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皇上的密信,所以不光是林如海在準備交接的事情,就連賈敏和林默涵姐妹也一同忙碌了起來。
他們在揚州的商鋪該出手的就要出手,生意實在紅火的便留著,為此還要挑選合適的人留在揚州繼續經營。
林默涵便從之前學習的五人裡麵挑出來兩個年紀稍大的繼續留下來,其實揚州的鋪子運作已經相當成熟了,隻是之前他們都隻是在家裡學習理論知識,從未有過親身實踐,所以這一次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等到這二人把揚州的鋪子摸透了,便可以到彆的城市繼續發展。無論是塞北還是江南,天大地大儘情地折騰去吧,總之有林家做他們的後盾。
再有便是一些田產,這些東西與賈敏商量之後還是覺得也留下的好。畢竟他們家的田地都是上好的肥沃良田,林默涵專門找了幾家經驗老道而且願意留下來侍弄的下人看管。
田地都是早幾年置辦下的,位置很好,以後再想買到手可就難了。林家並不缺錢,便是拿這些換成銀子也不值什麼,倒是不如留著,日後或是繼續耕種或是拿去賞人都是極好的。
隨著林如海的任期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康熙的明旨終於下來了,前來接替林如海的人也已經到位。旨意令他將手頭之事處理完畢之後就回京述職,基本上便是定了日後要做京官的意思。
畢竟上一次聖駕南巡的時候剛過去三年多而已,當時已經麵聖詳細地彙報過工作了。這一次還特地將他召回京裡,差不多就是要把他留在京城了。這些都是外人的揣測,但實際上林家人自己清楚,這次林如海會做京官早已是鐵板釘釘之事了。
賈敏加緊把家裡的東西都打包裝好,因為庫房裡值錢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就這還隻是當年帶來揚州的一小部分,大頭兒都在林家的京城老宅裡封存著呢。林默涵和黛玉也主動前去幫忙,有了兩個女兒的加入,速度倒是一下子快了不少。
王熙鳳也要忙著收拾行李,賈璉則是忙著處理這些年在揚州置辦的產業。想到家裡那一團亂麻,他便不想帶著這麼多的東西回去,乾脆全部委托給了林家留在揚州的人一同照看,日後萬一有個什麼也是個退路。
不過夫妻二人這幾年積攢下來的現銀倒是不少,而且這幾年吃住都在林家,他們雖然也給林家送了不少東西,但是到底掙得多花的少,夫妻二人現在還是挺有錢的。
忙忙碌碌了二十餘日,終於把一切都打點好了,林家終於要回京城了!
此時時節正好,便選擇走水路進京。
林默涵自是不必說,上輩子上天入地什麼交通方式都不在話下的,而賈敏三人也不知是否修煉了林默涵從係統那裡要來的功法的緣故,反正竟沒有一個暈船的。王熙鳳又是個極愛熱鬨的,在船上閒來無事便日日湊在一處,或是說話閒聊,或是張羅著吃河鮮、或是打打葉子牌。
有時黛玉興致來了便坐在船頭對著兩岸的青山彈奏一曲,而林默涵則在一旁隨著琴聲暢快地舞劍,總之船上的生活十分有滋有味。
還有兩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朋友每日都興奮地在船上跑來跑去,大家笑笑鬨鬨,所以便也不覺得舟車勞頓之苦。
這期間也遇到過水匪,不過基本就屬於來送人頭了。他們唯一的用處大概也隻有讓林默涵和徒弟們活動活動筋骨了。
反正水匪的下場挺慘烈的,往前行的過程中又遇見了幾波來尋仇的,基本上也都有來無回了。再後來,便沒有人敢來打劫了,許是知道這次是硬茬子了吧,林默涵還怪遺憾的。
一路歡樂前行,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到達了京城碼頭。
眾人坐了許久的船,早就盼著能夠早點上岸了。
兩個孩子興奮地嘰嘰喳喳,眾人依次下船先乘坐馬車回去,自有管事們留下安排後續事宜。
林家在京城的人早就來等候了,賈璉和王熙鳳這次是不能再跟著回林家了,榮國府裡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們處理。不過他們提早傳了消息,榮國府裡也會有人來接他們。
夫妻二人與林家短暫告彆後便打算上車,然而來接他們的竟是接替了賴大管家之位的吳新登,他笑嘻嘻地打趣了賈璉一番,說起自己在這裡等了幾日是多麼地辛苦,見賈璉不給賞銀便立刻沒有了方才的熱情。
又跑到林如海的麵前,說道:“姑爺好,老太太說了,林家的宅子久不住人,少不得要修葺打掃一段時日,不如先去榮國府住下來的便利。再則老太太思女情切,盼著能與姑太太和表姑娘們多親近幾日,所以還請姑爺攜家眷一同前往榮國府,老太太幾日前就翹首期盼著呢。”
林如海皺了皺眉頭,回京之前敏兒自然是先寫了信告知過賈家的。後來因為在回京的路上不好收信,便未讓嶽母免了回信,來日到京城後自然會前去拜見。
隻是沒有想到,嶽母竟然來了這麼一出兒,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擅作主張啊,當年甄家的事情他還沒有忘記呢。
一旁的賈敏自然也聽到了,她上前說道:“母親的一番好意本不該拒絕,但是林家的房屋早就整理完畢了,再則闔家都從揚州遷回京城,拖家帶口不說,帶回來的東西也多,不好如此麻煩娘家人。今日你且護送璉兒兩口子回去吧,告訴老太太,不日我便會上門拜見的,還請她老人家多保養好身子。”
吳新登沒想到賈敏居然拒絕了,出發前老太太可一再叮囑務必要讓姑太太一家回榮國府小住的。
倘或這趟差事不能完成,那回去之後該如何交待,他還想上前來纏磨,賈敏已經不搭理他了,徑直拉著林赫瑾上了林家的馬車。
林默涵和黛玉早已在馬車上等候了,方才外麵發生的事情她們二人也聽到了,看到賈敏帶著怒氣而來,林默涵連忙勸道:“母親何必如此生氣,外祖母也隻是覺得咱們初到京城免不了兵荒馬亂一番,特地叫我們到榮國府小住也是美意。”
賈敏說道:“你這丫頭倒是會安慰人,是真的不知道你外祖母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嗎?”
怎會不知道呢?這件事情林默涵和黛玉心裡都有數,賈母想讓他們暫時有個妥當地方是真的,想借著林家在榮國府小住期間把親事定下也是真的,再有便是想讓京城的人都知道賈、林兩家關係十分密切,林如海這一次回京高升的可能性很大,賈家自然也想從中撈些好處。
旁的都還罷了,隻是結親這一件事讓賈敏十分地生氣。她都一再拒絕了的,母親還是不依不饒。
黛玉說道:“母親莫氣,姐姐說的其實並沒有錯,即使這裡麵摻雜了其他的因素,外祖母總還是為您考慮了的。”
賈母隻當彆人家的奴才也與榮國府的做派一樣,沒個三五月恐怕都整理不好林家的宅子,所以自然而然地想要讓林家住到榮國府。再者說,老太太想念女兒的心情也不假,同理就算此刻賈敏生著賈母的氣,心裡也是十分思念母親的。
黛玉已經知道了賈母想要結親的意思,姐姐已經被皇上選中作為太子妃的人選了,家裡的女兒隻剩下了她一個,如果真的要與賈家結親也隻會是她。
她心裡有厭惡也有惡心,卻唯獨沒有害怕。她對於嫁人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好像將來嫁給誰都可以,好像又都不可以。隻是覺得外祖母強硬的態度讓她心中不喜,而且那位表哥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又一個坐享其成還整日罵祖宗的不肖子弟罷了。
到了她和姐姐這樣的年紀,已經可以開始準備說親事了。不過外祖母似乎忘記了,不論是她還是姐姐,將來都是要經過選秀的。雖說皇上並不會胡亂指婚,但是黛玉覺得自己落選的可能性比較小,被指給賈家表哥的可能性更是幾乎沒有。
假如姐姐當真被冊封為太子妃,那麼她的婚事,將來應該是由皇上和林家共同決定的。
不過母親並沒有拿選秀之事來搪塞外祖母,因為等到將來姐姐成了太子妃,那麼為自己求一道賜婚的旨意是不難的。若到了那個時候又該如何推脫呢?所以,母親隻是告訴外祖母,自家絕對不與二舅舅家結親,不是因為要選秀也不是因為任何旁的原因,就是隻是因為林家不願意!
再把話說的明白點,那就是覺得那個表哥配不上林家的女兒。
賈敏聽到兩個女兒的勸慰心裡也好受了些,其實倘若是母親想要什麼東西,不論有多麼地名貴難尋,她絕對毫無二話地雙手奉上。
可是若是為了孫子的前途而要拉著外孫女陪葬,怎能讓她心平氣和?
當年在閨中時,母親待她的好是多麼地純粹,一絲雜念都沒有,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母親待她的情分也隻剩下在口頭上念叨念叨了。
這些年她雖然沒能服侍在母親的身邊,但是一船一船的厚禮委實沒少往榮國府送。女兒的心意自始至終都是不變的,隻盼著母親也能睜開眼睛看看其他的子女,不要再為了二哥一家拖累彆人了。
馬車走了許久才到林家的老宅,這裡是林如海祖父那輩兒宮裡賞下來的,位置相當地不錯。
林如海並沒有一同回來,他直接進宮去了。直到夜裡才返回林家,舒舒服服地用了一頓晚膳後對賈敏和女兒們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吧,過幾日可能會有宮裡的人來傳你們進宮。”
賈敏說道:“可說了是哪位主子嗎?”
林如海說道:“皇上的意思應當是太皇太後想要見見涵兒,這幾年她老人家的病越來越重了,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說不得會在什麼時候召見,這幾日便在家裡等著吧,嶽母那裡暫時先不要去了。”
賈敏應了下來,自然應該以太皇太後為先的,隻是如此一來便免不了得罪母親了。黛玉覺得自己落選的可能性比較小,被指給賈家表哥的可能性更是幾乎沒有。
假如姐姐當真被冊封為太子妃,那麼她的婚事,將來應該是由皇上和林家共同決定的。
不過母親並沒有拿選秀之事來搪塞外祖母,因為等到將來姐姐成了太子妃,那麼為自己求一道賜婚的旨意是不難的。若到了那個時候又該如何推脫呢?所以,母親隻是告訴外祖母,自家絕對不與二舅舅家結親,不是因為要選秀也不是因為任何旁的原因,就是隻是因為林家不願意!
再把話說的明白點,那就是覺得那個表哥配不上林家的女兒。
賈敏聽到兩個女兒的勸慰心裡也好受了些,其實倘若是母親想要什麼東西,不論有多麼地名貴難尋,她絕對毫無二話地雙手奉上。
可是若是為了孫子的前途而要拉著外孫女陪葬,怎能讓她心平氣和?
當年在閨中時,母親待她的好是多麼地純粹,一絲雜念都沒有,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母親待她的情分也隻剩下在口頭上念叨念叨了。
這些年她雖然沒能服侍在母親的身邊,但是一船一船的厚禮委實沒少往榮國府送。女兒的心意自始至終都是不變的,隻盼著母親也能睜開眼睛看看其他的子女,不要再為了二哥一家拖累彆人了。
馬車走了許久才到林家的老宅,這裡是林如海祖父那輩兒宮裡賞下來的,位置相當地不錯。
林如海並沒有一同回來,他直接進宮去了。直到夜裡才返回林家,舒舒服服地用了一頓晚膳後對賈敏和女兒們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吧,過幾日可能會有宮裡的人來傳你們進宮。”
賈敏說道:“可說了是哪位主子嗎?”
林如海說道:“皇上的意思應當是太皇太後想要見見涵兒,這幾年她老人家的病越來越重了,昏迷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說不得會在什麼時候召見,這幾日便在家裡等著吧,嶽母那裡暫時先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