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2)

仇梨在想什麼薄楠無所謂,今天是看在仇檀的麵子上來的,不是衝著仇梨來的。

仇梨的房間麵積並不算小,與其說是臥室,不如說是個套間。進門首先是一隻半人高的青花瓷花瓶,再轉進去是一個籃球框,再進便是一個客廳,左側有個書房,雜亂的堆著不少課本,再往裡麵走就是臥室,客廳外麵還連接著大約六個平方的露台。

算是一個兩室一廳一衛的格局。

進門這個花瓶就讓薄楠覺得不好,花瓶本質是好的,可不能在家中空置花瓶——尤其是入口玄關的地方。

花瓶大家都知道是空心,雖各種形狀不同但絕大多數都是有‘肚’有‘頸’,因為這樣的形狀,又放在玄關,是個迎風透氣的地方,隨著人出入,花瓶中便容易積攢陰氣、煞氣。

為何看見的花瓶中一般都供養鮮花,便是要將‘花’作為花瓶的‘心’,其一使它有心有形,其二便是供上鮮花後,就有一個由死轉生的過程,花枝吸收瓶中煞氣,再經由花朵發散去花瓶腹中陰晦。

有瓶無花,那便是有口無心、空心,主爛桃花。還特指兩種爛桃花,一種是遇到‘有口無心’的感情騙子,另一種則是感情上無疾而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其他甚至不必看了,隻看這隻花瓶便算是有結果了。

但聯想到仇梨最後的結局,就算是遇上爛桃花,也不至於落得最後落魄苦難而死的結果啊——仇家可以不管他,仇檀總不會不管,就算是仇梨離開仇家,仇檀難道還養不起一個仇梨?

就如同他害死全家,雖然是重生回來一切都沒有發生,但薄宜真得知後第一個反應是安慰錯不在薄楠,第二個反應則是開始調查事情,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順道報複對家。

一小姑娘衣服穿得性感些出門被奸-殺了,難道還是小姑娘穿得性感的錯?就算小姑娘□□出門,對她做出懲罰的也該是公共部門以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逮捕她,根據相關法律對她罰款、拘留,而非隨便什麼人去奸-殺她。

當然也有小姑娘不夠強的緣故,但是不學散打搞不到跆拳道黑帶也不是什麼特工殺手退役特警是小姑娘的錯嗎?那顯然也不是。

就是是奸-殺她的人有錯。

對應到薄楠、仇梨身上也是如此。

自家人固然有不當心、不注意在裡麵,但那是錯嗎?錯的肯定是加害者!說得再難聽一點,縱使薄楠仇梨有錯,作為親哥親爹,那就是彆人有錯,非要說道理那就是‘我是他哥/爹’。

故而仇檀怎麼可能不管仇梨?仇檀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仇梨死?

肯定有其他原因。

薄楠停駐在花瓶上的目光吸引了仇家兩兄弟的注意,仇梨麵露得色,又礙於仇檀在一旁,說道:“這是芸……一個朋友送給我的,雍正年間的老東西,爺爺也看過,說難得品相這麼好。”

他說著,目光中又流露出一點心疼。要不是芸芸急於和他在一起,生怕他家裡不同意,這才去賣身換了這隻花瓶回來,希望讓家裡覺得她家有點底蘊。

薄楠側首抽了一口煙,唇邊露出一抹隱藏著譏諷的懶散笑意,雲煙似水般的柔和地卷了過去,輕而易舉的自花瓶兩端飄了過去,半點都沒有滲進花瓶的廣口之中。

他微微挑眉,抬手一揮。

仇家兩兄弟隻聽見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那尊青瓷花瓶居然就被薄楠手中那杆子精致又華美的煙感敲了個粉碎。

仇檀一驚,倒沒有放在心上,一個古玩花瓶那是真的看不上眼,彆說薄楠敲碎一個,就是敲碎十個他也不會和他計較。就是薄楠這一手很有意思,這麼大一個花瓶,他這麼伸手一下子就把花瓶敲得連底座都碎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需知薄楠是敲不是砸也不是摔,他敲擊的地方是花瓶的大肚偏上一點,中間碎了那是正常的,可連底座都碎了那就不太正常了。

仇梨卻是目眥欲裂,心疼地想要撲上去:“你乾什麼!”

薄楠手一橫,就將仇梨攔了下來,他似是嫌臟,都懶得用自己那杆子寶貝煙鬥去撥拉,直接用腳撥了撥碎瓷片,突地一個小小的紅布包著的東西就滾了出來。

薄楠淡淡的道:“你那個女朋友你帶她回來過沒有?”

仇梨看著薄楠的臉,拳頭捏了又捏,明明很想一拳頭揍上去,卻怎麼都不敢動手,臉上漲得通紅。

仇檀看仇梨不太對,握住了他的手腕,低聲嗬斥道:“仇梨!”

薄楠一口雲霧霎時間撲到了仇梨的臉上,仇梨隻覺得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嘎嘣一下斷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從背上起沁出了一身大汗。

“……仇梨?呆梨?小梨?”這會兒是個人都能看出仇梨明顯狀態不對,仇檀連續晃了他好幾下他都沒有什麼反應,轉而看向了薄楠:“阿楠,呆梨怎麼了?他不是傻了吧?”

薄楠搖了搖頭,示意他把仇梨提溜到沙發上去:“給他灌一杯冷水就好。”

仇檀低頭看了看那個紅布包,雖然好奇,但到底弟弟要緊,他有運動的習慣,要不然扛個二十歲的壯小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猛地一發力,將仇梨扛到了肩膀上,三兩步到了沙發將他扔下了,又緊接著去給他找水。

等到好不容易將水灌下去了,仇檀拍了拍他的臉,見仇梨的眼神變得清明了些許,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扭頭一看,薄楠已經用仇梨搭在玄關的一件外套捏著那個紅布包走了進來,坐到了另一側沙發上。

薄楠舒服得靠在沙發上,不是很見外的自己摸了一瓶飲料喝,他問道:“清醒了沒?”

仇梨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

薄楠又問道:“你還沒說呢,你女朋友把花瓶送給你後,你帶她回來過嗎?”

“……帶回來過的。”仇梨沙啞的說道。

那種感覺很奇妙,似乎與之前沒什麼不同,但是仇梨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覺得自己宛若一個傻逼,不是很懂當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會那麼做,就是很奇怪。

“嗯。”薄楠微微頷首,這就對上了。

如果是仇梨帶過他女朋友回來,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女朋友,如果沒有帶回來過,那問題可就複雜了——不同於薄家人口簡單,光看仇家這兄弟排名就知道是個大家族,大家族的陰私可太煩人了,薄楠也不願意給仇梨看看問題結果摻和進人家家裡的陰私裡。

有句話說得好,家醜不外揚,仇檀和薄宜真再一條褲子長大那也不是一家的,更彆提薄楠和仇檀還隔了一層。

仇檀好奇地盯著紅布包,幾乎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將它打開,卻被薄楠用煙鬥抵住了手背:“不要亂摸,除非檀哥你想搞外遇。”

仇檀那手收的速度宛若是有火在燒他的手指一樣:“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我對老婆一心一意!”

末了他殷殷期盼的看著薄楠:“阿楠,這到底是什麼?”

薄楠也不愛碰那玩意兒,撿它都是隔著衣服的,聞言就仍舊隔著衣服將那紅布包打開了——裡麵很簡單,是一個小玻璃瓶和一個掛墜。

那紅布一打開,薄楠就瞧見了一股濃鬱的煞氣從中溢出,其中還有一點點兒粉色的氣場,隻不過那粉色已經被侵蝕得差不多了。

掛墜上刻著一隻九尾狐,而玻璃瓶裡頭盛著一些漆黑的液體,看起來油膩膩的,還有些隱隱約約的臭味飄了出來。

九尾狐是招桃花的玩意兒,與空心花瓶擺放在一處,將這爛桃花的威力發揚到了極致,它的功能主要有三種:

第一,吸引異性追求,獲得桃花運。

第二,戀愛中時用於催促對象與其訂婚。

第三,分手或者離婚時,可以助主人破鏡重圓又或者早日遇上心上人。

九尾狐論格,那就不是正經仙家,而屬於妖道,是需要供奉的,東北那頭雖說有家仙兒這個說法,卻也是叫的好聽,實則還是屬於妖,否則怎麼會有一個忘記供奉又或者不恭敬的舉措就要倒黴呢?

九尾狐一般是由主人貼身配帶供養,如今放到了仇梨這兒,自然也會需要供奉,它的主人不能時時在旁,又為了防止供養人從自己變成仇梨,那麼那一小瓶東西就應該是貢品了。

什麼樣的貢品?才能抵得過仇梨這樣的富二代身上的氣運?能抵得過仇家滿門的運勢?

不是厲害一點的東西不行。

“九尾狐。”薄楠聲音中透露出了些許冷意:“真是有夠晦氣的。”

“……九尾狐?”仇檀複述了一遍,看向了仇梨,仇梨死死地盯著那那個掛件,額頭上青筋直冒,也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招桃花的。”薄楠解釋道:“旁邊那個小瓶子是貢品,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不要碰。”

他斯裡慢條地道:“檀哥你之前不是說準備了開壇做法的東西嗎?叫人搬過來吧。”

剛剛用不上,現在卻要用上了。

能比仇家滿門氣運的東西是什麼呢?總不過是那幾樣凶極煞極的玩意兒之一,其中最簡單也是最容易獲取的東西就是……人命。

屍油嘛,不少見。

但總不好弄個外人的屍油去供養自己的桃花九尾狐,估摸著就是仇梨她女朋友自己的,顯而易見她是個活的,那麼從她身上割塊肉又能搞到條命的……墮個胎嘛。

畢竟她們這樣的職業工種不愁精-子來源,孩子的爸爸是誰無所謂,反正從自己肚子裡長出來的肯定就是自己的血脈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