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悄悄湊過來,神秘兮兮問:“老實說,你是不是將人帶回家被他撞見了?捉奸在床?你要偷情,那也得提前做好準備呀。”
白茉瞪他,“我偷你媽。”
程墨哈哈笑,開了車門指著裡麵,“走,兜風去。”
江邊幾個青少年吹起口哨。程墨往旁一瞥。
白茉正單手倚在車窗往外看風景,隨隨便便一笑,引得過路的行人目不轉睛。
不得不說,白茉是他見過最媚最漂亮的女人。柔弱與潑辣兼得,帶勁,就是腦子有病,不好處。
他問:“以後打算怎麼辦?”
她往後一仰,“什麼怎麼辦,我不離。打死我都不離。”
程墨盯著她看。
白茉抬眸對望。
“沒看出來,原來你竟然這麼離不開他。”他自問自答:“不過想想也是,你一切費用都是他給出,你確實得攀著這根大腿不撒手。”
白茉忽視話裡的打趣,搭上他的胳膊,“老程,幫我想想辦法唄。”
她這麼一湊近,程墨下意識微愣幾秒。
她今天穿了低胸裝。
乳-溝線若隱若現。
加上她臉上這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巨大的視覺衝擊感撲麵而來。
程墨艱難地轉開視線,將車窗降低到底,江麵的風呼呼吹進來,她身上塗的寶格麗玫瑰香水,每次她來,辦公室就都是她的香水味。
她喜歡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生活裡的細事。季仲墊付的昂貴心理谘詢費,幾乎全部浪費在她的傾訴欲上。
這時候她又伸出手腕遞到他鼻間,“好聞嗎?季仲最喜歡這味道,今早他和我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時,我塗的就是這個。”
溫柔,勾人,像含苞待放的玫瑰,透著尚未成熟的妖媚。
季仲說,很適合她。聞到就想上。他難得和她開這麼直白的黃腔,可見是真喜歡這香味。
她見程墨沒有回應,乾巴巴準備擠出幾滴淚,結果怎麼哭都哭不出來。
和程墨一談話,她下意識就恢複到心理谘詢時的發泄狀態。發泄嘛,那自是奔著爽去的,能哭出來才怪。
程墨天生就長著一張不會安慰人的臉。
對他,沒有哭的欲望。
“我跟你講,你那小破心理診所全靠我這個豪客撐著,季仲要真跟我離了,你就等著倒閉,回家繼承銀行事業天天數鈔票累到死吧。”
程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沒了你,我就得老實回家開銀行,想想就覺得慘,行,我幫你。”
白茉莞爾一笑,拍拍他的臉,“那就看你的了。”
程墨認真道:“你不能光指望我,你自個也得麻溜點,該丟掉的關係都清理掉,比如你那個小情人,差不多就得了,玩這麼久還玩不膩。”
說曹操曹操到,小情人打電話來了。
白茉接起來一聽,小情人聲線清脆明朗,朝氣蓬勃:“白姐,今天沒通告,老地方見?”
程墨看向她。
白茉甜甜應一句:“老地方見。”
掛完電話,麵對程墨的眼神質問,她表示:“開車,送我過去,我這就去了結這段孽緣。”
……
酒店。
白茉這鬼運氣,剛好撞見電梯全部維修的時候,無奈,隻能爬樓。
定的房間在第29層。
爬到門口的時候,她已經快要累斷氣。
按了鈴,門打開出來個帥小夥青春洋溢,一身機車朋克風,兩個字,酷炫。
路易驚訝道:“白姐,你咋喘成這樣,又得罪誰被追打了?”
白茉愛惹事。
輸了麻將不認賬。
白茉伸出手,“來,快扶你姐進去。”
沙發上,路易給她遞水,一口氣喝三大杯白開水,總算順氣。
“姐,你彆老是賴債,容易得罪人。”路易貼心地替她拍背。
白茉這會子喘過勁,終於有功夫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
這就是白茉死前趕著去爭場子的小鮮肉。現在還是個三線,半年後就將爆紅,成為一線流量擔當。
全靠她這個季太太捧的。
不知道以後沒了她的包養,還能不能紅。
“路易啊,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我來,是有重要事情和你說。”
路易乖巧點頭:“姐說,我聽著呢。”
“我以後可能包不起你了。”
路易一愣。
白茉歎口氣:“不瞞你說,我老公要跟我離婚,作為一個失婚少婦,我沒那個精力錢財包你這個檔次的。”
他立馬道:“彆啊,姐,我算你便宜點,以後一次就收五萬,降一半,你肯定付得起。”
白茉痛心疾首地看著他:“路易,做人要有骨氣,怎能降價呢,你是明星,必須端點架子,得賣高價點,一次五萬多廉價呀。”
路易:“姐,我這又不是睡一次五萬,點首歌五萬,差不多正合適,更何況你以前對我那麼好。”他湊近,眼睛又大又亮,試探問:“姐,你是不是想升級咱倆的關係?你要真想睡我,我就不收費了。”
白茉立馬拒絕。
路易很是沮喪。
白茉看著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年輕小夥子,心裡恨鐵不成鋼。
宿主咋這麼沒出息,說好的小情人呢?到來頭就是個聊天作陪唱曲的小朋友。
半點肉體關係都沒有。
哎。
路易眨著眼睛:“白姐,你老公真要和你離啊?那你以後怎麼辦,考慮二婚嗎?我這樣的行不行?”
白茉搖搖頭,望見玄關處的鏡子,不自覺往那裡走去。
宿主愛照鏡子,特彆特彆愛。每次一照鏡子,就要擺上一百個pose。
路易走過來,“白姐,要不我養你吧,過段時間我接戲,就有錢了。”他說完,心裡沒底氣。
他現在掙的這點錢,給她塞牙縫都不夠。
果然她說:“你養不起,以後咱倆得各奔東西了。”
路易苦巴巴地湊上來,“姐,你真舍得我啊?你不就我一個朋友嗎,沒了我,以後誰給你解悶。”
小年輕的目光真誠又炙烈,白茉歎道:“要不你給我免費唱首歌吧,噯,以前我都愛聽什麼來著?”
路易咧嘴笑:“你不就愛聽那一首嗎,《愛情買賣》。”
大概是可憐她即將成為失婚婦女,路易給她唱了五遍的《愛情買賣》,歌手出身的偶像唱起歌來,自帶浪漫氣質,土掉渣的旋律從他嘴裡一轉,瞬間變成冬日小戀歌。
白茉回到家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那句“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通靈玉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剛一湊近,就聽到她問:“噯,宿主到底有幾個男人,她有間歇性失憶症和嚴重心理病,我待她這身體裡,就跟得了老年癡呆症斷片似的,好多事老想不起來。”
通靈玉舔舔她的手,“這也是任務難度之一。宿主的心理健康很不穩定,為了維持良好狀況,主人需要按時去進行心理谘詢和吃藥。”
她問:“宿主是不是從沒出軌成功過啊?”
通靈玉:“是的,她很想睡彆人,但沒人敢睡她。唯一一個有膽量,就是路易,隻可惜,你們隻是朋友關係。”
她問:“為啥沒人敢睡?”
通靈玉:“怕季仲。”
她深深地歎口氣。
一點樂趣都沒有。
她這邊剛想著季仲,那邊季仲就給她打電話來了。
不知道程墨說了什麼,完全幫倒忙。
季仲冷冷道:“白茉,你要是堅持不簽離婚協議書,我就立馬停掉你所有開銷,並且保證讓你之後拿不到一分錢。”
白茉瀟灑地回了句:“隨便你。”
然後就再也瀟灑不起來。
季仲說到做到,就連彆墅的水電都給停掉。
黑暗之中,一人一狗互相依偎。
她難得抱怨:“你瞧瞧你選的這破任務。”
通靈玉:“……主人我錯了。”
她:“你這種品種的哈士奇能賣多少錢?我先賣了你撐兩天。”
通靈玉:“……主人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