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18925 字 6個月前

因此他對於王富貴的所作所為一向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顯然王富貴現在已經惹得他的王妃大為不滿,蕭止戈隻得配合的提問:“你想如何處置他?”

“眼下缺人,還是敲打一番,暫時先用著吧。”自從蕭止戈給他念過一回兵書後,安長卿便也偶爾去蕭止戈書房尋些兵書來看,如今他也深諳攻心為上的道理:“先晾著他,他越心虛害怕,辦事就越儘心。”

王富貴雖然有些小心思,但謹小慎微膽子並不大。以安長卿這些時日的觀察,他會在適當的時候撈些好處,卻未必有膽子敢蒙騙蕭止戈。

蕭止戈詫異看他一眼,他本以為安長卿會借此機會撤了王富貴。畢竟從他嫁入王府伊始,和王富貴相處就算不得融洽。卻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眼神微微閃動,蕭止戈讚同道:“喏喏說得有理。”

安長卿:“…………”

……

馬車到了王府,王富貴領著下人們來迎。神情果然頗為戰戰兢兢——在安長卿回府之前,安福已經先一步帶著天.衣坊的管事夥計回了府上,當場就讓趙石將人押到了刑房去。

雖然在安長卿要管家時,他就知道那幾個鋪子遲早要出岔子,還特意提醒了那些管事收斂些。卻如何也沒想到,連年都沒過完,這人就被拿到府中收押了。

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腰彎得更低:“王爺和王妃可要用晚膳?”

安長卿拎著油紙包晃了晃,道:“備幾個解膩的小菜,今日吃烤鴨。”

……

飯後,安長卿將王富貴叫過來,吩咐他召集莊子和鋪子上的管事們。他這段時間與蕭止戈日夜相對,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不怒自威。一張精致的過分的臉蛋板起來,依稀有了幾分蕭止戈的氣勢。

“天.衣坊是正巧讓我撞見了。其他鋪子卻未必沒有問題。”他屈指不緊不慢地敲擊桌麵:“既然王爺將府上的產業都交予我打理,我便要打理好了,才能不辜負王爺一番托付。王管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管家佝僂著腰,麵色隱隱發苦。這番話明著是王妃在說自己,但是不傻的便知道,這是在借機敲打自己。天.衣坊的管事和夥計被收押後,問出來什麼他不知。但他知道,王妃絕不會輕易揭過這一篇。

果然,眼下就要發作其他管事,這回,怕是要徹查了。

而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其中,但睜隻眼閉隻眼也沒少收好處,王妃雖然暫時沒發落,卻更叫人提心吊膽,萬分煎熬。

王富貴澀聲道:“王妃說的極是。”

安長卿點到為止,擺手道:“你去安排吧。”

***

轉眼便是兩日過去,王富貴把召見管事的日子定在了臘月二十。這中間鐵虎又來回稟,說查到了尼姑庵的消息。

城外尼姑庵名聲不顯,甚至不出城的話都少有人知曉。

鐵虎這番查探,卻發現這小小尼姑庵裡頭的道道可真不少。大鄴從達官顯貴到平民百姓都更信奉道教。這佛教就自然香火寥落。而偏僻的尼姑庵更是無人問津。香火凋零之下,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這尼姑庵就變了味道,不再是清修之地,反而成了藏在偏僻處的一處暗娼淫庵。

這尼姑庵因地方偏僻,條件艱苦,大部分都是犯了錯處被迫送入庵中清修的婦人。也有一些死了男人無依無靠的女人投入庵中,尋一容身之所。

庵中修行清苦,這些婦人原本也算不上安分,漸漸便有尼姑勾搭了外麵的男人來換“香火錢”。而那小乞兒所說的女人,名叫嬌鶯,便是庵中香火錢最多的一個,據說她早早便被貴人定下了,是不接待彆的“香客”的。

因為時間倉促,鐵虎沒來及查證貴人到底是誰,不過結合小乞兒的說辭,這個貴人是吳雋書的可能性不小。而且這番查探,還讓他有了兩個意外發現。

“那個嬌鶯悄悄打發了身邊的小丫頭去買打胎藥。屬下看她肚子微隆,看著像是懷孕了。”

安長卿一挑眉,上一世外室進門時,可沒聽說有孩子。如果這孩子是吳雋書的,她完全可以母憑子貴,讓吳雋書納她進門。就算忠勇侯府顧忌著名聲和婚事,不肯讓妾室先生下長子,讓她墮了胎兒,也必定會做出補償。

這外室又何必這麼偷偷摸摸的讓人去買墮胎藥?

安長卿直覺其中有異,一時又想不通關竅,隻能問道:“你還發現了什麼?”

“屬下還找到了那個瘋婆子。”

瘋婆子是在盯梢尼姑庵時意外發現的,她就在尼姑庵附近的村子裡活動,人瘋瘋癲癲神神叨叨,嘴裡總念叨著狐狸精殺人償命之類的瘋話。鐵虎也是意外聽見村民討論她,順便去打聽了一番,才有了意外發現。

“這瘋婆子原先也不瘋,她夫家姓錢,丈夫沒得早,就剩下一個獨子叫錢遠。這錢遠生得矮小醜陋,卻擅長伺弄馬匹,靠此在忠勇侯府當了個馬夫。後來又過幾年,錢遠攢錢娶了隔壁村的姑娘,便是嬌鶯。

與錢遠相反,嬌鶯生得千嬌百媚,是個美嬌娘。嫁給錢遠後就整日在家伺候婆母。偶爾去忠勇侯府給錢遠送點吃食。如此過了一陣安生日子,卻不料錢遠某一日忽然怒氣衝衝地回家把嬌鶯打了一頓,村裡人都猜測是嬌鶯在外頭勾搭了男人。但沒等他們看完熱鬨,錢遠某日歸家的時候,就這麼掉進路邊的水塘淹死了。

錢遠死後,錢母就發了瘋。整日打罵嬌鶯,說她是狐狸精,在外頭勾搭男人害死了錢遠。但嬌鶯也不是個軟和性子,兩人常常對罵打架。過了沒多久,便聽說嬌鶯跑了。而錢母的瘋病更重了些,整日裡瘋瘋癲癲,見人就罵嬌鶯是狐狸精害死了她的兒子。”

“又是忠勇侯府……”安長卿沉吟道:“那這麼說,這人多半就是吳雋書了,難道是他見色起意,殺了錢遠,又把嬌鶯藏在了尼姑庵?”

鐵虎遲疑道:“本該如此,但是屬下問了幾個村民,有人說曾看見嬌鶯上了馬車,跟個男人摟摟抱抱,那男人年紀約莫三四十歲,年紀跟吳雋書有些對不上……”

“……”

這消息實在令人咋舌,安長卿默了默,道:“這嬌鶯或許不止一個‘香客’?那她的孩子,有沒有可能不是吳雋書的?所以才要偷偷買墮胎藥?”

鐵虎也是這麼猜測的,可憐他一個上陣殺敵的粗糙漢子,初初打聽到這種香.豔陰私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安長卿沉思片刻後,道:“繼續盯著尼姑庵……還有,有沒有辦法讓人把嬌鶯的墮胎藥給換了?”

鐵虎遲疑了一下:“可以一試。”

“那便試試。”安長卿道:“給她換成保胎藥。另外……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吳雋書。”

鐵虎詫異地看他一眼,心想狠還是王妃狠。這嬌鶯肚子裡的孩子若不是吳雋書的,那可就是一出大戲了。

鐵虎領命而去後,安長卿又叫了周鶴嵐來,兩人一同去刑房審問管事和夥計。

前兩日將人押回王府後,安長卿並沒有用刑,隻是將人分開關著,不管這兩人如何求饒認錯,都沒有見他們。到了如今,已經是第三天。

也是時候去審一審了。

趙石領著他們去了刑房。王府裡是建了刑房的。外頭雖然把北戰王府傳得跟修羅地獄一般,但實際上這間刑房從建起來後,便隻用過幾次。但裡頭的東西卻十分齊全。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全是按照軍中審問奸細的規格備下的。

管事和夥計這幾日就對著滿牆的刑具,活生生把自己給嚇得麵黃肌瘦,口生燎泡。

趙石搬了椅子讓安長卿坐下,便把夥計先提了出來。

夥計估計是被嚇怕了,一見到安長卿就結結實實跪下,磕了幾個響頭,涕泗橫流地求饒。

周鶴嵐在一旁負責審問,不過幾個問題,就把天.衣坊的情形摸得清清楚楚。

原來天.衣坊的管事早就與詹家成衣鋪勾搭到了一起。原先天.衣坊在鄴京名聲極好,十分受追捧。詹家為了搶生意,先是重金挖走了鋪子裡的裁縫,緊接著又花錢買通了管事,叫他虛抬價格。如此一來,不少客人就去了更便宜的詹家鋪子。

管事一開始還畏首畏尾,後來詹家給的銀子多了,他膽子也養大了。不僅是虛抬價格趕客,更是串通了詹家,把天.衣坊的布料成衣皆以略高於造價的價格賣給詹家,而詹家又以更高的價格賣出去。賺取中間的差價。而管家上報時隻說是經營不善,成衣布料賣不出去,不得不降低價格。

安長卿簡直要被氣笑了,麵色冷凝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夥計戰戰兢兢地說有兩三年了。

安長卿臉色幾番變化,最後歸於平靜。審完夥計之後,周鶴嵐讓他簽字畫押。之後又帶了管事上來。

管事一看那張按了指印的薄薄紙張,臉色就變了。之前想好的說辭一樣也排不上用場,隻能老老實實地招認。包括他和詹家的交易賬目,一筆筆的全都吐了出來。

審完後安長卿又問他其他鋪子的情況。這些鋪子管事之間也有來往,彼此之間也會互通有無。管事臉色煞白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寫到了紙上。

大冬天裡,他放下筆時眉毛上都凝了汗。正要鬆一口氣,就聽安長卿道:“審完了便送官吧。”

管事臉色霎時間灰敗,知道自己是徹底完了。

……

安長卿翻著管事親口.交代的賬目,這上麵一筆筆的,都是天.衣坊虧的銀子。而這些銀子,全都流進了詹家的口袋。

他想到被開了瓢逃過一劫的白麵團,冷冷笑了笑。捏著賬冊在桌上拍了拍,對周鶴嵐道:“帶上鐵虎,我們去詹家討銀子。”

這麼大一筆錢,可不能就這麼不要了。

周鶴嵐見他麵露慍色,沉吟了一下,出主意道:“不如讓王爺一同去,又快又省事,沒準還能多討些銀子回來,就當是利錢了。”

安長卿與他一拍即合,讚賞地看他一眼,當即拿著賬冊去尋蕭止戈。

城外大營的操練已經停了,蕭止戈這幾日不用應酬,都在府中。見他拿著一疊紙過來,便了然:“都審出來了?”

“嗯。人已經送到官府去了。不過這裡頭涉及的銀子數目不小,我準備去詹家討回來。”安長卿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王爺跟我一起去吧?”

對上他期待的目光,蕭止戈幾乎沒有遲疑,便答應了下來。安長卿喜滋滋地往外走:“我叫人去備車。”

於是這日下午,鄴京百姓便看到北戰王府大門敞開,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了出來。車身上大大“蕭”字,叫人想忽略都難。

馬車一路行到詹家成衣鋪子才停下。鋪子掌櫃不明所以,忐忑地出來迎接。

安長卿與蕭止戈下了車,身後跟著兩隊威風凜凜的侍衛。被戰戰兢兢的掌櫃請了進去。

落座之後,安長卿淡淡抿了口茶,在掌故疑惑的目光中開了口:“我和王爺此番前來,是為了收先前的欠賬。”

“欠賬?”掌櫃滿頭霧水,小心翼翼地確認道:“這……詹家鋪子應該沒有欠王府的賬吧?”

示意安福把天.衣坊管事畫押的供詞還有賬冊給掌櫃過目,安長卿老神在在繼續喝茶。

管事疑惑接過供詞和賬冊翻過幾頁,臉色霎時變了。看看巋然不動的兩尊大佛再看看手裡的東西,掌櫃臉色青白道:“王爺王妃稍坐,小人這就去請東家來。”

北戰王的威名確實有用。詹家鋪子的東家不僅來了,還帶著幾箱子銀子一起來了。

詹家老爺像個發過了頭的麵團,比詹家少爺還胖些,托著肚子小心翼翼上前行禮,陪著笑道:“銀子都送來了,王爺王妃請看。”

下人將箱子打開,裡麵裝著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安福點了點數,比賬目上的還多了一倍有餘,足足有四萬兩銀子。

瞅著白.花.花的銀子,安長卿心情十分舒暢。笑容可親道:“沒錯,就是這個數。”

詹老爺見他麵不改色的就全收下了,心疼得直滴血。但是是他們理虧在先,而且又有北戰王這尊殺神坐鎮,他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隻能乾笑幾聲:“沒錯就好沒錯就好。”

隻是一張發過了頭的白麵饅頭臉,皺得比包子褶兒還多。

安長卿心情愉悅,拿回了雙倍的銀子,他也沒趕儘殺絕。讓外頭的侍衛把銀子搬上馬車,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走了。

詹家老爺劫後餘生般出了口氣。結果剛高興了一天,緊接著第二日就聽人說,王妃在天.衣坊門前施粥。

北戰王妃穿著天.衣坊縫製的棉袍,就那麼矜持高貴地往門口一站,即使一身棉布,也比彆人身上花色繁複的錦袍看著貴氣。

鄴京百姓們第一回真真切切地瞧見王妃真容,都興奮的不得了。就算不為了那口粥,去買件跟王妃同款的棉袍沾沾仙氣兒也是很值得的!

喜歡瞧熱鬨的百姓們全都往天.衣坊湧去。

遠遠瞧著天.衣坊人頭湧動的詹老爺,心梗都差點犯了。

***

北戰王府這幾日有些人心惶惶。下人們都繃緊了皮,沒有人敢靠近王爺的書房。

無他,每日王爺都要在這練半日槍,但最近幾日不知怎麼回事,王爺練槍時的表情仿佛真要殺人,陰森森嚇人得很,王府裡的下人們都繞道走。

安長卿這一日又早早起來,換了一身天.衣坊送來的新衣裳便準備出門。從詹家討回銀子後,安長卿卻並不滿足於此,銀子是死的,鋪子卻是活的。一家生意興隆的天.衣坊,賺的銀子可不止四萬兩。

他與周鶴嵐商議了一番,想出了個挽救天.衣坊頹勢的辦法——讓安長卿親自去天.衣坊前施粥。

天.衣坊這兩年的名聲可不算好,要想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周鶴嵐想起坊間流傳的、頗受歡迎的王爺和王妃的小話本,便劍走偏鋒,讓安長卿穿上天.衣坊縫製的衣裳,在門口施粥。

一方麵是可以博得個好名聲,另一方麵還能吸引人來天.衣坊,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安長卿自然不會拒絕。

倒是施粥的結果比他們預估的還要好些,不僅是天.衣坊的生意重新紅火起來,連帶著北戰王府的名聲也變好了不少。

唯一不好的就是,坊間的小話本越來越多,說書先生的生意越來越好。

而隨著王妃日漸忙碌,早出晚歸。北戰王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差。

周鶴嵐這日清早來正院尋安長卿時,就見一杆烏金槍忽然插在了麵前。他嚇了一跳,蹭蹭退後兩步,待看見來人時又連忙拱手行禮:“王爺。”

蕭止戈一言不發地看了他片刻,拔起槍轉身便走。

周鶴嵐被他那一眼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卻又一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惹了王爺不快。

怎麼忽然這麼凶?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為什麼不高興#

周鶴嵐:我得罪過王爺?

喏喏:沒有吧?

慫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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