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後麵種種直覺上的不對勁了。
她起身,換了一個方向離開竹林中的小樓,不樂意再聽他們兩個人交談。
他們兩人說到哪了?
無花已經用他那幅溫柔語氣,說起了自己和南宮靈幼年失父、被母所棄、被仇人所養......
“這世上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要說起十全十美,恐怕整個天底下也沒有幾個人了。”
沈奈手中拿著一根細竹枝,在遇見鄭若英和黑珍珠時,說起了自己的意見。
黑珍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吃完這頓午飯,她便要離開了。
“那倒是,大漠之中,到了夜裡冷的能凍死人,今日言語交談的朋友情深義重的夫妻,你睡到了明天早上,起來一看,也許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如果要更淒慘一些,流沙一卷,連屍身都沒有辦法收斂。”
鄭若英若有所思。
察覺到沈奈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
“徒兒自幼長在閨閣之中,外麵的景色從來隻在書中窺見知言片語形容,所去最遠的地方,就隻是神水宮了。隻看書裡麵寫大漠的詩句豪邁悲壯,沒想到現實的大漠...”
黑珍珠:“現實的大漠夕陽很好看,但是風沙特彆大,半個時辰你就能臉上曬褪一層皮,夜裡特彆凍!”
說著說著,黑珍珠和鄭若英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黑珍珠還是一身少年模樣的打扮,沈奈對無花無感,鄭若英對於佛法並不感興趣,黑珍珠喜歡美人,但是不喜歡自己沒有辦法控製美人,又聊一些事情,沈奈和鄭若英一起去馬棚裡麵牽來了黑珍珠的馬,給她送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珍珠,等你的事情忙完了,你可以再來我家小住一段時間。”
“好啊!你也可以來大漠,我帶你去挖寶石!”
沈奈已經給她送過化屍水了,臨彆之際,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沒有什麼能拿出的玩意來送人。
“珍重!”
沈奈又給她塞了兩瓶。
黑珍珠揚起馬鞭,馬的一雙眼流露出極為人性化的興奮來,揚起馬蹄,很快就消失在沈奈鄭若英的視線之外。
此時此刻,接到了黑鷹裡麵命令的曲無容,已經跟著無花的蹤跡,開始帶著人往無花所在方向來。
鏡子外麵的石觀音所經曆的事情,和現在的石觀音所經曆的事情完全是不一樣。可有一點就是,對於曲無容這個徒弟,她們兩個人達成了共識。
石觀音告訴另一個自己,曲無容、柳無眉都背叛了。
曲無容是被放在“殺”字上的棋子,隻等到她最後的用處消耗,將無花帶回來之後,就不需要存在了。
柳無眉...
石觀音站在罌粟花海之中,取了一朵罌粟花。
“無眉是妾身的大弟子,一向是拿她當做女兒來看待的,他怎麼可能會背叛呢?”
給她送些藥去吧。
一行穿白紗的女子騎著馬,在路上用極快的速度趕著路。
“咱們還要走多久的路?”一個石觀音座下的女弟子看著最前麵的曲無容,聲音中帶著一些惶恐。
“要是趕不上娘娘規定的時間,那就糟了!”
他們一行人臉上都在麵上帶著一層白色的麵紗,其他人是為了遮擋容貌隱藏蹤跡,曲無容是在擋醜。
她的臉如今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秋靈素的臉是什麼樣子,曲無容的臉就是什麼模樣。
“咱們現在的速度沒法再快了,娘娘給我們的時間還有幾天,隻要見到了他,讓他先回去,咱們就不會被娘娘懲罰的。”
曲無容這樣子說,可心中還是湧上了一股害怕的情緒。
黑珍珠離開,鄭若英也是隔三差五就回家的,沈奈就打算回白鶴山,讓徒弟和楚留香招呼一聲。
秋日卻沒有涼爽,反而是帶些夏日的燥意,沈奈和鄭若英在馬棚處分開,沒走多久,卻看見鄭若英的侍女秋蘭一邊走一邊快要哭的樣子,看見自己後,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沈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