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很快轉移到徐妙身上,陳諾察覺到周圍人越來越炙熱的眼神,不悅地皺起眉頭,伸手握緊徐妙的手。
她笑話他:“看你這滿臉不情願的樣子,既然不想來,那就不要答應嘛,在家裡待著看電影也挺好。”
陳諾執拗地將她的手放到心口處。
“之前可以不來,但現在必須要來。”
兩人說著話,忽然有人笑臉盈盈走到跟前打招呼,“徐同學,陳同學。”
陳諾抬起頭一看,是章老師,連忙起身。
章老師順勢在陳諾身邊坐下,一臉驚訝地掃了掃他身後的徐妙,而後感慨:“兜兜轉轉,最後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陳諾笑了笑,伸出手和章老師握手,“老師,當年的事,謝謝你。”
章家出力的事,他銘記於心。
章老師笑著擺擺手,隨即看向徐妙,問:“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什麼時候辦喜事,記得請老師喝喜酒。”
徐妙笑道:“才十天,遠著呢。”
十天。這個數字聽起來太短太短。
短得他恨不能立刻在後麵乘以十倍。
陳諾有些難為情,習慣性地牽住徐妙的手,同章老師說:“雖然時間不長,但我們一定會有請老師喝喜酒的那天。”
章老師笑道:“好,那老師就等著你們。”
說了幾句,章老師往彆處去。陳諾回頭和徐妙說:“下次人再問你,你彆這麼誠實。”
徐妙假裝聽不懂,瞪大眼看他。
他柔聲央求她:“以後彆人問咱倆在一起多久,你就回個五年。”
她笑道:“為什麼要撒謊?”
陳諾找不出理由,小聲嘟嚷:“我不管,反正在我心裡,咱倆從來就沒分開過。”
校慶晚會剛開場沒多久,忽然章老師慌張地來找徐妙,問她能不能救個場。
節目欄上有鋼琴表演,但演出者剛才不小心摔下台階,已經送去醫院。
徐妙自然應下,“都過這麼多年,老師還記得我會彈鋼琴呀?”
章老師含笑推了推細框眼鏡,“當年你和陳同學的鋼琴二胡雙重奏,聽過的人誰能忘?”
話音剛落,忽地旁邊陳諾開口說話,“老師,有二胡嗎?”
徐妙驚訝看他:“你要乾什麼?”
陳諾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上去救場,我陪你。”
徐妙:“我們沒排練過……”
話沒說完,陳諾已經邁出去,半明半暗的光線裡,他朝她伸出手,“我已在夢裡與你排練過千萬遍。”
奏的是當年的曲子。
《風居住的街道》。
台下部分人看見上台演出者,短暫的驚歎之後,立馬陷入美妙的音樂聲中。
兩個人的配合,天衣無縫。
根本聽不出,這是五年之後第一次合奏。
一曲畢,台下響起雷霆般的掌聲。
陳諾上前來扶徐妙,她抬眸看他,眼波流轉,小聲嗔道:“你也不怕出醜。”
他堅定地看著她,“和你一起,做任何事,都值得驕傲。”
她以為就要下台,卻被他反手握住。
陳諾牽著她的手走向舞台中央。
旁邊的主持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識趣地上前遞話筒。
台下人頭躦動。
台上的人從容淡定,他說:“大家好,我是三年二班的陳諾,在我身邊的,是三年二班的徐妙。今天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為我曾答應過當年的校友,如果有一天,我和徐妙在一起,一定會通知大家。”
陳諾笑著看向徐妙,目光滿是柔情,“雖然有些晚,但還是要實現當年的承諾。”他轉眸,對台下說:“很高興告訴大家,我現在已經和徐妙成為一對。”
台下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掌聲。
不知是誰,喊了句:“親一個。”
大家跟著喊起來。
陳諾一愣,剛才的沉著冷靜消失不見,眸中閃過一抹慌張,擔心徐妙不高興。
忽地手上一緊,是她按了按他的手背。
陳諾望過去,她正好閉上眼。
她沒有不高興。
她願意。
願意和他一起當眾秀恩愛。
陳諾心頭撞鹿,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愛若珍寶。
走下台的瞬間,陳諾不安地問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幼稚?”
空氣裡傳來她的一句呢喃,“隻對我一個人幼稚就行。”
他愣住。而後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
甜。
真甜。
她嘴裡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對他而言,都是甜的。
晚會開到一半,陳諾提前帶徐妙回家。
他們坐在車裡,徐妙笑他:“你手燙臉燙,我差點以為你發高燒呢。”
陳諾咽了咽,“沒有。”
他呆呆看著她,忽地問:“徐妙,你喜歡我嗎?”
沒有問愛不愛。
隻敢問喜不喜歡。
車子正好停在陳家小彆墅前,徐妙沒有直接回答他,她笑著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陳諾,你抱我回房。”
他怔忪數秒,而後將她攔腰抱出車。
半個小時後。
陳諾手有點抖,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笑得甜美,往後仰了仰,好讓他能夠看清楚:“陳諾,你現在還要問我喜不喜歡你嗎?”
陳諾傻乎乎地搖頭。
她點了點他的鼻尖,“你不是看過很多小黃片嗎,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陳諾及時穩住自己,他認真問她:“徐妙,這算我睡你,還是你睡我?”
她蹙眉問:“有什麼區彆嗎?”
“有,區彆大著呢。要是算你睡我,你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得對我負責任。”
她捶他,“陳諾,你耍流氓。”
“我就愛耍流氓,你又不是不知道。”陳諾看著她的眼睛,繼續道:“要是算我睡你,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我這一睡,睡一次不夠的,得睡一輩子。”
她故意逗他:“你好貪心哦。”
他不安分地壓住她,“徐妙,我不但是個幼稚鬼,而且還是個貪心鬼。我的幼稚隻給你,我的貪心也隻給你,你要不要?”
她忍不住嬌吟一聲,聲音顫顫的:“陳諾,你學壞了。”
她指的是他手。
陳諾緊張地盯著她。
徐妙點點頭:“要。”
話音剛落,陳諾往前一送,他笑得像個三歲孩童,“徐妙,我來啦。”
他們真的是天生一對。不用任何配合,就已融會貫通。
她問他:“除了在夢裡與我排練二重奏,你是不是還排練過其他的?”
陳諾勁頭十足,他低下身親親她粉到透明的耳朵,“以後你都會知道的。”
做到第三次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來,抱著她往自己的房裡去。
他不肯浪費時間,乾脆將箱子擺到床上,一邊找東西一邊繼續,找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她情不自禁的一聲尖叫。
他看她滿臉紅暈,嫵媚得幾乎能滴出水。
陳諾將藏了五年的戒指盒遞到她麵前,“徐妙,你戴上這個。”
她沉浸在尚未褪去的餘潮中,雙眼朦朧,問:“這是什麼。”
陳諾迫不及待地將戒指戴到她手上:“結婚戒指。五年前我帶你回陳家過年,大年初七那天外麵的店一開始營業我就跑出去買了這個。”
她伸手遞到眼前看了看。
鑽戒不大不小,剛好一克拉左右。
“我就說呢,那年你說的好聽將壓歲錢都給我,後來我一對賬,少了十萬。”
她沒有拒絕,陳諾興奮地吻住她:“明天我再給你定個大的。”他想起什麼,“不,後天去定,明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好奇問:“什麼事?”
他抱緊她:“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諾諾番外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