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銀問:“噯,以後我要統領魔界,你來不來,我讓你做大護法。”
燕三悶頭將屍體搬進坑裡。
妙銀見他老不理人,乾脆飛下去,浮在半空,一張臉與他貼近,“我說認真的,你在這裡待著也沒什麼奔頭,還不如跟我出去闖一闖。”
燕三垂眸,“魔尊莫要說笑。”他想起什麼,嘴唇闔動,最終說出來:“宗主不會讓你離開天道宗的。”
她雙手抱肩,學他平時靠在窗下的樣子,“我若想做什麼,沒有人攔得住。”
他一愣,問:“那你為何還要繼續留在這?”
她嘻嘻一笑,明眸皓齒:“你們宗主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夜晚還有阿善替我暖床,我自然要多留些時日。”
他點點頭,繼續埋屍體。
她一眨不眨地凝視他。
被望久了,他呼吸急促起來,鏟土的速度越來越快。
妙銀輕輕朝他耳垂吹口氣,“燕三,你是不是喜歡我?你要是喜歡我,得像你們宗主和少主那樣花心思討好我才行。女人不哄不行的。”
燕三將又一具屍體踢進坑裡,“你有宗主和少主,該知足了。”
她想起什麼,問:“你這麼忠心,以後要是讓你在百裡無憂和百裡善之間選一個,你選誰?”
他蹙眉,下意識問:“那你呢,你選誰?”
她將話遞到他耳畔:“我選你好不好。”
他身形一頓。
抬眸少女已經笑著飛走。燕三攥緊拳頭,吐出兩個字:“妖女。”
惡狠狠的話說出來卻透出一抹柔軟。
燕三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賣力埋屍。
很快到百裡無憂再次閉關的時候。
妙銀卻在這時提出要與他歡好。
聽到消息的時候,百裡無憂呆立數秒,而後恢複如常神情,“我想想。”
她作勢便要離開。
百裡無憂趕忙拉住她,細腰摟在手邊,他低聲哄她:“急什麼,我又沒說不行。”
他實在好奇,忍不住問:“為何忽然願意與我交歡?”
妙銀靠在他胸膛前,把玩手腕間的銅鈴。
華音閣一戰之後,她損耗不少精力,如今已經全部養好,加上百裡無憂每日源源不斷的滋補,她已經做好準備實施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你到底要不要我?不要就算了。”
百裡無憂急急道:“要,怎會不要?”
他覺得有些話還是提前說清楚好,端正儀容道:“有件事你需得記住,你若與我歡好,以後便不能再與阿善做那檔子事。”
她有些猶豫。
百裡無憂抓緊她的手,“我們父子倆,你隻能選一個。”
良久,少女無奈地歎口氣,“嗯。”
百裡無憂歡喜地親吻她,“你放心,我以後定不會讓你失望,阿善沒什麼好,隻能夜裡與你做那事,我就不一樣了,你就是想與我從早做到晚,我也吃得消。”
少女言笑晏晏:“那我明天夜裡來找你。”
待妙銀走後,百裡無憂懷著激動的心情立馬給淩霄傳信,將他終於能將妙銀征服於胯-下的事洋洋灑灑寫了一整封信,信尾央他,切莫追究近日各大門派真人失蹤一事,思及妙銀胃口大,又添了幾句,問他是否能夠允許自己另辟一派,養一萬弟子,專供妙銀吸魂。
他知道淩霄的底線在哪。凡事不觸及淩雲殿與淩霄自身,淩霄便不會管太多。
他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故友,他該給幾分麵子。
傍晚妙銀傅粉點唇,美人芙蓉麵,粉白黛綠。
百裡善修煉回來,滿頭大汗,一眼望見她仰撫雲髻,媚態如風。
他一驚,害羞問道:“阿銀,你這是要作甚?”
妙銀起身,桃腮微暈紅潮,“師父,今夜我要去見宗主。”
百裡善心頭一滯,語氣嚴厲:“不準去。”
她抬眸,雙瞳盈盈秋水,咬唇道:“過了今晚,或許你該喚我一聲娘。”
好似晴天霹靂一道劈,百裡善全身麻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良久,他顫抖著問:“你說什麼?”
妙銀呼喚外麵等候的燕三,轉眸望向臉色蒼白的少年,柔聲道:“我說我可能要做你後娘了。”
少年渾身顫栗,下意識將她的話忽略,怒吼:“我說了,不準去!”
他上前就要摟住她往屋裡去,她掙紮著往外跑,百裡善急忙抓住她,眼裡有了淚,“你說過,不會和其他人往來,隻留在我一人身邊的。”
她怯怯地低下頭。
少年哭出聲,強硬地將她抱在懷裡:“我不要你做我後娘。”
她嬌嬌柔柔地問:“那你要我做你什麼?”
少年委屈臉,“我……我要你做……”
“做什麼?”
少年擦乾眼淚,他心裡無數個聲音嘶鳴,他想要她做他的妻子。
他想娶她。
想要和她做一輩子的道侶。
燕三及時衝出來,“少主,宗主讓我來接人。”
少年勃然大怒,擋在妙銀身前:“你回去告訴那個大淫賊,阿銀不會去他那裡的。”
妙銀推開他:“不,我想去。”
少年打不過燕三。
追著跑著,哭喊她的名字:“阿銀!你回來!我以師父的身份命令你,不準去!”
她最終沒有回頭。
他怔怔地望著,渾身不自主地顫抖。
初次嘗到被人橫刀奪愛的滋味,又痛又苦,像是被人撕成千萬塊,每一塊都刻上她的名字。
燕三望了眼身後哭得眼睛發腫發紅的少年,沉聲道:“何必告訴他,今夜他定會發狂。”
妙銀懶得回應。
她朝前看去,任由燕三禦劍帶她飛往百裡無憂的住所。
通靈玉飄出來,湊到她耳邊問:“主人,今晚你是想要做什麼大事嗎?”
直覺告訴它,今夜主人打算徹底解決百裡家的事。
妙銀唇角微揚。算是對它的回應了。
它為少年而歎息:“看起來好可伶的樣子。”
她將話遞到它的元魂裡:“人總要學著成長。”
百裡無憂等候多時。
他施法將花海搬到自己的院子來。
少女踏花而來,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
他換了一身寬袖白袍,他知道她在淩霄身邊六百年,多多少少會生出愛慕之心。
淩霄愛穿月白色。
他不愛穿。嫌低調。
今夜花好月圓,為她穿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少女很是主動。
他們在花海裡翻滾,她坐在他身上,同他道:“我今天還沒進食,餓得緊。”
百裡無憂被她弄得渾身酥麻,微微喘著氣道:“待我們做完這事,我立馬去抓人,今天抓個掌門讓你開開胃。”
她俯下身去,“可我現在就想吃。”
百裡無憂翻身將她壓住,愛憐地撫摸她的臉,“乖,讓我做完。”
她勾住他,“宗主忍不住了?”
他攬住她就要往裡發起攻勢,“不想忍了。”
少女撫上他的身子,嘴裡陣陣有詞,“都說男人與女人歡愛之時,即使天塌下來,也要照做不誤,看來這話說的沒錯。”
百裡無憂身形一頓。
少女笑聲幽幽,一雙烏沉沉的眼眸凝望身上的人,貼心地問:“宗主,痛嗎?”
百裡無憂體內一陣真氣翻滾,當即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