震,急忙追上金鋒,摸出手機來遞給金鋒,急聲說道。
“是這些嗎?”
金鋒勾去了幾味藥材,遞還給吳佰銘。
吳佰銘大驚失色,顫聲叫道:“這,這……謝謝,謝謝你……謝謝金哥……”
金鋒淡淡說道:“不用謝我。這個秘術,本就是你們吳家老祖宗自創的。”
聽到這話,吳佰銘如驚雷劈中,渾身發麻,呆立當場。
沒走多遠,閆久明帶著一個人趕上來,笑著跟金鋒介紹起來。
閆久明身邊的那人叫楊靜波,跟閆久明是同學,在海島省那邊做房地產和旅遊開發。
楊靜波身材並不高,一米七出頭,長得很乾練精瘦。
雖然產業在海島那邊,但人卻是津衛的,一口地道的津衛相聲口音,聽著就帶喜感。
不過三十多歲就有那麼大的事業,不用說,肯定不是靠自己奮鬥來的。
見禮之後,楊靜波也是不客套,估計是聽了閆久明的話,直接開門見山。
那就是楊靜波想買金鋒手裡的這塊玉螭鳳紋韘。
在農家樂餐廳,金鋒拿出這塊玉螭鳳紋韘給鮑國星上手的時候,楊靜波就在現場。
本來楊靜波是淘了件壽禮的,可在剛才看過兩個煤老板的鬥寶以後,心裡就完全沒底了。
楊靜波苦著臉低低告訴金鋒,自己給戰神老英雄準備的壽禮,也是個梅瓶,不過,卻是嘉慶時期的。
嘉慶時期的東西比起乾隆來,可以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無論是從做工還是藝術價值,都遠不及乾隆。
這也不能怪嘉慶,因為他老爹乾隆閉關鎖國,把整個國家的財力物力都用在了吃喝玩樂上了。
自號十全老人的他一死,整個大清也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邊說,楊靜波邊放下皮箱,把那個嘉慶的梅瓶拿出來給金鋒過眼。
嗬!
好家夥!
白底青花折枝青果大梅瓶。
個頭超大,得有一尺出頭,快有四十厘米了。
青花很淡雅,外壁上的幾顆果子看著卻是稍微的生硬和呆板。
金鋒看了兩眼,都沒上手,輕輕在大梅瓶上彈指翹了一下,回音悶而沉,說明梅瓶的胎質很鬆。
如果是乾隆的大梅瓶,那胎質非常緊致細密,屈指相彈,會有悅耳清脆的回響。
這個梅瓶看起來大,卻是值不了幾個錢。頂了天六十萬。
看來楊靜波很有自知之明,拿這玩意兒上去,也就打打醬油做做路人丙而已。
“金先生,這個忙,您可以一定要幫我啊。”
手裡的名片遞到金鋒跟前,一如既往的,金鋒沒接,三水要了過去。
閆久明有些不好意思,低低給金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