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1 / 2)

夜色靜謐,不知名的大鳥自遠方而來,貼著樹梢一掠而過,又隨意的停在了某一根它看得最順眼的枝條上,擾得樹枝猛地一沉,連帶著整棵樹都微微地搖晃了起來。

兩道虹光打破了夜色,以不緊不慢的速度進入車庫後,高長東坐在輪椅中看著那點虹光消失後才點了點頭:“還差一個人。”

李冰想了想:“是薄家二少爺?”

高長東頓了一頓,低頭看向了手中被包裹在報紙中的暗紅鐮刀和看著就非常詭異的漆黑銅鏡:“……算了,薄二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他不在就不在吧。”

“可是師傅,錢老爺子不是交代……”李冰有些猶豫。

高長東打斷道:“你是師傅還是我是師傅?阿冰,你要是那麼聽錢老爺子的,你明天開始就跟著他吧!”

李冰被唬住了,連忙搖頭道:“師傅我錯了。”

高長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薄二不在家正好,錢少還特意囑咐了要親自報複薄二,錢老爺子雖然是掌門人但到底年紀大了,以後還不是錢少的父親說了算?拿薄二的命去討好錢少這個未來繼承人也太劃算了。

他先是陰差陽錯沒有拿到陰陽魚,又棋差一步被人奪走了玉心竹,已經讓那些世家很惱怒了,他現在急需辦點事去討好這些世家——錢家要玉心竹不就是為了他們家那個走仕途的少爺?現下玉心竹沒了,這一條路當然是討不到好了,那就隻能走錢程這一係的路子了。

至於為什麼答應對付薄家,這有什麼奇怪的?薄家一無玄學方麵的人脈,二無偌大的靠山,真要算也就是個土財主罷了,再加上他之前去小青山、橫山時受的傷,他總覺得這個薄家仿佛與他相克一般,隻要是薄家出現的地方,他總是無功而返。

他到現在都站不起來,難道不怪薄家去怪其他人嗎?

“行了,走吧。”高長東扯了扯嘴角,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今晚薄家即將開幕的精彩大戲。

這鐮刀和銅鏡都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下的,鐮刀倒是沒什麼好說的,隻不過煉器師將它放置在了極凶的風水之境中滋養了半年而已,如果要說什麼值得一提的就是滋養之時恰好有一個殺人犯帶著一個女人闖了進去,用這柄鐮刀將人碎屍,等到煉器師再找到它時,它渾身上下都長滿了暗紅的鏽斑,隻要放置得當便是鐮刀煞。

鐮刀煞本是指河流或者道路形成的煞氣,它們形成的一個圓弧狀,可以視為鐮刀的形狀,你想啊這鐮刀如果當頭揮來,是什麼後果?自然是主血光之災。

鐮刀煞的格局與玉帶環腰其實可以說是一個地形的兩種不同的風水,玉帶環腰是指被河流或者道路擁抱,在圈的內側,而鐮刀煞則是在圈的外側,玉帶環腰主的是大吉,非富即貴,財運亨通。

同樣的地形而隻是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風水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格局,也是有意思極了。

而銅鏡則是大有來曆,它是一麵真正的古鏡,是明器。如果說鐮刀主凶,那銅鏡就是主陰。這塊銅鏡通體漆黑,連原本的鏡麵都被黑色所籠罩,反射不出絲毫的光芒來。

《新唐書》有雲:“以銅為鑒,可正衣寇;以古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可明得失。”

可鏡子若是本就是歪斜扭曲的呢?

這麵鏡子的含義便是:蒙眼、蒙心。

人眼無法看見真實,人心也迷茫糊塗了,渾然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任由自己的幻覺占領現實……那就是瘋了,而且是無差彆攻擊的瘋。

再有鐮刀助力,這一局便是大凶大煞,薄家上下絕無活路。

高長東有些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雖然點穴望氣的功夫不怎麼樣,但是這種小手段他倒是手到擒來——有這兩件法器在,也不必非要找到去點穴,簡簡單單的做個南北縱貫就夠了。

現下的房子大多都是坐北朝南,南邊開北邊閉,南北各放一件法器,隻需要一個晚上,這裡自帶的風水就會將足夠的陰氣和煞氣卷入彆墅內。

高長東既然打算要薄家全家的命,自然已經打探過了,這片彆墅區風水本就很好,每一棟彆墅都自帶了一個不錯的格局,應該是小區建設的時候設計師做的,但這些萬惡的資本家絕對想不到這樣的藏風納氣的風水隻要稍作改動就能輕而易舉的要了他們的命!

要不是現在地方不合適,他真想仰天大笑三聲。

高長東和李冰出了陰暗處,他們穿得很普通,就和正常住戶吃完飯出來遛彎的一樣,李冰推著高長東慢慢地走著。

周圍的監控和保安都已經通過氣了,甚至連埋法器的坑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他們沒有引起其他住戶的警惕,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首先埋下的是正門口前的鐮刀。鐮刀煞,當然是當麵一刀最為有效,然後再是後門的銅鏡,北邊本就陰氣,不會令南邊的陽氣去消磨了銅鏡的陰煞。

這些都是高長東親自放下去的,他不容有所閃失。

兩樣東西一下去,頓時周圍就起了一陣陰風,明明是微熱的季節,卻刮得人骨子裡都冒寒氣。

“師傅,這樣會不會傷到其他人啊?”李冰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