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7027 字 3個月前

()胡是非拿來的是一本極其老舊的書籍。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翻出來的,書頁泛黃,連封皮都沒了。

他興奮地指著其中一段念道:“南海之外,有鮫人族,臨水而居,不分男女,容貌皆絕色。有紅紋者可生育。擅織鮫綃,鮫綃刀槍不入,一尺千金。”

容貌絕色,紅紋,可生育,都可以與安長卿目前的情況對應上。

蕭止戈細細將那行字又看了幾遍:“南海鮫人族?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上古流傳下來的鮫人傳說他倒是聽過不少,傳說鮫人身魚尾,指間有蹼,相貌醜陋,性情凶戾,喜以人為食。諸如此類的傳說經過千百年的演變,有諸多版本,卻從未聽聞還有一個鮫人族。

“我也未聽過,但是我有個朋友或許會知道。”胡是非麵色凝重道:“王爺可還記得我曾經給王妃畫過一幅畫像?”

當初安長卿為了給餘姨娘治病,尋到了胡是非的醫館。胡是非當時出診沒有要診金,隻要求給安長卿畫一幅畫像。彼時他還不知道安長卿便是王妃。

“記得。”蕭止戈點點頭,現在那副畫像還被妥善收藏著。

胡是非捋了捋小胡子,道:“其實我當初要求給王妃畫像,乃是因為雨澤的一位朋友托我尋找一位畫中人。那畫中人與王妃有六七成相像。我當時見到王妃,尚且不知道王妃身份,本是想將王妃畫像畫好後送與他。”

隻是沒想到安長卿竟然是未謀麵的北戰王妃,畫像又正好被蕭止戈拿走。再加上那位朋友是雨澤人,將大鄴王妃的畫像貿然給人,恐會惹出禍端,他方才歇了心思,隻當沒有這回事了。

這件事本來已經被他忘到了腦後去,可今天再找出這書上記載,他忽然想起來朋友給他信中那副臨摹小像,他找出來一對比,意外發現那畫中人額角也有魚鱗狀花紋。

“這便是那幅小像,王爺請過目。”胡是非說著,從袖中將信紙掏出來展平。

信紙上果然畫著一個男子,隻有半張側臉,畫得也不甚仔細,隻粗粗勾勒幾筆。卻與安長卿有六七分像,尤其是連眼下小痣的位置都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畫中人的花紋在額角,隱約被鬢發遮擋。安長卿的紅紋則在耳後。

蕭止戈與安長卿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在梁州時,薛無衣派人送來示好的那副畫像。那副畫像上的人額角被頭發遮擋,並未見魚鱗紅紋。但更大的可能是,紅紋被發絲遮擋了,並未露出來。

西蜣,雨澤紛紛都牽扯出來,且似乎都在尋這畫中人。蕭止戈眼神幽深,沉聲道:“此事不得聲張,我再派人去查。”

胡是非見他麵色不好,應了一聲,又道:“是否需要我去信問問這畫中人的身份?我那朋友是位遊醫,專愛搜集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聞,或許他會知道鮫人族的消息。”

“可,不要透露王妃的消息。”

胡是非應下,又看向安長卿的肚子,猶猶豫豫道:“那王妃是否要……要先安胎?”

這話一出,兩人都默了默。

安長卿盯著自己的肚子,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模樣,良久才語氣複雜道:“真的……有孩子?”

此時他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要說一點歡喜都沒有也不是,畢竟若真能有個他和蕭止戈血脈相連的孩子,他還是欣喜的。可現在這孩子要從他肚子裡出來,又實在讓他無法坦然。畢竟這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要以男子之身懷孕生子,還代表著……他也許是異族。

“你先開方子。剩下的……等把鮫人族弄清楚再說。若是對王妃的身體有妨害……”

後麵的話他沒說完,但是胡是非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

自從和安長卿成婚後,蕭止戈就再未期待過有自己的血脈,如今聽說安長卿可能有孕,第一反應不是開心,反而是濃濃的擔憂。

自古以來從未聽說男人可以生子,女子分娩尚且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更何況是男子之身的安長卿?而且畫中人牽涉西蜣和雨澤,安長卿又偏偏與畫中人如此相像,更不知道是福是禍。

蕭止戈並不願意安長卿卷入其中。他眉心皺出深深褶痕,若是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可能會影響到安長卿,他寧願不要。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安長卿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反而來安撫他:“現在再擔心也無益,不如順其自然。”

一開始的詫異不安過去後,安長卿反而看得開了,左右孩子已經在肚子裡,是他們把他帶來這個世界上,總不能輕易放棄他。而且……如果真能有個跟蕭止戈血脈相連的孩子,其實也不錯。

上一世蕭止戈就沒有納妃,後來為了立他為後,更是跟群臣對著乾,直到死前都沒有自己的血脈。這一世蕭止戈必定還會登基為帝,雖然可以過繼宗室子,但若能有個自己的血脈,想必麵對的壓力也會小許多。

安長卿試探著摸了摸小腹,那裡還是一片平坦,實在難以讓人相信,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已經在其中孕育。心緒平和下來,後知後覺的喜悅反而湧了上來,安長卿拉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嘴上卻道:“彆人家懷孕都是大喜事,王爺怎麼反而不高興?剛才的話以後彆再說了,若是孩子聽見了,說不定會傷心。”

蕭止戈被他說得笑起來,神色亦放鬆許多:“頂破天也才三個多月,能聽懂什麼?”

胡是非見他們自己已經調整好心態,便清清嗓子咳嗽一聲道:“那我就先給王妃開幾幅安胎藥,還有忌食的東西我也都寫下來,叫廚房注意一些。”說完又瞥蕭止戈一眼,正色道:“除此之外……房事最好也節製一些,切莫太過激烈。”

安長卿:“……”

從蕭止戈掌中將手抽出來,安長卿微紅了耳根,應了下來。

胡是非開好方子,臨走前又說把餘綃送來。餘綃跟著他有一段時間,已經會辨認常用藥材和熬藥。兼之他又說家中爹爹懷過孕,此時送來照顧安長卿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