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禿大師是我們的!(1 / 2)

這邊的俞幼悠三人守在擂台治傷救人, 那邊的白寧則成了沒頭腦的大鵝到處瞎逛。

捫心自問,他還挺喜歡桐花鎮和這裡的黑市的。

先前在北境那會兒,饒是有蘇意致帶著, 在懸壺派中依然會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警備意味十足, 然而在這兒就不一樣了。

妖族也好人族也罷, 彼此間並無太大隔閡,瞧瞧那條巷子裡的人族和妖族關係多好, 還一起喝著酒招攬過客呢。

白寧還記得俞幼悠的叮囑, 所以沒進去,隻是站在巷口看得津津有味, 琢磨著在這兒自己也用不著小心地收斂著翅膀,反而可以儘情讓這些人族看看自己的翅膀多美……

才這樣想著, 身後便傳來幾聲低沉的議論, 而後便有人徑直朝他走過來, 目光自他背後的翅膀來回打量,儼然是被驚豔到了。

白寧略感驕傲,越是強大的妖修身上的妖族特征越是漂亮, 很顯然, 他的翅膀要比巷中的那幾個妖修華美太多。

那個黑袍人突然遲疑地開口了:“一百?”

白寧腦子隻懵了片刻, 很快便反應過來,對方是把他和巷中那些妖族少年混為一談了。

他有點憤怒:“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幾塊靈石就出賣自己翅膀的妖?”

黑袍人還盯著白寧的翅膀看, 沉聲道:“兩百?”

白寧依然冷傲:“走吧, 說了不能摸。”

……

片刻後, 白寧握著五百塊靈石離開了花酒巷,慢悠悠地逛到了隔壁的地攤一條街。

剛一踏入這附近,各種人族特有的法寶和各種稀奇功法都擺在這兒, 人頭攢動好不熱鬨。

在妖都習慣了用功勳兌換一切的白寧深覺稀奇,這個攤位瞅一眼,那個攤位看一看,就在他差點忍不住把手上的五百靈石給用出去時,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陣喧嘩。

白寧充滿好奇地看了眼,卻發現這附近全是賣丹藥的。

而那邊的爭吵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有個大漢嗤笑著踢了前麵的攤位一腳,冷嘲道:“你說你是禿大師的弟子,又說禿大師要閉關十年,眼下隻有你這兒能買到正宗的禿丹,所以賣我兄弟三百塊靈石一枚?”

那攤主兀自梗著脖子堅持:“沒錯!物以稀為貴就是這個理!”

“行,我可是聽說禿大師又回來了,現在你就跟我去拜見你突然出關的師父啊!”

一聽這話攤主明顯一慌,很快又冷哼:“假冒的罷了!這幾年假借師尊之名騙錢的無賴可太多了,我非要一一去看嗎?”

就在這時,另外幾個高大如磐石的身影突然擠了過來,大聲道:“一起去看,我們哥幾個都請禿大師治過腿,肯定能認出真假!”

早在聽到“禿大師”三個字時,白寧就已經精神大振地豎起耳朵了,這名字太特殊,再加上這幾人的對話,他馬上聯想到俞幼悠身上。

結果等到這幾個大漢出來,白寧就更懵了。

這……這不是狂浪生他們幾個嗎!

然而事情已逐漸失去控製,興許是因為桐花郡黑市裡的妖修著實太多,這時竟然有人說了一句:“禿大師分明是我們妖族的藥師,沒想到人族居然也有假冒的。”

狂浪生一聽這話,立馬轉過對著那個黑袍妖修粗聲道:“呔,那邊的妖修兄弟你好好說話,禿大師分明是我人族醫修!且還是少見的主治斷手斷腿的醫修!”

邊上的人族紛紛附和,就連方才正在爭執的攤主兩人也站起來激情憤慨道:“我們假冒就算了,好歹還是人,你們連種族都沒弄對也敢冒充?”

被叱的妖族火氣一湧,他胡亂地在周圍看了眼,最後視線落到白寧身上。

嗯,這個妖族的翅膀一看就是大部落的,肯定在妖都待過。

於是白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黑袍妖族猛地拽到前方,與那邊的狂浪生幾人對上。

黑袍妖族大聲問他:“兄弟,你從妖都來的吧?”

白寧:“……嗯。”

“那你總去過藥師殿吧?”

白寧很無助,又不能在這時候落了同胞的麵子,隻能含糊:“嗯,去過。”

黑袍妖族一拍手,滿意了:“很好,但凡去過藥師殿的妖修都知道,有一位出自不知名小部落的禿大師醫術精湛,尤擅接斷爪斷翅,而後更曾被選中去給妖皇陛下治病!”

這些消息在妖都的妖修之間絕對算不得隱蔽,畢竟當初在藥師殿不少人看到禿大師被帶上了二樓,而後鯉於敬那個大嘴巴就開始大肆宣揚禿大師被選去為妖皇治病的事了。

當然,再細節一些的,比如禿大師其實就是小殿下這種事,也隻有親衛隊的人知道了。

白寧腦子再遲鈍,也能把這兩位禿大師聯想到一塊兒了。

然而其他人不能。

在他們看來,對方就是無恥至極,竟然敢冒充自己族中有名的醫修。

於是向來最為平靜的地攤巷,今日竟然爆發出一場前所未有的衝突,他們倒是礙著規矩沒有傷人,然而罵架聲卻好似潮水湧來。

“我妖族的禿大師根正苗紅,為妖皇治病,儘心救治底層妖修,爪子斷成五根都能接回去,這才是我妖族藥神再世!”

“可笑!誰不知道禿大師是我桐花郡一神秘醫修,疑似丹鼎宗長老,她接腿治骨,實乃我人族醫仙轉世!”

“你們人族那個假禿大師少欺世盜名了!”

“你們妖族那個禿大師算什麼牛馬?”

白寧:“……”

小殿下你知道現在人妖兩族都在罵你嗎?

俞幼悠不知道。

此刻的她與啟南風和蘇意致正專注地蹲在擂台下,竭力救治一個肺腑被法寶擊穿的修士。

“止血丹。”

“止痛藥。”

“抓緊時間,先引導他的靈力去穩住肺腑,儘量不要再生碰撞。”

地上那個修士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身上的生機逐漸消沉,原本在周身不斷運轉的靈力亦是變得滯澀不停。

俞幼悠以懸壺派的手法將靈力悄無聲息地潛入對方體內,而後強行拖曳著他停滯不動的靈力朝傷處湧去。

啟南風和蘇意致也做著相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