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麗被當眾揭了老底,當即惱怒成羞。
要不是少女剛才提及老喬治,她還差點沒想起來。原來是老喬治的女兒,竟然沒死。
她在老喬治隨身攜帶的錢包裡見過他們一家三口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可不像現在這樣囂張肆意。
伊芙麗剛想開口訓斥少女,忽地望見少女冰冷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伊芙麗不由地縮縮肩,她畢竟是剛上位的情婦,從老喬治到柯西莫老爺,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今日來參加舞會,為的就是得到柯西莫家的認可,她可不想因為眼前這個不懂禮數的女孩子而丟掉自己良好的教養。
伊芙麗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情緒,露出笑容,“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叛徒喬治的女兒。”她看向少女身邊的大衛,好奇問:“大衛先生,您為何還沒有將叛徒的女兒處死?柯西莫老爺知道您放走了叛徒的女兒嗎?”
大衛愣住,他還沒來及反應過來,身邊的少女忽地鬆開他的手臂。
大衛往她那邊看去,驚訝地發現查爾斯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宴會廳。
少女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雖然依舊傲慢冷漠,但是卻多了一絲期盼,她喊:“親愛的查爾斯先生,你為何現在就來了,不多等等看嗎?”
查爾斯優雅地抬手,好讓她更方便地挽住自己的手臂,“不需要再等。”
她已經充分向他展示她的勇氣與魅力。全場的餓狼蠢蠢欲動,他喜歡彆人羨慕他所擁有的,卻不喜歡彆人垂涎他的所有物。
他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查爾斯看向前方的伊芙麗,冷冷開口:“伊芙麗小姐,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
伊芙麗噎住。她沒有想到查爾斯竟會是少女的男伴,就算她再怎麼想揶揄人,也不敢在查爾斯麵前造次。
柯西莫老爺最喜歡的兒子,柯西莫年輕一輩裡最有前途最有能力的人,不出意外,查爾斯日後將接管柯西莫家族所有產業。
伊芙麗仔細算計過,她日後若能懷上柯西莫老爺的孩子,也無法動搖查爾斯的地位,未來至少十年都需要仰仗查爾斯過活。
最開始她想過要攀上查爾斯這棵大樹,可是就連大衛她都攀不上,又怎麼可能爬上查爾斯的床。她跟老喬治的時候已經二十二歲,如今五年過去,她已經二十七歲。
二十七歲,對於普通人而言,剛好是成熟魅惑的年紀,但是對於柯西莫家的男人而言,她已經不再年輕。還好,她趕上了柯西莫老爺這趟車。
伊芙麗語氣有所收斂,她端出妖嬈的姿態,風情萬種地衝查爾斯伸出手,“您好啊,查爾斯先生。”
在舞會裡,但凡女士朝男士伸出手,那就是讓他親吻自己手背的意思。幾乎不會有人拒絕。
查爾斯沒有動。
伊芙麗也沒有將手收回去。
她自信查爾斯不會當眾失禮。柯西莫家的人古怪又詭異,明明乾著全世界最殘酷的事,卻又守著古老的歐洲貴族禮儀。
正當伊芙麗趾高氣揚的時候,忽地手背被人狠狠一笞。
少女的折扇落在她的手背上,當即打出一道紅印子。少女力道凶狠,又快又準,幾乎沒有給伊芙麗反應的機會,抬起又是一扇揮下。
伊芙麗震怒。
少女淡定從容,幽幽開口:“當著淑女的麵挑逗她的男伴,伊芙麗小姐,您還是回去多學幾年禮儀。”
伊芙麗氣得發抖,“你……”
少女嫌棄地將扇子往旁一拋,正好丟到大衛的懷裡,“大衛先生,伊芙麗小姐等著人完成她的手背吻呢,您還不快點上前獻殷勤?”
說完,她輕輕一笑,挽著查爾斯往前而去。
伊芙麗生氣地瞪著少女離去的身影,她心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她想多問幾句關於少女的事,往旁望見大衛正在發愣。
他捧著少女丟來的折扇,仿佛中邪一樣,久久未能回過神。
扇麵上還沾著少女身上淡雅的清香,大衛不由地咽了咽,想起那天的事,眸中泛起悔意。
或許那天他不該向查爾斯屈服的。
伊芙麗喊他好幾聲,“大衛先生?”
大衛愛若珍寶一般收好少女的折扇,不悅地掃了掃眼前的伊芙麗,“有事?”
他向來對貌美的女郎沒有抵抗力,無論她們侍奉過多少位男人,都不要緊。如果不是剛才伊芙麗咄咄逼人,他或許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
伊芙麗想問關於少女的事,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那個叛徒的女兒怎麼會……”
大衛下意識重複剛才查爾斯的話:“伊芙麗小姐,請注意您的言辭。”他抬眸看向不遠處璀璨耀眼的少女,語氣有所柔和,“她現在不是叛徒喬治的女兒。”
伊芙麗嘲諷地問:“那她是誰?”
很快地,查爾斯代替大衛,當眾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宴會廳最上方的威嚴寶座上,查爾斯像他的父親柯西莫老爺那樣,光明正大地坐了上去。
他的腿上,坐著位異常美麗的少女,她不苟言笑,隻輕輕一個眼神,就撩得全場男人心神蕩漾。
倨傲冷漠的查爾斯先生微啟薄唇,他單手扶著少女的腰,向全場宣告:“這是Emma小姐。”
少女-優雅地站起來,提裙微微示意,“初次見麵,我親愛的人們。”她側眸看向寶座上的男人,調皮地加了句:“我是查爾斯先生的小Em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