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潔白如雪的月色自陽台灑入室內,將房間內照得一片銀白。

寬敞的米大床上的兩人四目相對,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投映在房間內的牆壁之上,看起來既危險又旖旎。

和身下突然睜開眼睛的林淵對上了眼神,陸離綠色的瞳孔微縮了一下,正在緊握著這個向導脖頸的手掌似乎也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間隔開了。

下一秒,紅發的哨兵直接被身下的向導一個扭身按在了床上,瞬間攻勢逆轉。柔軟的床墊因再次承受了兩個成年人的體重而下陷,內裡的支撐彈簧哀鳴著,發出了一陣微弱的響聲。

沒花費什麼功夫就將這人按倒,發現對方也沒有任何掙紮反抗的意思,林淵有些費解。

在對方踏入陽台的那一刻就已經清醒,看著此時被壓在身下的野生紅狐狸微微皺起眉的林淵:也就是放在這個和平的星際世界,如果是前世那個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可能從旁邊突然竄出一隻喪屍的末世,你這樣的夜襲是要直接被我削掉腦袋的。

“明明之前做出了不會對我做出任何報複行為的保證,今晚你的這種行為又是為了什麼呢?”用凝聚實體的黑色精神力綁帶將陸離的雙手捆在了床頭的立柱上,林淵感覺自己手下的這個紅發哨兵的頸側脈搏跳動的速度有些快得不正常,“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是那種‘得不到就毀掉’的性格。”

明明按照【最優解】的話,應該就此把我晾在一旁,接下來不與我產生任何衝突才對。畢竟,一個摸不透的敵人和一個無害的旁觀者,聰明人都知道選擇哪個才是對自己有利的。

為何要將旁觀者激化為自己的敵人呢?

說什麼“得不到就毀掉”啊,好像我是什麼變態偏執狂一樣……被林淵壓製,脖頸也因被對方回敬般的掐住而感到有些窒息的陸離垂眸想著。

不是不知道林淵醒著,但是他還是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隻不過是,被今晚繁複的心緒影響,即使明知道不會成功,但還是想要試試罷了——像林淵這樣的一枚脫離了星軌既定路線的星星,真的讓他會有一種想要將其毀掉的衝動啊……

因為臨時更改計劃有了一點疏漏,再加上沒預料到的第方勢力突然出現,讓今晚再次去確認計劃實施的可能性的陸離一時間有些焦躁。

而在一晚的忙碌結束後,回到房間的陸離看到了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的香甜、某種意味上確實影響了整個計劃、並讓自己感到事情的發展有可能脫離掌控的林淵。

鬼使神差般的,紅發的哨兵跨坐在這個黑發紅瞳的向導身上,俯身伸出雙手握住了對方脆弱的脖頸。

如同這樣做就能再次將脫軌的命運絲線再次抓在手心中一般。

至於理所當然地被對方反壓在床上,此時任由自己的身體陷入柔軟的床鋪、頗有些擺爛心態的陸離表示那壓就壓吧——想打就打,想綁就綁,不然他還能鯊了我怎麼的?

怎麼說呢?於潛意識中不知為何直覺林淵不會取走自己性命的這個紅發哨兵,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有恃無恐了。

*********

林淵目前確實是不會對陸離下死手。

基於原著劇情,雖然自小成長於星盜團,但身為原書男的陸離似《穿成哨向戀綜文炮灰的我和聯邦上將HE了》,牢記網址:m.1.乎是一個極端理想主義者。

而根據林淵在星網查閱到的訊息,會通過營業連鎖便利店向聯邦的各個下屬星球提供大量專供弱勢群體的工作崗位、積極參加慈善晚宴捐贈巨額善款、手下組織吸納的成員不局限出身職業,甚至還會在節日其間給小朋友們派發免費冰淇淋的這個紅發哨兵的確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

但是,這也不意味著表現得一片純良的陸離是一個完美的好人。

充滿了野心的他的手下組織畢竟是灰色的;他會插手聯邦的曆史進程並乾預即將發生的重大事件,為了獲得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結果,在除去那些礙事者的時候心硬如鐵毫不手軟,如在一位園丁剪除那些會妨礙花園中鮮花生長的多餘的雜草一般無情。

在對方沒有妨礙到自己、不傷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林淵不會選擇輕易將這個紅發哨兵抹除——對方的死亡必然會引起極大的連鎖反應:單看他名下的連鎖便利店,便不知道會有多少普通人會在這場因創始人去世而產生的風波中失去工作崗位;這樣的結果也是前世曾經庇護了生存基地中的眾多弱勢群體的林淵不願意看到的。

當然,如果對方的存在真的影響到了自己的平靜生活和個人利益,那林淵也不介意在黃泉路上送他一程。

在末世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本質理性大於感性的林淵當然不會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大善人。

“唔……”陷入沉思中的林淵思緒放空的這段時間,躺在他身下被掐住脖頸的陸離的綠色瞳孔已經因窒息而變得有些渙散;但是即便如此,這個紅發哨兵竟然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隻是軟軟地攤在床上,似是對現狀完全放任自流了——

隻不過他那雙緊緊攥住床單青筋暴起的雙手暴露出了他此時正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回過神的林淵歎了口氣鬆開了掐著身下哨兵的手,同時解除了對對方雙手的精神力束縛。

“去洗漱一下吧,”從陸離身上下來,林淵因自己這身睡衣沾染到的味道微微皺起眉,“去好好洗乾淨你這一身的硝煙味。”

夜襲被反製卻不反抗,更像是在主動找打發泄情緒……這個時候,即使是林淵也無法理解這個紅發哨兵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既然對方不想引起後續的衝突,那林淵也選擇乾脆地放手。

“?”預想的毒打遲遲沒有降臨,反而被對方放開了。陸離愣了片刻才從床上緩緩爬起了身,盯著林淵看了許久才動身前往盥洗室。

被硝煙味浸透的黑色長款風衣被隨意丟在冰涼的瓷磚地麵上,水汽蒸騰的浴室中,紅發哨兵用手掌抹開朦朧的鏡麵,看著鏡子中自己脖頸處那正在緩緩消失的握痕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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