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狂野生長(2 / 2)

詭域萬人迷 青色羽翼 8368 字 6個月前

向琬思本身沒有太強的力量,而是她能夠控製世界異化的力量。但顯然這種控製也是有代價且有時限

的,隨著大門的合上,圍繞著她的力量也漸漸減弱。

眼看許願盒就在麵前卻無法得手,向琬思把心一橫,竟是向後退了一步,整個身軀沒入黑暗中。

她本來還保持著理智,此刻與黑暗融為一體,再走出來時,手腳動作僵硬,卻變得力大無窮。

她用力一扯,竟是將那無比堅韌的藤條扯斷,一步步艱難地向許願盒走去。

被異化後,向琬思的容貌不再柔美,麵部一條條青筋暴起,手臂皮膚綻開,露出血管和肌肉,像那些異化的蚊子蜜蜂一般,肌肉無限製地增生,頭發也飛快變長,與藤條糾纏在一起,互不相讓。

莫棲緩緩睜開眼,他的瞳孔已經變成翠綠色豎瞳,像兩片草葉。

他艱難地抬起已經纏滿藤蔓的手,指向繪畫室中那麵鏡子,對向琬思說∶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為了一個願望,值得嗎?

向琬思總歸是個愛美的女孩,她順著莫棲的手看去,透過微弱的燈光,在鏡子裡看到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

啊!!!尖銳的叫聲刺痛了人的耳膜,她的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悅耳。

你為了一個願望,害死六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你的好朋友,現在又變成這樣,究竟是什麼願望讓你甘願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莫棲不解地問,他的眼中滿是不解,不太像是人的眼神,更像是-個對世界毫無所知的非人類的眼神。

此時的莫棲,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與小草相融,他不太清楚自己是否還能保持理智,便索性舍棄理智和人性,隻留下一個戰勝向琬思奪取手套的信念,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向琬思對著鏡子摸著自己的臉,忽然流下眼淚,她的聲音像含了砂礫—樣嘶啞難聽∶我就是希望他們不要再傷害我了,這個願望有錯嗎?

她從小就漂亮,也擅長交際,一直以來都是好學生,不管在哪裡都受人歡迎,她也認為自己是被人喜歡的。可是從去年被人下藥的事件開始,向琬思才知道,她並不像自己想象那樣被人喜歡。

在她調查究竟是誰害她時,找到了學校內的一個匿名論壇,裡麵充斥著對她的汙言穢語和曲解謾罵,無數肮臟的詞語像利刃般刺進她心中,每個夜晚都讓她難以入眠。

她開始不敢相信身邊的人,她懷疑每個上一秒對她笑著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轉過頭來說她的壞話,甚至有人試圖對她施暴。

這時候許願盒出現在她麵前,她想,要是不用再麵對那麼多惡意就好了,這樣她就會變得像以前一樣開心,不用再防備著其他人,也不用再因為一些話整夜難以入眠。

她最初也沒相信這個盒子是真的,隻是試探地讓溫淼發現了許願盒。誰知柯小晞真的離奇死去了,害怕的同時心底也生出報複的快感,從第一個願望許下開始,向琬思就沒辦法再回頭了。

為了這個願望死那麼多人,連詩華都死了,事到如今,我必須得到這個許願盒,你休想阻止我!向琬思的手臂忽然伸長,一拳擊碎了鏡子,無數碎片落在地上,映照出她扭曲破碎的麵容。

莫棲抬起手臂,一根藤條自他臂彎處生長出來,纏住向琬思的腰,並順著腰際攀爬上她的手臂,纏住她的雙手。

向琬思拚命掙紮,卻聽到莫棲靜靜地說了一句∶還可以回頭。

她的身體頓住,似在問莫棲又是在問自己∶事到如今,怎麼回頭。

莫棲的眼睛眨了眨,瞳孔在人類和翠色豎瞳中切換一下,他說∶你之所以這麼執著,是因為沉沒成本太高,你為這個願望已經付出遠超其價值的代價,不得到許願盒,你所做的一切就沒了意義。

交給我吧,我會許下一個讓一切圓滿的願望。莫棲說。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繪畫室的門終於被不屈不撓的藤蔓合上,繪畫室中布滿藤蔓,既是保護也是控製。

失去門外能量的支撐,向琬思的力氣越來越小,她身後藏著的異化怪物也全部被藤蔓吞噬,遍地生滿暗紫色的花朵。

項卓貼在僅存的牆角中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呼吸過重引來攻擊。

這個房間內的藤蔓之所以沒有攻擊他,全靠莫棲的精神鎮壓著,莫棲稍一鬆懈,這裡所有人都會死。

藤蔓纏住向琬思的脖頸,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被擊潰,她再也無力反抗,雙手重重垂下。

莫棲心念一動,控製藤蔓拉近他和向琬思的距離,艱難又緩慢地取下那雙白色的手套。

他抬起腳,腳底卻早已生出無數根係刺入鋼筋水泥鑄成的地麵中,每扯斷一條根係就要承受抽筋扒皮之苦。

項卓,收。莫棲對項卓說。

現在必須讓項卓用骨灰壇子將小草收回去,否則他生滿枝條的手根本無法戴上白手套。

你看我像是能碰到壇子的樣子嗎?項卓欲哭無淚,他離骨灰壇子足有十幾米,這屋子遍地藤蔓,他寸步難行,而且你現在和小草共生,我要是收回小草,你必死無疑啊!

莫棲這是什麼能力啊,看著挺厲害的,但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啊!

項卓猛烈地咳嗽兩聲,彆說莫棲了,他連續被弄掉一條手臂,中了蜂毒,還被向琬思打傷,他也快不行了,意識正在逐漸模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莫棲微微歎氣,他為了壓製小草堅韌的精神已經耗費全部心力,這還是在小草對向琬思生出敵意的前提下做到的,現在向琬思束手就擒,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把莫棲作為養分,融為一體。

許願盒就在身後,白手套也唾手可得,遊戲勝利近在咫尺,偏偏兩人均是寸步難行。

誰來搭把手啊。莫棲虛弱地對著空氣說。

這時一個繪畫板動了下,藤蔓們飛快地遠離這個畫板,好像遇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畫板自動立了起來,莫棲勉強抬眼看去,見上麵竟是一張線稿,畫得正是展廳上的那幅畫。

是了,這裡是繪畫室,學生們會把自己的作品放在畫室中。閔詩華畫了那麼大一幅畫,不可能-筆畫成,必然有草稿圖。

儘管隻是一個線稿,但構圖與最終成品毫無二致,線稿中的人伸出手,一隻黑白鉛筆繪製出的手抓住了—條藤蔓。

藤蔓被握住的時候,莫棲也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抓住胳膊一般,他與小草精神共鳴,感受到這棵草害怕地顫抖著。

借著這股畏懼的情緒,莫棲的精神占了上風,壓製住小草的力量,在他雙臂上紮根的藤條終於-點點剝離下來。

疼是怪疼的,好在雙手解放了。

莫棲試著活動了下手指,傷得太重動作幅度不能太大,不過還可以動。

他拿起藤蔓上的白手套,緩慢地戴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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