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7538 字 3個月前

()安長卿猜測的不錯,不過兩日時間,大街小巷再沒有人敢傳忠勇侯府的閒話。明明臨近小年,但大街上竟然冷冷清清,再不見了說書先生在上頭唾沫橫飛,滿座看客在下頭拍桌喝彩的熱鬨場麵。

各個書鋪也將擺在最外頭的各式小話本都收到了裡頭去,不是熟人來買,輕易都不敢賣。甚至連出來擺攤的商販們,說笑也少了,生怕因為一句玩笑話就下了大獄。

永樂街上,一頂不起眼的小轎緩緩行過,坐在裡頭的禦史大夫瘦削的臉上露出個篤定笑容。收起了寫滿小字的折子。

第二日,一封參忠勇侯的奏折被送到了天子麵前。

與此同時,闕門外登聞鼓被擂響,衣衫襤褸的老嫗跪在鼓旁拚命磕頭,聲淚俱下的喊道:“忠勇侯府草菅人命,天子腳下!王法何在?忠勇侯府草菅人命,天子腳下,王法何在……”

老嫗神態癲狂,聲色淒厲,跪在門外一遍遍磕頭,不多時額頭鮮血便染紅了地磚。

鼓聲從外傳到大殿上,安慶帝手裡拿著參奏的折子,麵露不悅:“外麵何人擊鼓?”

“回陛下,是一老嫗在鳴冤。”回話之人瞥了一眼隊伍中的忠勇侯,神情遲疑。

“鳴何冤?”

“……狀告忠勇侯府草菅人命。”

安慶帝手一頓,將冗長的折子扔到了台階之下,語帶怒意:“忠勇侯,你有何話說?”

忠勇侯急忙出列跪下,神情忐忑間撿起地上奏折,匆匆掃過幾行,便伏地喊冤:“陛下明鑒,此乃栽贓陷害!老臣冤枉啊!”

安慶帝一向不喜麻煩事,見狀懶洋洋的靠回龍椅,手指點著禦史大夫道:“何愛卿,你來說。”

禦史大夫一躬身,出列上前,波瀾不驚道:“忠勇侯及其家小,侵占田產、草菅人命,其罪名如下……”

忠勇侯胞弟,殺人奪妻;忠勇侯庶子,侵占田地;忠勇侯其妻,殺良家女三人……

禦史大夫每念一樁,忠勇侯臉色就白一分,待他全部念完,已經麵白如紙,卻仍然強自鎮定道:“這都是栽贓陷害!禦史大夫就算記恨我沒照顧好先夫人,也不至於如何構陷!”

禦史大夫板正的臉麵無表情,一撩下擺跪下道:“陛下明察,臣之女乃病逝,如何會因此記恨忠勇侯?此言樁樁件件,都有據可查絕無構陷,若是忠勇侯不服,可請大理寺卿查證!”

忠勇侯一噎,目光四顧,最終滿懷期翼地落在安知恪身上。

恰好此時安慶帝亦是道:“安愛卿以為如何?”

安知恪出列,斟酌一番道:“孰是孰非,請大理寺查證一番便知。”

“可。”安慶帝道:“那便交予大理寺查辦,禦史大夫代朕督辦。”

“臣等領旨。”

***

大理寺辦事雷厲風行,加上素來剛正的禦史大夫督辦,很快將指認忠勇侯府諸人的諸多罪名全部落實。忠勇侯府三人被羈押,而忠勇侯因為包庇縱容家眷,要等上報安慶帝,再行擬定罪名。

大理寺的人從侯府拿人離開時,不少百姓都在街上看熱鬨。禦史大夫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倒是忠勇侯已經端不住鎮定的麵孔,咬牙低聲道:“做人留一線。嶽父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禦史大夫銳目掃過他,道:“侯爺以為這便完了?”

忠勇侯微驚:“什麼意思?”

禦史大夫道:“侯爺才是忠勇侯府的頂梁柱,侯爺還好好的,忠勇侯府就不算垮了。”

說完拂衣而去。

隔日,有人在鄴京護城河裡撈起一具女屍,送去驗屍後,發現竟然是忠勇侯府叔侄爭搶的那個小.寡.婦。眾人頓時嘩然。小寡婦從那之後便沒了消息,沒想到竟然是死了。

準備整理證據寫折子上報安慶帝的大理寺卿不得不匆匆帶著人馬去了京兆府。順著女屍往下查,竟然又拔出蘿卜帶出泥,發現殺人拋屍的凶手,手上竟然還有幾條人命。

大理寺嚴刑審問之下,竟然逼問出這凶手是忠勇侯的心腹,專為忠勇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大理寺卿在奏折中如實稟報。安慶帝震怒,下令嚴辦。

忠勇侯被削去爵位,與其胞弟及夫人一並判處斬立決,於午門外斬首示眾;庶子吳雋書削去官職功名,貶為庶民不得錄用;忠勇侯府產業儘數被查抄,其餘家眷被搜身趕出侯府……

而先前被忠勇侯打過招呼暫時關押起來給個教訓的說書先生們,也終於被放了出來。原先的京兆尹受忠勇侯拖累,連貶三.級,到地方去做了個小官。

重獲自由的說書先生們再度活躍起來,忠勇侯府的衰敗不僅傳出了鄴京,甚至還被戲班子搬上了戲台。成了頗受歡迎的曲目。

……

安長卿坐在蕭止戈對麵,笑吟吟剝鬆子,剝好一盤,便殷切地推到他麵前去:“這次多虧了王爺,才能叫吳雋書不得翻身。”

按照他原先的計劃,頂多讓吳雋書和忠勇侯府的名聲難聽些,但卻撼不動根本。畢竟世人忘性大,又喜歡捧高踩低。隻要忠勇侯還在,忠勇侯府不倒,吳雋書依然是侯府的公子。

若不是蕭止戈教他,借禦史大夫的手扳倒了忠勇侯,他怕是不知道要費多少工夫才能報了上一世的仇。

蕭止戈眼中帶了笑,吃了一顆鬆仁,把剩下的推到他麵前,又將他麵前一碟沒剝殼的鬆子拿到麵前來繼續剝:“你吃。”

安長卿撐著下巴端詳他,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湊到他跟前去,巴巴地問:“王爺以後繼續給我講兵書吧?”

被指點了幾回,安長卿越發覺得這人心思深沉縝密,是他所不能比擬的。如此好的老師是他的枕邊人,他不多學著點,實在是浪費。

蕭止戈被他晶亮的眼睛看著,不自在地挪開視線,道:“好。隻是兵書十分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