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江畔芷蘭的主角30(2 / 2)

韋一笑笑消失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你這耳朵,太靈了。”

他們說起話來,峨眉派弟子卻因為韋一笑手中的弟子舉起劍開始攻擊,滅絕師太也放棄了沈奈,轉向了韋一笑。

“放下峨眉弟子,貧尼饒你死的痛快!”

韋一笑在人群中閃來閃去,不時響起峨眉弟子驚慌的聲音,和滅絕師太打起來他有些束手束腳,手中抓著峨眉弟子一用力,站在了沈奈旁邊。

他抓緊時間問:“你不是在軍中嗎?楊逍派人接他閨女,沒說你也要上來啊。”

沈奈自閉了:“我是自己來光明頂的,和不悔阿離不是一條路,蝠王,我在大漠裡轉了好幾天,找不著方向了。”

“正好遇見了你。”

沈奈之前隻是受封壇主才上光明頂,本來不應該認識那麼多明教高層的,一是她是起義的紅巾軍實權人物,二是當時陽頂天的下落、乾坤大挪移心法,把其他人都炸出來了。

一柱香後,韋一笑和沈奈站在一旁,而地麵上,是一大片點了穴道的峨眉派弟子。

包括峨嵋派第三代掌門,滅絕師太在內。

韋一笑臉色發白,有些遺憾看著剛才自己抓的女弟子,低聲嘀咕:“也好,要是功法以後缺弊沒那麼大,也不用吸人血。”

沈奈輕輕一笑。

滅絕師太被點了穴道,可是她的眼神明晃晃的瞪著罵人:“妖人!”

韋一笑沒有任何反應。

青翼蝠王韋一笑,四**王之末,功法偏重詭刺,因為太過陰寒,修煉到極致會傷到自身,他內力流失過快會被凍僵,不得不吸食人血。

這也是明教成為魔教妖人的另一大無法洗刷的事跡。

沈奈:“蝠王可以信我一次,等回了光明頂,用藥先過去今次,往後就不會再犯了。”

八大門派,其中一個峨眉派因為遇上了沈奈和韋一笑,被全部帶上了光明頂。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沈奈入了明教這個陣營,再加上她知道,這些門派下一個動作就是針對朱重八和紅巾軍,等到她上了光明頂,便直接去找楊逍範遙稟告事情,將人留給了韋一笑。

韋一笑直接把峨眉派一行人關牢裡,吩咐明教弟子看好,就急匆匆找個安靜地方,按著沈奈給的法子緩解功法的寒氣去。

地牢中開始是一片死寂,後麵時間到了,峨眉派弟子啞穴自動陸陸續續解了,才有了人聲。

有人哭泣,有人怒罵,有人寬慰旁邊的師姐妹...滅絕臉黑沉沉的。

“...楊逍接他那閨女...不悔...”

楊不悔,那不是當年逆徒紀曉芙的女兒嗎?

當初就不該留下這個後患!

大漠寬闊,除卻峨眉一行,還有其他七個門派,也陸續踏入了明教的地方,其中,包括金花婆婆趙敏一行。

金花婆婆獨來獨往,隻帶了自己的武器和乾糧,趙敏也沒帶多少人,八個侍衛,用輕功帶著她趕路。

趙敏麵帶笑容:“我年紀小,卻不知道原來金花婆婆對明教的小路是這般熟悉,早知如此,趙敏一定早早來找婆婆合作,免去許多無用功。”

金花婆婆隻是化名,她到底是曾為四**王之首的紫衫龍王黛綺絲。

黛綺絲“哼”了一聲,不作回答。

和以前不一樣了。

本身黛綺絲之前離開明教,化作金花婆婆時,身上就有舊傷,經年累月不管,本來也沒什麼大礙,可兩年前,被胡青牛王難姑夫妻送上光明頂,不得不服用了化功散,如今內力雖然用其他法子勉強練回來八.九成,到底是有些潰散。

這也是黛綺絲會為什麼對於乾坤大挪移和屠龍刀更加急切,甚至把女兒小昭推出去的原因。

她動作再不快些,遇上一點什麼波折,便撐不了多久了。

看厭了黃沙,趙敏有侍衛,又不止用言語聊天加試探:“婆婆好腳力,一路走來一句苦累都不曾喊,隻是趙敏對於明教有些疑惑,眼看著離光明頂還有一段路程,不如婆婆為我解惑...”

她直言:“也免得到了光明頂上,出什麼意外。”

黛綺絲冷眼看這小狐狸,到底是出口應答:“你想知道什麼?不過,我的消息過時已久,你最好隻信五分,剩下五分自己打探。”

趙敏手一緊:“聽說明教分左右使,左使楊逍,容貌俊美,桀驁不馴,年少風流,可如今多在坐忘峰上不出,獨寵明珠楊不悔,可右使消息少些,隻知道是個叫範遙的,不如婆婆說說他?”

黛綺絲眼睛看路:“小郡主,這你可就要失望了。”

“老婆子隻知道,楊逍桀驁,範遙斯文,在老婆這那個年代,都是光明頂上的美男子,其他的,可就不是小郡主所知道的了。”

“美男子?不應當滿臉是疤嗎?斯文?沉默寡言,孤僻,這才對吧,金花婆婆,原來你所知當真不實。”

金花婆婆笑了,臉上的褶子擠作一團:“小郡主,老婆子說過了,老婆子的消息都是過時已久的,隻能當做五分真五分假來聽。”

她意味不明:“看來小郡主和範右使交往頗深啊...”

趙敏冷著臉,不說話了。

她心中燃起憤怒的火焰:美男子?原來那一臉疤,全是偽裝,那當時抓走自己和哥哥,是不是也在心中得意至極!

虛偽小人!

範遙,你千辛萬苦隱姓埋名,進我王府做苦頭陀,枉費本郡主這般信任你,還叫你師父,這愚弄之仇,你等著!

趙敏心中苦悶,一肚子氣。

她生就是汝陽王的掌上明珠,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頭,以前派人去抓張無忌讓對方溜了,已經是奇恥大辱,沒想到回到王府,才知道來自張無忌的寒毒痊愈、戰場看押隻是對自己驕傲打擊了小菜,一個知己敬重的、信任的“師父”,從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

趙敏黛綺絲避開了其他人,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其他門派的人陸續和守在光明頂附近的明教門人起了衝突,各有傷亡。

楊不悔和殷離比起沈奈來,早了七八天,已經在光明頂上了。

隻她從楊逍範遙那說完事出來,來到二女身邊時,楊不悔的院子裡,氣氛很是古怪。

集慶。

“將軍,二娘子在路上托人送了信。”一個小兵半跪在地,將信奉上。

朱重八把信拆開,看完內容之後,沉默了好一會。良久,他呲笑一聲。

“二妹果然是二妹,不能與常人相比較。”

信中所說,雖然說她往明教中坐上高位是為了那能踏破虛空的功法,可何嘗不是間接交出在紅巾軍中的權利,開始脫離?

張無忌帶著宋青書從門外進來:“朱大哥是在看信?也不知信中二娘子又有了什麼消息還是良策?”

朱重八把手上的信對半折,點上火,看著它直到燒成了灰燼。

“都不是,隻是一些閒話家常。”

到底是掌權者,朱重八失神片刻已經足夠,他看向宋青書,眼神帶著禮貌和詢問:“無忌,這位是武當派的青書少俠對吧?不知你現在帶他過來,可是有什麼話想要與我說?”

張無忌有些不好意思,宋青書上前一步抱拳見禮:“這段時間宋某和師叔在將軍府中叨嘮許久,觀將軍治軍治民,青書佩服,若是朱將軍不嫌棄,宋某願留在紅巾軍中,同無忌師弟一般做一番功績。”

朱重八臉上現出驚喜:“此話當真,宋少俠年少為有,不是武功出眾,性格也沉穩,怎會嫌棄。”

宋青書和莫聲穀是一起來到紅巾軍中的,當時朱重八還見著張無忌拉人一起宴請熱鬨,當然不會忽略莫聲穀,做足姿態留下宋青書,房中便隻剩下張無忌和朱重八兩人。

張無忌有時憨厚遲鈍,有時又過於敏銳:“朱大哥,你怎麼了?”

朱重八搖頭,道了聲“沒事”,一轉頭,又問張無忌:“我聽說,可以將醫者分為三種。”

張無忌:“哦,朱大哥,你說的是出自...”

他還沒來得及引經據典,朱重八便自己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

“第一種,病人病入膏肓,人人都道是絕症,為醫者花費心力和名貴藥材,將病人於生死線上救回來,得神醫之名。”

“第二種,病人還沒有病入膏肓,醫者把脈發現端倪,吃上十天半個月的藥,病灶便斷了,是為中庸。”朱重八一邊說一邊走,停在了那信燒完之後落下的灰上麵。

“第三種,在病人身上還沒有出現明顯的症狀時,醫者把脈時便已經把出了病灶,將一場大病化於無形。”

張無忌心想:“朱大哥,二娘子在信裡頭說了什麼?難道她也當了一次扁鵲口中的神醫嗎?隻是她醫術也不錯,針法一道上麵,與我師父胡青牛各有千秋,她若是當了神醫,也算不得稀奇。”

“是啊...”朱重八用指節叩了叩心口。

“她診了一回我的心。”

朱重八話鋒一轉:“無忌,二妹在信中還說,江湖上八大門派因為咱們紅巾軍與明教有所牽扯,打算對咱們出手。如今吳王,韃子在明,這些江湖人士還要給我們添亂,當真是煩。”

“你剛剛領進來的那宋青書,還有你七叔,不都是武當派的嗎?武當派,峨眉派,少林派,昆侖派,華山派,點蒼派,青城派,崆峒派這些門派打算把我們也當魔誅了,不如就將此事交與你,免去我們後顧之憂。”

張無忌應了一聲“是”。

走到中間地圖前,朱重八指著上麵畫出來的各種線條,和張無忌說起了最近的布置。

攻打吳王張士誠,就在近期。

說到對吳王張士誠出兵,就免不了涉及到朱重八手下的一員大將,徐達。

吳王獻禮,獻上的美人小昭自行選擇了徐達,跟在徐達身後,雖說沒往兵營帶,但也安置在了將軍府中徐達的住處。

徐達帶兵有道,每回和朱重八一起,總是配合很好,加上近來從明教之中過來的常遇春,這一回對上張士誠,朱重八等人自付有七成勝算。

剩下三分變數,在於老天和韃子不搗亂。

朱大將軍府人來人往,加上兵營城外城內都有,平時眾百姓若沒事,絕不會在這附近閒逛。

張無忌領命,急急忙忙安排自己手上的事情,商議處理江湖門派準備對紅巾軍下手的事情。

一處小院之中,小昭看著外麵匆匆而過的張無忌身影,眼神在他身上落的久了些。徐達手中持槍,看著小昭,等她回頭。

“啊...將軍...”小昭並沒有露出什麼驚慌失措的表情,隻是略帶好奇地看著徐達身上的銀色鎧甲,又將好奇的眼神,落在了槍頂端的尖利,和那鮮紅的紅纓上。

“小昭,近來軍中事務多,練兵鬆懈不得,白日裡便隻有你在院子裡,會不會覺得苦悶。”

小昭搖頭。

“不會的,將軍彆擔心。將軍,你人真好,救了小昭,還給小昭吃好的住好的。對了,將軍,你昨天送我的九連環真好玩,我解開了。”

她麵帶喜意,小跑進房中拿出一個玉質極好的白玉九連環。

徐達笑了笑:“這算什麼好,隻不過是些尋常玩意,跟著將軍打了些勝仗,這些東西都是大家挑挑揀揀,不愛要的。”

小昭迷茫:“這還不算對我好嗎?”

他聲音加重:“不算。”

“若要我心中認為的好,那就是你可以走出這小院,隨意在將軍府走動。”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這個叫做小昭的少女會做各種活計,每回看見,都會對著自己露出恭敬而真摯的笑容。

徐達放下槍,捧著小昭的臉,讓她正視自己。

他對麵前這個少女說:“小昭,你剛剛是在看無忌是不是?”

小昭眼神怯怯。

徐達“嗬”了一聲。

“彆再露出這樣柔弱的眼神來偽裝自己,這不是真實的你。你這幾個月,常常將眼神看向無忌,而且有人數次向我說,在無忌的住所看見過你。”

徐達出門,話卻留在了小昭耳邊久久不散。

“你想清楚,為了彆人將你自己置身險境之中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也想清楚,當人快活,還是當棋子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