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2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8480 字 6個月前

“你當真一點也不著急?”安長卿促狹道。

“美玉良才光華初綻,自有狂蜂浪蝶往上撲。”安嫻鈺垂眸輕聲道:“他若不是如此出眾,我也不會心折於他。”說著她又晃了晃手中古籍,笑道:“這便是他給我的答案。”

自從去雁州之後,安嫻鈺性子活泛許多,對待許多事情也更加成熟。安長卿見她眉眼間平靜坦然,顯然並沒有因此事煩憂,就更加放了心。摸了摸她的頭道:“虧我還怕你聽了不高興,巴巴地過來準備開解你。”

安嫻鈺抿唇笑起來,又福了福身:“那哥哥怕是白跑一趟了。”

安長卿失笑,又特地同她說了不少會試之事才起身離開。離開時之時,又特地要走了那條剛繡完的“連中三元”的帕子。安嫻鈺生性內斂,便是有心相賀,礙於禮數也絕不會私相授受。這帕子她雖是繡完了,但想來卻絕不會送到周鶴嵐手中。

經了他的手再給周鶴嵐送過去,既不會叫人說閒話,也全了兩人的心意,倒是正好。

……

放榜之後沒幾日,便是三九。

此時距離年節不過短短數日。而演練許久的冰嬉也終於要正式登場。

臘月二十五,蕭止戈率領文武百官登淩霄樓,共賞冰嬉。

三九天寒,河道上結了厚實的冰層,兩千餘將士穿著金色衣飾,手持陣旗,腳踏冰鞋,次序上了冰麵。一片素色之中,隻見一片金色忽而如大鵬展翅,忽而如獅子搶球……將士們在冰麵上飛快滑動,變化出種種陣形之後,最後彙集在一處,化為一條金色長龍,自冰場西南方騰飛,行至正北方向,經過淩霄樓時,金龍變化為俯首之勢,二千餘將士齊聲高喝:“陛下千秋,大鄴長安!”

氣勢雄渾,聲傳八方,餘音回蕩不歇,仿佛真如金龍吟嘯。

蕭止戈站起身,舉杯示意。俯首金龍就倏爾變化陣形,繞行一圈之後,以騰飛之勢從東北方向出。

這一年的冰嬉,當屬這開場的走冰鞋格外震撼。

大柱國申屠胥眯起眼,指著遠處一個拿著紅色令旗、看不清模樣的士兵笑道:“我家那混小子,在龍首執令旗,就是那個,你們瞧見沒?”

坐在他邊上的夏侯商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聽說前不久聖上還跟你討人?我們都老咯,想我們年輕時,那也是當過龍首的。”

他們二人一個自請榮養,一個曾是蕭止戈上峰兼恩師,如今一唱一和,明擺著是在替皇帝安撫人心。

蕭止戈年輕氣盛,又出自軍中,對大鄴軍製利弊了然於胸。早就有消息傳出來,說皇帝想收回軍權,日後再沒有什麼六大柱國,十二將軍亦成往事。

這消息傳出來後,軍中人心浮動。皇權與軍權,曆來是不可調和之問題。當年太.祖還在時,尚能壓得住六大柱國,但可惜後世子孫能人太少,六大柱國實力日漸壯大,逐漸威脅到了皇權。

近的有趙家意圖謀反,遠的有慶州雍州守將擁兵自重,陽奉陰違,屬地內豪強兼並,百姓民不聊生。

不管哪一條,都不是如今的皇帝能容忍的。兩方衝突必不可免。

申屠孛曆來中庸,安慶帝還在時,忠心於皇帝,不攪合奪嫡之事。如今蕭止戈繼位,又主動上奏歸家榮養,生怕遭了禍事。如今又和夏侯商唱雙簧,來替皇帝收買人心。

褚安良皮笑肉不笑道:“我等雖老了,卻還能為陛下效命。”

師樂正坐在他身側,笑著道:“要我說,申屠將軍實在太過謹小慎微了些。”

趙家覆滅後,昔日六大柱國隻存五個,其中薛豈乃是舒家養子,自舒家之事後鬱鬱寡歡,積鬱成疾一病不起,已然不中用了。如今唯剩下他們在座四人而已。申屠孛與夏侯商顯然是站在皇帝那一邊兒的,褚安良與師樂正卻是各有心思,誰也不想輕易放開手上的權利。

尤其是褚安良與師樂正先前還與逆黨蕭祁桉有些不清不楚的聯係,在這個當頭,就格外不願意向皇帝妥協示弱。這些日子軍中看似平靜,但實則人心湧動。不少將領都怕蕭止戈會效仿前朝,為了收回兵權,對他們這些武將動手。而褚安良和師樂正為拉到更多同盟,沒少在其中推波助瀾。

申屠孛將他們二人的野心看得清清楚楚,搖頭歎息道:“這人啊,還是得服老。陛下春秋鼎盛,勵精圖治,不出兩三年,這世道必然和從前不同。咱們這些老家夥還是得自覺些,給年輕人騰騰位置。”

他的目光略過褚安良與師樂正二人,看向後頭其他將領:“陛下出身行伍,最是體恤我們這些老將。咱們也該投桃報李,為陛下分憂才是。”

夏侯商一捋胡子,附和道:“正是如此。”

他們這一番話,基本便是向眾人表明了態度——陛下收回兵權勢在必行,若是主動交權的,陛下不會苛待。至於那些不願交權,還想同從前一般擁兵自重的將領會是什麼下場,那就不好說了。

他們說話間,忽聞場中一陣高聲喧嘩。眾人中斷了話題往冰麵上看去,就見蕭止戈正脫了披風走下台階。

走冰鞋之後,便是搶等。

所謂搶等,便是在冰場上一端插上不同顏色旗幟,代表不同等級。參與搶等的士兵在另一頭等待。待開始之後,眾人在冰上競速,先拔取旗幟者,可得獎賞。

冰場上置金龍旗一麵,紅獅旗三麵,蘭象旗五麵,另有黑旗十麵。

金龍旗為一等,賞賜金十兩;紅獅旗二等,賞銀五十兩;蘭象旗三等,賞銀二十兩;黑旗為末等,賞銀五兩。

此次搶等賞賜十分豐厚,眾將士早就摩拳擦掌等著上場了。蕭止戈見安長卿看得津津有味,不由便生了些好勝之心,要親自下場比試,叫安長卿也瞧瞧他的威風。

蕭止戈從前常年在邊關,又不得安慶帝歡心,倒還真沒在這樣的場麵展過身手。場下的將士們一聽說他也要下場嗎,便都歡呼了起來。

脫下礙事的披風,換上一身黑色勁裝。蕭止戈又回到台上,對安長卿耳語道:“場上的獎勵我都瞧不上,若是我得了頭等,可能向雁王討賞?”

安長卿與他同坐一席,聞言笑道:“你是皇帝,他們誰敢贏你?”

“我自然要叫他們拿出全力來,”蕭止戈笑:“雁王隻說答應不答應?”

安長卿笑望著他,發覺他討賞的模樣不像是英明穩重的皇帝,倒像個急於展示自己的毛頭青年,嘴角便忍不住更彎了一些。

“答應你就是,但你得叫他們使出全力來。”

蕭止戈眉眼飛揚,篤定道:“雁王好好看著,便是他們使出全力,也搶不過我。”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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