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1 / 2)

暴君的寵後[重生] 繡生 7503 字 3個月前

雖然對大象和白孔雀十分心動,但最後安長卿還是沒有同意帶淮如善進去。說到底那是淮如峪兄弟兩個的事情,他在中間橫插一手,總有些越俎代庖。在浮梁城內儘興遊玩了一番之後,安長卿便與蕭止戈持著淮如峪的令牌去了秘庫。

秘庫就建在淮如峪的寢宮地下,淮如峪的心腹侍從引著他們下去,到了門口躬了躬身便離開。守門的是兩個聾啞侍從,安長卿出示了令牌,便和蕭止戈一同順利進去了。

秘庫內十分乾燥,在裡頭一點都感覺不到外麵潮濕與炎熱。整個庫房除了一排排的書架之外,便隻有一張看書用的書案,書案寬大,上頭擺放著筆墨紙硯,以及基本堆疊的書籍。為了防止走水,秘庫內照明用的全是夜明珠,一顆顆鑲嵌在牆壁上,將庫房內照得明亮。

他們進來沒多久,其中一個守門人便送了茶水與糕點果脯過來。安長卿頷首致謝,那看門人比劃了兩個手勢便退了出去。

安長卿信手翻了翻書案上堆疊的書籍,發現除了一些前人手稿之外,還有許多與鮫人族有關的文卷記載,是他們在大鄴與西蜣從未見到過的。

將書籍放下,安長卿又書架上翻閱,存放書籍都細細分了類彆,哪些是先人手稿,哪些是野史傳聞,還有一些前人留下來畫卷,專門用不易腐壞的木匣子存放著。

“看來這一趟雨澤我們是來對了。”安長卿打開一個木匣子,看著裡頭的畫卷道。

蕭止戈亦有此感,指了指這些書架道:“還有十來天時間,書架上的書我們一人看一半,說不得出發前還能找到些新的線索。”

安長卿與他想法不謀而合,當下便跟他分了分,各自抱了幾本書開始翻閱。安長卿看的是淮述安留下來的手劄,手劄封麵處標記了時間,他從最開始翻閱,才依稀弄清楚了那畫中人的身份。

手劄應該是淮述安年老後回憶所寫,他從初遇開始寫起,字裡行間皆是回憶。

“載德十六年,我乘船出海,在海上遇見了餘嶠,他說自己出海行商,不幸在海上遇見了風暴,船隻傾覆,他抱著一塊船板漂浮了三日方才遇見我。我心生不忍,許他上船,帶他回了雍州。”

這餘嶠便是畫中人,那時候雨澤還是分屬於雍州的蠻荒之地。而淮述安出自雍州淮家,尚且還隻是個剛剛弱冠的青年。

在這段話下麵,淮述安又以小字補了一段話:“那時年輕,見他相貌昳麗,為美色所迷便輕信了他。如今回想,他那時神采奕奕連一絲憔悴都沒有,怎麼會是在海上漂浮了三日的人?他之神異,早露端倪。隻是那時年少並未察覺。”

安長卿按照封麵上列出的時間,一本本看過去。手劄上大多是寫二人相識相處之片段,除了開頭提過一個名字,再未提起過餘嶠的其他信息。加上許是年紀大了許多事情都記不太清,記錄的文字也大多簡短零碎,安長卿一目三行看得極快,直到看到載德二十一年的記錄時,事情才起了變化。

手劄上寫道:“載德二十一年春,北地少雨,逢大旱天。至秋時,糧食欠收,朝廷苛捐雜稅卻越發沉重,聽聞餓殍千裡,死人無數。雍州處南地,雖未大旱,但數月陰雨連綿,大壩決堤淹沒農田。朝廷不肯撥銀兩救災,災民死傷無數,瘟疫橫行……蕭曆來信於我,約我到京都共謀大事,餘嶠好奇京都情形,與我同行。此乃我此生最後悔之事,是我害了他。”

這一段字跡力透紙背,足見淮述安心中悔恨。安長卿急急忙忙地往後翻,卻發現後麵連著的是大片空白,翻過幾頁空白紙張,後麵記錄卻直接跳到了兩年後的載德末年。

載德末年,前朝魏國因君主昏庸無道民不聊生。八位大柱國共謀起事,曆時兩年,終於帶兵攻入了京都,推翻前朝建立新朝。其餘七位大柱國共同推舉蕭曆為帝,改國號大鄴。

這中間三年如何淮述安並未寫出來,隻是寫道:“我們花了三年時間占領各地攻入京都,所有人包括餘嶠都願尊蕭曆為帝。餘嶠曾說他是心懷天下的明主,是值得信任之人。但實則他不過是個貪戀權勢的偽君子罷了,我們都被他騙了。”

安長卿繼續往後看,卻發現同先前一樣,這一段又空了出來。不知是淮述安不願意回憶,還是他怕寫出來被人窺探當年,遂刻意隱去了。

安長卿翻到最後一頁,卻見上麵隻寫了一句話:“餘嶠不見了,若是當初我能早些帶他回雍州,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載德年間的記載到底戛然而止。安長卿肉揉了揉眼睛,正準備起身去尋後麵手劄,卻忽然一陣頭暈目眩。蕭止戈及時扶住他,給他倒了杯茶水,讓他坐著緩一緩:“你先歇歇,不必看得那麼急。”

安長卿喝了一盞茶,又捏了捏眉心,道:“這些手劄裡有用的內容太少了,看到現在也隻知道畫中人叫餘嶠,跟淮述安一同去了京都,結識了太.祖以及另六位大柱國。但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卻無從得知。”

蕭止戈卻道:“我這邊的手劄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內容,不過我找到了一幅畫。”

他將手邊的畫卷遞給他:“跟西蜣那副畫一模一樣。”

安長卿將畫卷緩緩展開,就見那畫像果真與薛無衣送他們的那副畫一模一樣。但是一副在西蜣,一副卻在雨澤,這兩幅畫之間,必定有什麼關聯。

“我們跟淮如峪說一聲,將畫卷帶出去比對一番。”安長卿道。

薛無衣說薛常派出的商隊很可能是出了海,當初他們分析,自西蜣去海邊要經過雨澤國境。而這兩人又同時判出大鄴,顯然是有某種聯係。若是薛常派商隊出海是與淮述安合建鮫人墓,那他們一人保存一副畫卷便能說得通了。這畫卷上或許就藏著鮫人墓的線索。

蕭止戈看了看被夜明珠照得通明的秘庫,這裡不見天日並不知道時辰,但他估摸著時候也不早了,便道:“出去再說吧,剩下的可明日再來看。”

安長卿坐下這會兒也覺得還有些頭昏腦漲,便帶上畫同他一起出去。本來以為出去時那兩個看門人會阻攔他們帶畫出去,卻沒想到對方並未阻止,隻在他們出來後,又謹慎地鎖上了門。

兩人沿著台階上去,才發現已經是月上中天時分。除了淮如峪的心腹侍從在廳中候著,淮如善也在。

見他們出來,淮如善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道:“那秘庫裡可是有無數沒人,你們竟然在裡麵待到了這個時辰才出來。”

蕭止戈看了看外麵天色,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侍從回道:“醜時末了,王上見兩位貴客一直未出來,便叫奴候著。王上還在書房處理政事。”

“久等了,秘庫中不見天日,分不清楚時辰,就耽擱的久了些。”安長卿道。

侍從彎了彎腰,說了一聲“我去請王上”便離開了。

倒是淮如善又打了個哈欠,睡眼迷蒙地看著他們手中的畫軸問道:“你們可找到了什麼線索。”

“確實找到一點線索,不過還有待確認。”安長卿道。

淮如善一聽,立刻精神抖擻地湊過來:“是什麼?快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