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溫柔攻陷 睡芒 6764 字 6個月前

路巡說不用:“我睡你的床,彆趕我走。”

“我幫你開一間,”周行朗順手撿起一張小卡片,低頭瞥著他,“幫你點一個?”

路巡蹙眉。

周行朗繼續道:“有學生妹,有……”

“我不喜歡女人。”他抽走那張小卡片,丟了。

“哦……我聽說有的……也喜歡女人的,比如我,你覺得我是同性戀嗎?”

路巡看著他:“你是。”

“我覺得我不是。”

路巡沒說話,表情不太好,像是不高興、失落,困擾,幾種情緒揉在一起,周行朗心裡抽了一下,低下頭:“……我可以不趕你走,但是要約法三章。”

路巡還是沒說話,漆黑的眼睛盯著他。周行朗以為他默認了,進去洗澡。

浴室雖說也是透明的設計,但好在給人留了一點退路,有個簾子可以拉上,他嚴絲合縫地把簾子放到了底,這才開始洗澡。

出去時,房間裡已經沒人了,周行朗有些懵,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才看見他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公司臨時有事,我回上海了。”

如果說臨時有事,也不會晚上把大老板叫回去,周行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路巡是真的生氣了,因為自己的言行舉止,因為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隻是……自己都還沒生他氣呢,他生哪門子的氣?

濕著頭發,周行朗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睜著眼。

那天路巡強硬的要進去,沒成功,把他疼得半死,第二天早上人沒了,留下支票和卡——可就是那樣,自己也沒有跟他吵架,怎麼說也是自己該生氣,他憑什麼?

周行朗想了好一會兒,忽然下床,拿著房卡就去按電梯,下樓。

他覺得路巡應該還沒走遠。

隻是到了酒店大堂,卻是一個人也沒有,路巡沒有行李,來的時候乾乾淨淨,走的時候也瀟灑,追不上。

來了客人,大門霍地打開,風鑽進來,周行朗整個人都清醒了。

這一夜,他睡得相當不好,第二天和美院簽了合同,還一起去看了現場,做出了一些方案調整後,吃了一頓飯,這才坐上了淩晨的航班回家。

來之前由於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所以機票是臨時訂的,大家都想快點回家,周行朗特彆允許他們多休息兩天再上班。

飛機快降落了,周行朗被廣播和燈光喚醒,側頭一看,舷窗外是美輪美奐的城市夜景。

落地,都下飛機了,周行朗才忽地想起自己還有東西落在飛機上了,讓他們先走,這才回去拿。

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周行朗打著哈欠進了出租車通道,上了一輛車,出示了地址。

司機看著他:“你住的什麼地方?哪個小區?”

“就XX山啊,我就住那山腳。”他說著打了個巨大的哈欠,困得不得了。

司機覺得非常奇怪,半夜三點,又是去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還那麼遠。他回頭看了一眼,車上那客人臉色蒼白,眼下烏青,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跟鬼上身似的。

司機心裡毛毛的:“不好意思,您這兒太遠了,我拉不了,您找個網約車吧。”

周行朗換了一輛車,那司機也很猶豫,周行朗說:“多給你兩百,大哥,我累壞了,您就朝著導航的方向走就是了,我家真住那裡。”

這次的司機同意了,夜裡不堵車,從高速走,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快到了,隻是那出租車司機說什麼也不肯把車開進樹林:“我也不要你那兩百了,我不進去,就這兒停。”

淩晨四點過,周行朗被趕下車,一臉蒙圈地拖著行李箱站在公路和樹林的交界處。

夜色靜悄悄的,溫度比白天低很多,他站了幾分鐘,果斷抬腿往林子裡走,隻是沒走多遠,周行朗就害怕了,一個人都沒有,黑漆漆的,很容易聯想到恐怖,換誰誰不怕。

可時間太晚——或者說太早,現在給路巡打電話嗎?

掙紮了幾秒,周行朗坐在行李箱上,打開手機,認命地給路巡撥了電話。

電話鈴響了一會兒,路巡接了。

“我……”周行朗捏著手機,“我到家門口了,就門口這條路上,路哥,你能不能接我一下?”

“我馬上到,等我幾分鐘。”路巡起身迅速地套假肢、穿衣服。

“好,你彆急,開車慢一點,彆急啊……我等你。”

這段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倘若要靠步行,得走好一會兒,但路巡開車就很快,隱約看見了前麵的人,周行朗坐在行李箱上,一副疲倦到了極點,還在強撐的模樣。

車前燈把昏昏欲睡的周行朗弄得閉眼。

“為什麼不提前說一聲。”路巡把他的行李箱丟到後座。

“我忘了……”爬上車,車裡有暖氣,他感覺自己凍僵的身體一下就軟了,眼睛耷拉著,說話聲音軟軟的,“對不起啊,我有點怕。”

路巡看他那副迷茫地打著哈欠的樣子,語氣也像是在撒嬌,可偏偏一無所知的模樣,心臟柔軟成了水。

借著幫他係安全帶的動作,路巡欺身上前,手掌捏著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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