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溫柔攻陷 睡芒 8563 字 5個月前

一連三日,周行朗都沒有出門, 不僅不離開酒店, 連房間門也不出。

需要什麼東西, 要麼讓人幫他買回來, 要麼就打電話叫管家,路巡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怕熱,結果看見他在太陽底下躺幾個小時都不怕,很快,就知道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吩咐好了一切, 下午時分, 周天躍打來一個電話:“周總,大家都在沙灘等你呢!”

“等我乾什麼?”他午覺剛醒,這幾天彆的什麼事都沒做,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 剩下的幾個小時曬太陽、遊泳,日子愜意的讓人完全忘記現實。

“大家給你準備了一個派對, ”周天躍在電話裡說,“你忘了啊, 今天是你農曆生日,三十歲!大喜的日子!”

周行朗:“……你閉嘴。”

“派對都布置好了,要不要下來?放心, 他們問你多少歲, 我都沒回答的。”

周行朗隻好說:“那我下來,在哪個沙灘?”

酒店範圍內有好幾處不同的沙灘, 有些是開放的,有些不開放。

周天躍回答後,周行朗很快在地圖上找到了,有些遠,要坐車過去。

路巡在浴室洗澡,他回房間換衣服,衣帽間裡掛著他帶來的泳褲、沙灘褲、T恤。

沙灘褲很多種花色,看起來五彩斑斕,他也隻帶了這些衣服,而另一邊則掛著路巡的,無一例外的黑色、鼠灰色,沉悶而穩重。

一手提著自己漂亮的印花沙灘褲,一手把路巡的長褲拿出來,猶豫幾秒,周行朗穿上了路巡的長褲。路巡身材更高大,比例好,褲腳穿上拖地,略有些寬鬆,他紮好皮帶,挽起褲腳。

路巡的衣服上也帶著屬於他的味道。

路巡剛洗完出來,便看見他把襯衣紮進褲腰裡。

派對的事是他吩咐安排的,但仍裝作不知,走過去問道:“怎麼穿我的衣服?”

“不讓穿啊?”周行朗扣好扣子。

“讓穿,不過外麵很熱。”他伸手替周行朗整理了下衣領。

周行朗解釋是因為有派對的緣故:“所以要穿的正式一點。”

其實是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覺得路巡這麼穿著奇怪了。

隨即路巡也換了一身差不多的,叫來車,把他們送到了沙灘。

沙灘已經布置好了,四處都是鮮花和氣球,放著生日歌,坐滿人。有人在沙灘上踢球、打排球,有人在海邊玩水,中央的台上放著香檳塔和半人高的大蛋糕,長餐桌上擺滿甜點水果。

周行朗一下車,便聽見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周總來了啊!”

“周總生日快樂!”

“恭喜周總了!”

有什麼好恭喜的……他真是一點也不想過這個生日,三十歲,代表他是中年人了。

“謝謝,謝謝大家的祝福。”周行朗穿過人群,周圍人都看著他,他和路巡並著肩,他身上還穿著路巡的衣服……

走著走著,他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切曾經發生過一樣,似曾相識。

恍惚間,他想起路巡給他看過的婚禮視頻,不知道是視頻片段還是記憶片段,倏地在腦中浮現。

記憶裡,也是這樣有很多人祝福。

他們交換了婚戒,並發誓永不分離。

見他停下腳步,路巡放下相機:“怎麼了?”

“沒什麼。”周行朗搖搖頭,看向他的手指,在陽光下,折射著璀璨的光芒。

再一認真看,他手上什麼都沒戴,無名指留下了一圈指痕——路巡向來不取婚戒的,這會兒卻因為自己的緣故,取了下來。

周行朗看著他的手,然後輕輕碰了一下,在眾目睽睽下,不經意一般,就那麼一下,細微而不易察覺,卻讓路巡忽然有些感覺到了他在想什麼。

他看向周行朗,周行朗也望著他,不過半秒,周行朗轉開目光,低聲問:“你戒指呢?”

“在錢包裡。”那麼小的東西,既然不戴在手上,放身上便有些不妥。

周行朗摸出戒指帶上了,嘴裡倒是沒說話。

按照之前說好的,演講了一段事務所成立至今的感言,接著切了蛋糕,蛋糕上插-著十八歲的生日蠟燭,也不知道是誰準備的,這麼有心。

路巡充當攝影師,拍了很多照片,忽然人群中有人說:“路總是攝影家嗎?我Google了一下,路總好像是一位很有名的風光攝影家。”

路巡聞言看過去,周行朗也看了過去,說話的人是個不大的女生,看樣子是誰帶的家屬。

“我不是什麼攝影家,就是個拍照片的。”路巡回答。

“太謙虛啦,這麼多獎呢……”

周圍人聞言紛紛掏出手機搜,路巡曾經的攝影家身份被扒,有人還搜到了更多令人震驚的內-幕:“天,路總居然是路峰的兒子?!”

“路峰是誰?”

“南洋最大的實業家,亞洲第一富豪啊!”

“這家酒店就是路家投資的!”

“不過新聞上說,他兒子已經接手了他大部分的事業……”

議論紛紛時,再一抬頭,卻發現當事人不見了,連帶著他們老板也消失了。

“是不是覺得剛才那樣特彆像我們婚禮?”路巡在最吵鬨的時候,拉著周行朗離開了,沒多少人看見。

“挺像的。”不過記憶裡,婚禮隆重而浪漫,還有幾分沉重,不像派對一樣笑鬨,周行朗感覺皮鞋進了沙子,走得有些不舒服,於是把鞋脫下,丟在地上,打算原路返回時再來找。

路巡側頭看著他:“剛才是想起來了什麼嗎?”

“嗯,一點點。”交換婚戒,發誓的那一幕特彆清晰,然而又非常遙遠,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了,婚禮上好像還發生了些什麼不好的事,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周行朗說:“但是我要一細想,頭就會很疼。”

海浪衝到沙灘上,再慢慢退回去,他回頭去看,派對離他已經很遠了。

“想起來會頭疼的話,就不要想了。”路巡用醫生的那套話告訴他,“許多失去記憶的人,可能這輩子也無法想起失去的記憶,其實沒什麼,至少我們是相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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