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6479 字 3個月前

因為太子妃動了胎氣不宜顛簸,太醫施針之後,車駕前行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出行車駕抵達鄴京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宮中太醫院早就得了消息,又派了兩位太醫一位女醫官在東宮候著。太子妃則被太子親自抱了進去。一行侍從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頭進去。

趙太後沒有跟進去,留在外麵安撫官眷。事出突然,又事關太子妃和皇嗣,其他人這時候也不便多問,也沒人敢提及回府之事,便烏泱泱一片都跟了過來。趙太後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此時不管外人心中如何猜測,她都隻做無事的模樣,笑吟吟地安撫了眾人一番,又暗暗敲打了幾句不可亂傳,方才叫一眾人各自回府。

安長卿的車駕也跟著掉頭,往北戰王府行去。

到了府中,就聽護衛來報,說葵二帶了消息回來,正在書房等著,安長卿腳步一頓,便轉道去了書房。

葵二果然已經候著了。

“查到什麼了?”安長卿問道。

太子妃鬨的這一出實在是撲朔迷離,叫人捉摸不透。但是他又直覺這裡麵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隻是他一直沒有想通關竅而已。

葵二將一張藥方遞給安長卿看:“在弘法寺時,屬下一直暗中盯著太子妃,太子妃倒是未見異動,但是她的貼身女婢曾私下去尋了弘法寺管藥材的小沙彌,稱自己犯了熱症,找小沙彌要了幾種藥材,又說怕主子知道她得病後不叫她服侍,叮囑那小沙彌千萬不要將熱症之事說出去。”

那些藥材裡有幾樣治傷寒的,熱症需要用上倒也不奇怪。但是葵二長在外出任務,自己也略懂醫理。她拿的藥材裡,除了治熱症的幾種藥材之外,還有幾樣並不會用到的藥材,看著倒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一樣。葵二直覺裡麵不對,盯梢的時候就更留心幾分這女婢。後來又趁著女婢照方子煎藥時,將藥方記了下來——那果然不是什麼治熱症的藥方。

“那方子屬下不認識,盯著女婢將煎好的湯藥送進了太子妃居所後,便去了山下藥鋪問了一圈,問了兩三家鋪子,方才有大夫認出來,說這方子是一些穩婆間流傳的土方。是專門幫一些與人私通有孕的女子掩蓋月份的。”

“掩蓋月份?”安長卿聽得眼皮一跳,直覺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葵二繼續道:“是。那大夫說,女子吃了這種藥後,便是三四個月的身孕,大夫把脈時,也隻能瞧出是剛懷上不久。隻是這藥性寒又烈,極傷身。也有女子用後受不住藥性,小產或者一屍兩命的。”

——而太子妃今日,便有了小產之兆。

缺失的一環被補上,安長卿總算想明白了太子妃有孕卻瞞而不報的緣由了。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竟然不是太子的。

太子妃長居東宮,等閒不會出宮。便是出宮,那也是前呼後擁,守衛重重,她哪來的機會與旁人私通還珠胎暗結?

除非那人就在東宮,或者說,有機會出入東宮。

手指輕敲桌麵,安長卿沉吟良久道:“盯緊東宮,再查查太子妃身邊可有親近的侍衛之類……”頓了一頓,又補充一句道:“順便再留意這這三四個月內,可有外男頻繁進出東宮。”

葵二領命而去,安長卿卻覺得心驚肉跳。

這事若是掀出來,怕是要引出軒然大波。太子妃是皇後親自定的不說,她的父親蔣玉忠是衛尉寺卿,掌皇宮防衛之事,母親趙氏則是趙皇後的堂姊妹。因了這層關係,這些年來蔣家趙家可謂同氣連枝。

一旦太子妃這事爆出來,怕是前朝後宮,都要震蕩。

安長卿想了想,到底還是將這事暫時壓了下來,寫在信上他不放心,如今局勢若貿然捅破這事,反而可能惹一身騷,對他們並無益處。他思索一番後,乾脆先按兵不動,準備等蕭止戈回來再議。

***

蕭止戈這趟禹州之行,卻算不上順利。

到達禹州之後,他便宣讀聖旨,以欽差身份暫時羈押了舒聆停。舒聆停出乎意料地並未過激反抗,反而一直嚷著冤枉,要麵見陛下,與參軍對峙。

蕭止戈本就準備事後押他回京,因此同意了他的要求。暫時將他關押在將軍府中,派兵嚴加看守。另一邊則派了人明察暗訪,查證舒聆停是否真有謀反之心。

從他私心來看,覺得舒聆停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畢竟舒貴妃是他的親姊妹,三皇子更是親外甥,幫著外甥奪嫡,日後保舒家顯赫,遠比勾結西蜣謀反的風險小得多、勝算也大得多。

謀反的亂臣賊子,古往今來,沒幾個落了好下場。以舒聆停這樣謹慎的性子,想來也不敢如此孤注一擲。

隻是他心中雖然有所猜測,該走的過場還要走。搜查過將軍府,又提審府中下人,再將舒聆停的心腹屬下挨個調查詢問……這過場走下來,倒是確實找到了一點舒聆停勾結西蜣的證據——有下人交代,說半夜起夜時曾看見舒聆停送了一個異族男子出府。聽容貌描述,確實有西蜣人特征。

蕭止戈又拿著證詞去審舒聆停,他一開始嘴硬不肯說,非要見到皇帝才肯開口。蕭止戈可不會跟他客氣,使了點手段就讓他開了口。

舒聆停最後承認,自己確實與西蜣人有來往,但不是意圖謀反,而是西蜣使臣主動尋到他,想通過他麵見安慶帝,與大鄴做一筆交易。

“那西蜣人自稱是王太後的使臣,想讓我帶他去麵聖。說願意以西蜣秘寶為代價,換取大鄴出兵幫他們的王奪回王權,鏟除逆臣薛無衣極其-->>

黨羽。”舒聆停道:“我自然不會輕易信他,叫他拿出信物和證據來。他給我看了信物,確實是西蜣王太後的手諭,我才暫時留了他。”

從他提到西蜣秘寶時,蕭止戈的眼神便沉了沉,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使臣如今在何處?西蜣秘寶又是什麼?本王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編造給自己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