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惡紫不奪朱的主角5(1 / 2)

沈奈和阿紫兩個人現在的情況更類似於一體雙魂,隻要是阿紫選擇讓出身體,或陷入沉睡,沈奈就可以在阿紫的身體裡麵活動自如,宛如常人。

更因為兩人之間相處時日越來越久,阿紫本身小孩子心性,有時候想要做什麼事情想偷懶,還會讓沈奈去做,她自己在身體裡麵看。

隻一點,就算兩個人共用同一個身體,若是想要對話,外麵那身體的人需要臟話說出口來,而待在身體裡麵無法行動的那人,則可以用心音。

阮星竹眼淚盈盈,隻知道哭,段正淳臉上滿是憐惜,沈奈就看著段正淳又拍又哄,阮星竹放開了自己,兩個人逐漸抱在了一起。

沈奈:“.......”

這般憐香惜玉的行事,難怪後麵那個大理世子段譽見一個年齡相當的,都是妹妹。

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的慘案,全虧了他娘刀白鳳,才沒釀成。

心上人在麵前,阮星竹的眼淚慢慢也收了,卻看見自己的段郎帶到自己麵前的那個紫衣女孩,麵色淡淡,眼神看向自己,像是一個陌生人。

阮星竹隻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眼神下,心中一痛,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了。

“你...”阮星竹想到段正淳剛才的話,俯下身來,放柔聲音:“孩子,你叫阿紫是不是,你竟然如今回到了娘的身邊,是不是在心中怨著娘...”

阮星竹想像剛才一樣把麵前的女孩抱住,但是剛才的身體裡麵,是阮星竹真正的女兒阿紫,所以阿紫任她抱著哭,現在卻是沈奈,於是沈奈往旁邊挪了一步,躲過了她的懷抱。

阿紫現在躲著不吭聲了。

沈奈微微抬起頭,看著阮星竹:“雖說是母女,但是這也是我和你十一年來頭一回見麵,我沒什麼怨,隻是暫時不熟,當你是一個本應該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還請...勿要見怪。”

阮星竹的眼淚,就這樣子又流下來了。

也許是心疼了,段正淳在旁邊站著開始打圓場:“星竹,我方才正要離去小鏡湖時,聽到阿紫在哭,她說她是來尋身世的,十一年前,一路調查,才查到父母,卻找不到具體是在哪一處才哭。”

“先進屋去,咱們一家人團聚,是件好事,值得慶賀。”

正淳阮星竹兩個人的眼神,都看向了正在旁邊的阿紫,沈奈點點頭,阮星竹眼中流露出喜意,有些拘謹的帶著段正淳一邊竹樓一邊引路。

阮星竹哭哭啼啼,段正淳剛才與樹下阿紫說話時,將她帶到阮星竹這裡來,可見哪怕是聽了阿紫的話,心裡信了,也是有一些疑慮,需要阮星竹這個“娘”來確認的。

竹樓清幽,不失雅致,阮星竹掩去淚水,如今一副溫婉的模樣,鵝蛋臉和阿紫簡直是一模一樣。

阿紫雖然躲起來了,但是外麵這些都是看著的。段正淳哄阮星竹的畫麵和話語,因為知道他們是自己的父母,讓阿紫心裡也減了一些沈奈姐姐說完那些事情之後的厭惡感。

不過很快阿紫就想起來自己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那一絲絲的溫馨就被她自己壓下去了,畢竟他二人再如何相處,也是沒有自己的份的。

阿紫對著沈奈“哼”一聲。

“姐姐,要我說,我這個爹好歹是大理國的鎮南王,要真是喜歡我娘,何必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安置她,再怎麼樣帶到離大理近點的地方也行啊!”

“那這樣的話,彆的不說,好歹也不用他自己把兩個小孩生下來吧?”

進了竹樓,阮星竹想要和這個叫做阿紫的女兒親近,但是想到剛才她淡淡的眼神,阮星竹又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處。

還有另外一個女兒......

她是否也會像阿紫一樣,已經生得是個半大姑娘的樣子了?

正如同他們不知道如何與阿紫相處,沈奈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他們相處。

想了想,沈奈想到剛才阮星竹在聽完段正淳的話之後,直接抱著自己哭,想起了那個被阿紫壓箱底的金鎖片。

“阿紫幼時被人遺棄,被一個奶奶撿到,養了五年,後麵的事,就不詳說了,前些時間想探尋身世,一路找著,跟著一個產婆的消息,到了小鏡湖。”

段正淳和阮星竹兩人,隻覺得麵前的小姑娘膚色白淨,容貌精致,談吐間冷靜沉著,雖然才十一歲模樣,卻有一番氣度。

看阿紫這模樣,想來女兒這些年,應當是沒有吃多大的苦。

阮星竹心中鬆了一口氣。

段正淳則目露讚賞,一路打量來,終於是在此時心中暗說:不愧

是我段正淳的女兒。

沈奈將視線看向阮星竹:“阿紫肩膀上曾經有一個朱紅的‘段’字,但是現在沒有了,因為肩膀曾受過傷,血肉模糊,那一處用完藥之後,肌膚新生。”

阮星竹剛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看著有些手足無措。

“倒還留著一個金鎖片,上麵刻了字。”

沈奈將阿紫金鎖片上的字跡,語調平淡的念出:“湖邊竹,綠盈盈,報平安,多喜樂。”

阮星竹看著阿紫的模樣發愣,段正淳明白,這女孩阿紫說的,的確都是真的了。

“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湖邊竹,綠盈盈,報平安,多喜樂。”

阮星竹將這兩句話,翻來覆去的念了幾遍,突然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阿紫:“阿紫,你、你剛剛說姐姐,你是知道你姐姐如今在哪裡麼?”

沈奈看清阮星竹眼中的神色,輕輕頷首。

紫衣少女竹樓之中,臉龐被陽光照射後,肌膚如玉,顧盼生姿。

“阿紫,我的好女兒,你既知曉你姐姐在哪兒,快告訴爹娘,咱們好快些一家團聚。”

其實那一聲姐姐,是阿紫喊沈奈。

但是幾年時間看完了夢的沈奈,的確知道。

隻有段正淳,目光難得流露出了迷茫、震驚、複雜,愧疚。

天下何處無芳草?段正淳流連過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這信陽西北小鏡湖中的阮星竹,也隻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