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2)

溫柔攻陷 睡芒 7594 字 6個月前

奶奶看向他,一副你又是誰的茫然模樣,接著扭頭去,不看他們了。

周慶元正好下樓來,說:“我說吧,小朗,把你奶奶送到養老院去,這裡太偏僻,離醫院又遠,我平時要上班,他們兩個在家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打電話叫救護車都來不及,養老院多好啊,有人陪她,還有護工,她就是不乾,你說怎麼辦?”

人上了年紀,一些觀念是很難被扭轉的。

周行朗搖搖頭:“就住家裡,挺好的。”他上次聽周天躍喝醉了提到保姆,知道家裡請了個照顧爺爺奶奶的保姆,是周慶鬆出的錢,結果那小保姆現在跟周慶元好上了。

周慶元歎口氣說:“對了,房間給你們打理乾淨了,就是你爸的那間,得委屈你們住一間了,你朋友不會介意吧?家裡還有個小房間,就是很多年沒人睡過了,現在成了雜物間,打掃也來不及了。天躍上街去買火炮了,我打電話讓他給你們帶了床電熱毯,睡覺前插上,床就暖和了,我先去做飯了。”

他一席話,真是把周行朗說的啞口無言。

路巡隱約聽見了點,走過來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我們住哪裡?”

他的聲音吹拂在耳邊,有熱氣,癢得周行朗一個哆嗦:“為什麼你說話這麼小聲?”

路巡低笑:“因為我是外國人,跟你大聲講中文你會踩我的腳。”

周行朗:“……”

“走吧,我帶你上去。”

農村房子設計的高,當年發大水的時候,周慶鬆還在做民工,他跟的一個老板迷信,很信風水,所以那時房子重建時,也請了個很出名的神棍來算講了,由於後來周慶鬆一路順風順水做成了包工頭,這房子的構造,便一直維持原樣。

彆家房子越修越高,可他們家隻做了加固,換了管道和家電,刷了牆漆,甚至鋪了木地板。

房間是周慶鬆以前住的,大,家具也都是全新的,床和衣櫃,還有沙發和窗簾。

衣櫃大概是很久沒有用,一股味道,他打開衣櫃門,打開窗戶通風,開始鋪床。

床具是離開的時候從家裡帶來的,是他床上用的。

周行朗很少做這些,路巡去幫他,兩人都不怎麼做家務,但基本的還是會,一人拽著一邊,把床鋪平整了。

樓下,傳來汽車輪胎碾過是動靜,周行朗趴在窗台看,周天躍正在往屋裡搬煙花。

離除夕還有兩天,但家家戶戶現在都開始準備了。

下麵叫吃飯了,周行朗剛整理好衣服,從房間出去,他還挨個檢查了房間,包括周慶元說的雜物間。

那房間周行朗小的時候還來住過,是雙層床。

爺爺以前是人民教師,床是當年學校不要的,他給搬回家了,搬了好多個。

裡麵果然亂糟糟的,滿是煙塵,周行朗咳了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房子和十年前相比,又是不小的變化,和構造格局都是一樣的,周行朗仍然還殘留著十年前的印象,還有一些小變化,天台上修了個新浴室,用的是太陽能,周行朗覺得環境還行。

因為來了“外賓”,周慶元做菜做得很豐盛,還專門上街買了拌菜和鹵菜。

“這個甜皮鴨,我們這兒一絕。”他以為路巡聽不懂呢,指了指盤子裡醬色的鴨子,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大大滴好吃。小朗,你給翻譯一下。”

周天躍在旁邊深感丟臉:“爸,少看點抗`日神劇。”

剛才他看見路巡吃了好大一驚,周行朗怎麼把他老公給帶回來過年了?周行朗專門跟他解釋了,說:“我們住不了幾天的,現在他的身份是外國人,我的一個合作夥伴,中文很爛,你彆穿幫了。”

周天躍還從來沒有跟路巡在一個飯桌上吃過飯,他壓力很大,一句話也不敢說。

爺爺為了招待客人,獻出了自己多年的珍藏,一堆不知道泡了些什麼東西的酒,酒液呈現出一種稍深的琥珀色澤,裡麵依稀能看見蛇、牛鞭、鹿鞭、驢鞭、蜈蚣等等……

周行朗強烈懷疑這個酒有毒。

可是爺爺非常熱情,拿了幾個玻璃酒杯,擰開玻璃大罐子上的水龍頭開關,小心翼翼地斟滿。

“都嘗嘗。”

“不是……爺爺,你這個能喝嗎?不會有毒吧。”

爺爺“啊”了一聲,表示沒聽見他說什麼,笑眯眯地把酒推到路巡麵前,做了個仰頭一飲而儘的動作:“嘗嘗。”

路巡見過這種酒,但是從沒喝過,他正要喝,周行朗攔下他,低聲道:“這東西你敢喝啊?”

周慶元卻爽快地道:“沒毒的,我嘗過的,沒死人,威力特彆猛,冬天喝這個用不著電熱毯了。”說完,他舉杯要和路巡碰杯,文縐縐地來了句:“我們國家有句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知道誰說的嗎?”

路巡點頭:“孔子。”他伸手碰了杯,也跟著喝了。

周慶元說他博學,連這個都知道,又要敬他,於是路巡把那一杯喝完了。

“你彆喝啊。”周行朗心一緊。

路巡擺擺手,表示:“你爺爺和大爸都喝了,我總不能不喝。”

周行朗無奈:“什麼味兒?”

“怪怪的,像臭襪子。”路巡用英語回答。

周慶元對外國人實在好奇,問周行朗:“他說的是什麼?”

周行朗:“……他說好喝。”

爺爺像個傳`銷分子,開始給周行朗推銷,讓他也喝:“我這酒好的,喝了百毒不侵。”

周行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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