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7523 字 3個月前

兩人晚上還是宿在了崇政殿的偏殿之中。

頭一天晚上被折騰的太過厲害,第二日安長卿便有些起不來床。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腰酸背疼過了。除了兩人剛圓房那陣磨合期,後來大部分時候蕭止戈都是極儘溫柔的。大概是男人真被他幾日不歸惹惱了,連親吻都帶著凶狠猛勁兒,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才好。

想到昨晚被迫承諾的一應事宜,安長卿臉頰熱了熱,有些惱卻又有些心虛。說到底還是他理虧在先。揉了揉發酸的腰,安長卿趿著軟底鞋起身。外間伺候的宮人聽見動靜,便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伺候他洗漱。

汪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等他洗漱完便捧著的衣裳來為他更衣。安長卿封王之後,一應常服禮服也都按照親王規製趕製了新的出來。

親王服大多是深紅或者深紫等頗具威嚴的濃重顏色。安長卿換上一身絳紫色常服,墨發用紫金冠高高束起,少了幾分青澀稚嫩,多了幾分沉穩大氣。

汪昱細心替他將衣裳下擺撫平,讚歎道:“王爺穿這一身,更有氣勢了,倒是與陛下有些相像。”

安長卿本身是偏豔麗的長相,如今這絳紫衣袍上身,壓住了幾分豔色,反而現出幾分鋒銳淩厲的美感來。隻是這美又與從前不同。從前他出門,容貌也是引人矚目的,但卻少了幾分氣勢,遇上不長眼的,大概以為他是哪家富貴小少爺,說不得心裡還會存些齷齪想法。但如今大概是與蕭止戈相處久了,這宮中榮華又養人,安長卿眉眼間氣勢已與往日截然不同。尤其是今日換了一身衣袍,更添幾分貴氣,便是獨自走在街上,怕也沒人敢輕易招惹。

展臂在銅鏡前照了照,安長卿偏著頭笑:“你這話要對陛下說,說不得還能討點賞。”

蕭止戈大概是十分在意“夫妻相”這回事,格外喜歡聽人奉承他們二人相像,每回聽人無意間說起,他都十分高興。

“奴婢說得可是真心話,不是為了討賞。”汪昱笑著道。

安長卿抿唇笑了笑,又問道:“陛下何時散朝?”

汪昱道:“陛下派人來傳了話,今日事多,叫您不必等他,先行用膳。”

安長卿應了一聲,想著還要出宮去接蕭安珩兄妹兩人,便先行傳了膳。

待用完早膳,安長卿便準備出宮去接娃。好巧不巧,他剛從偏殿出來,崇政殿的小朝會也剛散,幾位大臣相伴出來,撞見他便愣了一下,忙不迭上前見禮。

朝臣中唯有禦史大夫季安民神色自如。與他結伴的另外幾位大臣臉色各異,欲言又止地瞧著安長卿。安長卿隻當不知,他們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大理寺卿如今對季安眠十分熱絡,特意與他走在一處,見季安民對方才之事不置一詞,忍不住小聲同他感慨道:“陛下可當真是寵愛雁王。”這又是封王又是隨意出入前朝後宮的,可見其榮寵了。

季安民倒是看得透,老神在在道:“這才哪到哪呢,咱們就等著瞧吧。陛下與雁王的情誼,可比尋常夫妻深得多。”而這榮寵,怕還在後頭呢,

說著又睨他一眼:“我奉勸你一句,少跟著那些人摻和。”

從前在雁州時,他就見過二人相處時的情態,更彆說後來北狄圍城,謠傳北戰王身死,雁王派人將他護送回京,自己卻留下死守雁州。此等同生共死的情誼,若是蕭止戈輕易拋下了,他才覺得不恥。

隻是朝堂上有些人卻總看不清,覺得一個男人就是再受寵,那恩寵也難以長久延續。他們都覺得色衰而愛馳,如今是雁王還年輕,顏色正好。等過兩年年紀大了顏色減了,皇帝就該廣納後宮了。如今封“雁王”就正是個信號,都封了王爵,也算是對得起這兩年相伴情誼,等日後皇帝立後納妃,也算對得起雁王。

季安民心裡搖搖頭,卻不打算多說。有些人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大理寺卿上回聽他的話站對了隊,如今就差將他的話奉為圭臬,聞言當真點了點頭道:“我自然懶得同他們摻和,回去後再跟夫人囑咐一番。”

***

雁王出入前朝後宮的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覺得皇帝給安長卿封了王,想必便是對其的補償了。畢竟一個男人不可能為後,於帝王名聲也有礙。如今封了雁王,也算是全了曾經的夫妻情分。

不少人猜著接下來皇帝就該宣布采選秀女廣納後宮了,結果她們沒能等到選秀的消息,反而先聽到了雁王進宮,甚至可能夜宿崇政殿偏殿的消息。

還未燃起的希望就此破滅,有些望女成鳳想一步登天的後宅夫人們,便難免生出了嫉恨之心。

龍陽之好是上不得台麵的,雖然大鄴好南風,但那都是爺們在外頭胡鬨玩耍,沒見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把男寵真當回事的。雖說北戰王離經叛道娶了男妻,但不管男妻還是男寵,那不都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原先北戰王不受寵胡鬨便罷了,現在登基做了皇帝,再這麼寵愛一個男人,便有些不成體統了。

有如此想法的不止一家一戶。尤其是那些閒來無事的後宅女眷,聚在一處時便難免說起這個話題。

留春候夫人用帕子掩著嘴,壓低聲音道:“我聽人說,那雁王怕是習過什麼狐媚之術,才將陛下迷得隻要他一個。”

渠義伯夫人一聽眼睛便亮了,臉上也跟著露出鄙夷之色:“那就難怪了,我就說一個男人就是再好看,又不能生養,陛下竟然為了他連妃嬪都不納,必定是有古怪……”

還有人符合道:“說起來大長公主也算是陛下的長輩,怎麼也不勸勸陛下。”

在座的其他夫人,有人附和,也有人冷眼旁觀。孝文伯夫人聽她們越說越不像話,蹙眉製止道:“妄議皇家,你們也不怕掉腦袋?”

“陛下與雁王感情甚篤,那也不是登基之後的事。前年的宮宴,我有幸見過陛下與雁王,那時他們感情就極好,我那時還羨慕過一陣。如今陛下登基,仍然愛重雁王,那叫始終如一。怎麼有的人自己沒這份運氣,就覺得彆人也不能有?”

她說話時眼神覷著留春候夫人,指桑罵槐的意思非常明顯。

留春候夫人漲紅了臉,哪裡聽不出她的意思。留春候就是個混不吝的,男女通吃,後宅小妾更是數不清。先帝在時,他還能領個閒差混日子,如今新帝登基,這閒差也沒了。留春候府眼看著是日薄西山,兒子又不成器,唯有幾個女兒倒是生得花容月貌,若是選秀當能占一席之地,卻沒想到新帝獨寵雁王,根本不打算充盈後宮。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心裡著急又憤恨,便將怨氣全都撒到了安長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