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乘南星驚呼聲的林淵環顧了一圈瞭望台。
此時遊輪甲板上所有的燈光照明都已經重新打開,這個瞭望台也被照亮,所有人的麵孔都清晰可見。這個不大的平台上此時隻有不到百人,其中確實沒有許熠的身影。
涉及到許熠的私人情況,以防有心之人通過直播窺屏,林淵當機立斷直接關閉了眾嘉賓的懸浮攝像頭。直播間的觀眾們剛剛目睹一場遊輪驚變心神未定,還未緩過神便已發現所有嘉賓的直播間都變成了黑屏。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一旁的白棠和顧炎彬也愣住了。大家都掏出了自己的星網通訊器,但所有人都沒有收到許熠的消息留言;有些擔心的乘南星還給許熠一連打了幾個星網通訊,但是通訊傳出的提示音表示對方的通訊器已經處於關閉的狀態。
沒有提前給其他任何一位嘉賓打聲招呼就悄無聲息地消失,現在又失聯聯係不上;自此推測,許熠並非出於自身意願離開瞭望台的可能性占了上風。
許熠應該是在我放出精神力護罩前就已經在瞭望台上消失了……
林淵看著向他道謝後排隊陸續走下瞭望台的人群,眉頭緊皺:沒有人能夠在不打破他的精神力護罩的前提下穿過護罩離開這裡;很明顯,在護罩籠罩住整個瞭望台的期間,應該沒有任何人離開這個平台才是。
思及自焰火大會開始倒計時後自己便再沒有聽到許熠的聲音,林淵暗道一聲不好。
很有可能,許熠消失的時間比自己預想得還要早得多。
當時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懸浮電子大屏幕上,周圍一起高喊倒計時數字的人聲又那麼大;且在焰火大會正式開始後,大家更是一心欣賞煙花和交響樂演出,根本就沒有人分心注意許熠那邊的情況。
“能先帶我去一趟你們的套房嗎?”立刻決定現在就去找人,林淵對身旁神情不安的乘南星沉聲問道。
林淵打算先去他們兩個人的套房查看一下,並確認許熠是否已經回到房間;如果許熠不在屋中,也可以拿件許熠的個人物品,借助謝天翊狼犬精神體敏銳的嗅覺按氣味尋人。事不宜遲,如果許熠真的是被人強行帶走的,他們這邊每耽擱一秒,許熠麵對的危險便增加一分。
“可以!”乘南星也很快明白過來林淵的意思,點頭同意後便率先朝著瞭望台旋梯的方向跑去,卻被林淵一把拉住。
“煩勞你們通知一下輪船上的乘警和軍部人員,就說我們這裡有同伴在船上失蹤,讓他們儘快調查找人。”對一旁還未反應過來的白棠和顧炎彬囑咐了句,為了節省時間不排隊走旋梯,林淵直接摟住乘南星的腰,在瞭望台上的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單手帶人翻過瞭望台的欄杆從高達數十米的平台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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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地看著倆人突然跳台,瞭望台上的旅客們發出了吃驚的喧嘩聲,紛紛擠到台沿的欄杆前向下看去——
隻見那個剛剛以一己之力庇護了整個瞭望台上的黑發紅瞳的年輕人右手攔腰抱人飛速下落,幾條漆黑的精神力彈力繩索突然出現纏繞在他高舉的左臂,另一端則掛在了瞭望台的欄杆上,穩穩地讓兩人降落在了甲板上目瞪口呆的人群中。
乘南星隻一愣神的功夫便已經從高台來到了甲板上。
在被林淵抱著從瞭望台上跳下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差點就跳出了喉嚨;這個S級向導緊緊攥住了林淵胸口處的衣服,用儘全部意誌力才控製自己沒有發出驚呼。他隻聽到耳畔的風聲乎乎刮著,眼前的景物隨著下降變成了殘影,在一陣令人暈眩的失重感後,再回神,人已經好好地被林淵放在了甲板上。
“你……”腰被鬆開,雙腳重新接觸到地麵,但劇烈跳動的心臟仍未停歇;乘南星看著林淵欲言又止,但他此刻複雜的心情卻沒有被對方察覺——隻見這個向導直接抬頭控製精神力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氣墊,接住了從高台上跳下的狼犬精神體。
突然感覺自己被精神體比下去了的乘南星:……
扒著欄杆向下看,發現那天在舞台上接住自己的氣墊和今天接住狼犬的是同樣式、不知為何心裡感到有些鬱悶的白棠:……
在狼犬被氣墊接住、半空借力靈活地跳到甲板上後,林淵收回自己的精神力,拉了一把身旁表情莫名的乘南星就要繼續前往客房。
就在這時,瞭望台上的白棠叫住了他。
“林淵!”這個一向在眾人麵前表現得一副完美明星模樣的年輕影帝此時以不符合他形象的姿態緊握著欄杆向下高聲喊道:“千萬小心,注意安全!”
回頭對著一臉擔憂的白棠和顧炎彬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帶著狼犬精神體的林淵和乘南星一同向遊輪高層直梯的方向跑去。
在目送兩人一狗離開甲板後,剛剛鴉雀無聲的瞭望台和瞭望台下的人群頓時爆發出嘈雜的討論聲,特彆是那些普通人,剛剛林淵的所作所為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動作電影拍攝現場: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剛剛都看到了嗎?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這麼高的瞭望台直接帶人往下跳啊!!那人也太厲害了吧……”
“這,剛剛那個年輕人是哨兵嗎?這麼強他至少得是個S級吧?”
“那人不是哨兵吧?哨兵好像沒有精神力具現化的能力——就是剛剛那個突然出現又消失的黑色彈簧綁帶和半透明防護罩。”
“所以,他……大概率是個向導?嘶——怎麼會有這種行動能力可以和哨兵媲美的向導啊?!”
“可惜啊,沒來得及拍下來他跳下來的全程……要是剛剛我能鼓起勇氣去要個他的星網通訊號就好了,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