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更合並(1 / 2)

迷人的她[快穿] 耿燦燦 11074 字 3個月前

不壽被留了下來。

殷非走到一半,將他遣回宮,吩咐:“要是夫人整日裡以淚洗麵念叨孤,你立馬派人告知孤。”他想想,覺得不放心,特意強調,“你注意些,莫要讓她哭壞了身子。”

說完他揚長而去,美滋滋地等著枝兮後悔不已哭著向他索取懷抱。

不壽一刻都不敢放鬆。

不是因為王上的吩咐,而是因為枝兮的計劃。

終於這天,文夷與邱玉樓打算動手,買通宮人將刺客放了進來,又命刺客偽裝成內侍。

順利得讓她們倍感輕鬆。

隻要除掉邱枝兮,她們便不用再日日受辱。她們得不到王上的恩寵,邱枝兮也彆想有命享受王寵。

邱玉樓有些擔心,問文夷夫人:“萬一失敗,那個刺客會不會供出我們?”

文夷夫人胸有成竹:“你放心,我找的這個人,早就被拔掉舌頭,他不會寫字不會說話,就算想供出我們,也做不到。”

她們這邊說刺客,那邊刺客早已混進呈膳的人群中。

不壽一顆心提在嗓子眼,握緊袖子下的匕首。

枝兮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細聲笑道:“不壽,你放鬆些,彆緊張,刺客都要被你嚇跑的啦。”

她的從容不迫與他的惴惴不安形成鮮明對比。

不壽半跪下來求她:“要麼算了,換種方式好不好?”

枝兮搖頭,她蹙眉道:“不壽,你要再這樣,我就不讓你在跟前伺候了。”

他立刻改口:“好好好,我不說,都隨你。”

殿內已布滿他的人,可他還是擔心。

她跟他說過,要讓刺客得手,不準他貿然行事。

隨著侍膳的人湧入殿裡,不壽心跳得越來越快,他慌張地在人群中掃視,試圖辨認出刺客。

旁邊枝兮輕鬆自如地開始用膳。

午膳都快用完了,刺客還沒出現。

不壽心想,或許刺客膽子小,半路折返回去也說不定。

他希望那個刺客永遠不要出現才好。

有時候,心頭越念著什麼事,事情就越容易發生,比如現在,不壽一抬眸,就望見本該轉身離去的小內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朝殿中央衝去。

是刺客!

不壽下意識就要開口讓人攔住刺客。

可這時候枝兮卻張嘴喊:“都退回去!”

刺客一愣,殿裡埋伏的人也都怔住。

殿中央,美豔動人的桃夭夫人楚楚可憐地往後縮,對著還沒來及衝到跟前的刺客喊:“啊,你是誰,是要來殺我的嗎?”

刺客猶豫半秒,立刻飛身上前準備繼續自己的使命。

枝兮早已做好準備,她的坐榻邊滿是機關,隻要刺客到跟前,便會立馬中招,她頂多被割一刀流點血。

她用軟金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留胳膊沒有防護,為的就是挨這一刀。

沒想到,就連這輕輕的一刀,不壽也不肯讓她如願。

就在刺客快要撲到她跟前來的時候,不壽衝出去擋在她身前。他替她挨了這一刀。

刺客沒來及刺第二刀,便被人逮住。

枝兮又氣又急,“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輕舉妄動。”

他手臂被劃出深深一道口子,血汩汩往外流。不壽垂眸,任由她為他自己按住傷口,她急得跺腳,眉頭皺緊,想要訓他,卻又不忍開口。

沉默數秒後,不壽沉聲道:“你要罵就罵,反正我是不會看著你受傷的。”

她悶嗔地看了他一會,而後將殿內其他人全部屏退。

隻留下刺客與不壽。

刺客被綁著,視死如歸地眼前的美婦人宣布他的死法。

枝兮低眉淺笑,沒了剛才被人擋刀的氣急敗壞,拿了酒往刺客身上澆,嫣然巧笑:“我這人一向善良,絕不會讓你空手而歸。你既是來刺殺我的,那我就滿足你的心願。”

說完,她拿起火簡子輕輕往刺客身上一扔。

刺客瞬間著火。

她跟跳舞似的,在殿裡放了無數把火,不壽嚇得麵色蒼白,抱住她就要往外逃,“枝兮,你瘋了嗎!”

她不肯走,“再等等,等火勢大一點,我們再逃出去。”

不壽渾身發抖,“就因為剛才我擋那刀壞了你的計劃?”

她點點頭,“我總得做點什麼讓王上心疼我。”她站在火光之中,神情興奮:“桃夭夫人遇刺,顧及後宮顏麵,審問刺客時被刺客逃脫,刺客一把火燒了鳳儀殿。”

她問他:“這樣聽起來是不是特彆驚心動魄?你要是王上,會不會心疼死我?”

不壽顫抖著撫上她的臉,“枝兮,你就這樣想要王上的愛嗎?不惜做到這個份上?”

她反問他:“不行嗎?”

大概是煙熏得人眼睛疼,他紅著眼咬牙說:“行。”

等了一會,他終於撐不住,聲音裡有了哭腔,求她:“枝兮,再不走,真的就要葬身火海了。”

火勢已經熊熊燃起,外麵宮人大喊著走水的聲音雜亂喧鬨。

枝兮甩開他的手,神情祥和:“不壽,做戲要做真點,你先走罷。”

不壽頭一回感受到頭皮發麻的害怕。哪怕是當年他入宮淨身時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求生欲讓他下意識想往外奔。

可他卻一動不動。

他反握住她的手,顫顫巍巍地將她護在懷裡,就像小時候義無反顧地守護她那樣,湊在她耳邊說:“我陪你,要死一起死。”

火光滔天,煙氣騰起。

鳳儀殿的這把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所有的一切,都被燒個精光。待眾人撲滅大火後,才發現殿中央被燒得隻剩一副黑焦骨架的刺客。

內侍監掌事冒死將桃夭夫人救了出來。

兩人逃出來的時候,已是奄奄一息。

消息傳到殷非耳裡時,他正空手獵了一頭熊,高興地割下熊掌,準備與眾臣豪飲慶賀。

“稟王上,桃夭夫人遇刺。”

殷非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你說什麼?”

侍從將話又說了一遍。

下一秒。

殷非騎上千裡馬,甩鞭衝出去,群臣嚇得在後麵喊:“王上!王上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風簌簌而過,馬蹄踏起萬千塵灰。

殷非直奔王城的方向所去。

腦海一片空白。隻有她燦若桃花的笑容。

怎麼會。好端端地,她怎麼會遇刺?

這個女人,她肯定在騙他,勾他回去。

一定是這樣。

三天的行程,不眠不休,隻用了一天半,終是趕回王宮。

殷非衝到鳳儀殿一看,哪裡還有半點昔日富麗堂皇的樣子,目光所過之處,皆是廢墟。

路上一直憋著不敢想的念頭此刻壓抑不住地往外冒。

她是真的遇刺了。

殷非低吼:“人呢!她人呢!”

宮人小心翼翼回稟:“桃夭夫人至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