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1 / 2)

“就是這個?”牧太太擰著眉頭,她十分好奇,卻沒有伸手去拿的意思——如米先生這般厲害角色都要隔著手套隔著錫紙才將這卡片撿起來,她吃飽了撐著直接伸手去碰,但看一看還是不礙事的:“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看著那麼像名片?還是玉的?”

這卡片雖然純黑,卻精致得緊,迎著光的時候才還能微微透出後麵的景象。

“應該是。”米先生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就用錫紙密密實實得將它裹了起來,直到一卷廚房錫紙都扯完才算是結束。他把照片發給了牧晏:“這東西是怎麼來的?查清楚應該就知道了。”

有傭人記得這張卡片:“我知道,昨天先生見了一個客人,這張卡片就是那位客人遺落下來的,先生說到時候等周一上班的時候還給人家……”

“上班?”牧太太眉頭皺得更緊了。能讓牧晏上班的時候還給對方的說明他們周一還會見麵,那大概率就是自己公司裡的人,她先前懷疑是牧晏得罪了什麼人,那就是外人,現在是自己公司裡出了亂子,怎麼不讓她揪心?“對方是誰,叫什麼?”

傭人想也未想的就回答道:“那位先生好像是姓薄,長得很英俊,應該是公司裡的明星。”

不怪她記得清楚,實在是薄楠太過令人印象深刻了。

牧太太吩咐身後跟著的一個保鏢道:“老趙,去查一查。”

“好的,太太。”

這頭牧晏的視頻電話也通了,他躺在病床上,精神看起來似乎比方才要好上一點了:“米先生……就是這個卡片讓我……”

米先生搖頭道:“先等等。”

他抬頭看向牧太太,牧太太聞弦音而知雅意的屏退了眾人:“你們先去把家裡收拾一下吧,做完就可以離開了,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放七天帶薪假期,牧晏受傷了,回頭我接他回老宅裡住一段時間,等他好一點再回來住。”

眾人麵上不免露出了一點喜色,道謝後就離開了二樓,此時留下的隻有幾個心腹,牧太太點了點頭,米先生才道:“說吧,都不是外人,說清楚一點。”

牧晏默默地把手機遞給了王秘書,王秘書堪稱勞模第一人,剛剛牧太太走了不久她就又回來了,現在正在給他削蘋果,就他現在說兩句話都喘的樣子還是讓她來說吧。

王秘書向兩人禮貌性的問過好後就簡單又不失要點的說了起來:“牧總得知寬澄最近在和一位叫做薄楠的先生接觸,對方素質非常優秀,於是先生就動用了一點非常手段請薄先生來家中協商了一下,薄先生最後簽下了我們的A約,臨走時遺落了這張卡片,牧總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後就表示如果周一薄先生來上班的話就還給薄先生,此後便沒有接觸卡片。”

王秘書頓了頓:“是我將卡片放在了牧總書房的抽屜中的,米先生,太太,這張卡片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米先生審視著她:“王小姐,你為什麼要將這張卡片放在牧晏的書桌裡?”

“因為第一層抽屜裡有周一要用到的文件,屆時方便我一井帶去公司。”王秘書毫不猶豫的道:“文件就是薄先生與我們公司簽署的合約,周一的時候我會將它帶回公司進行歸檔。”

沒有問題。

牧太太向米先生頷首示意。

米先生示意對方將電話移交給牧晏:“這張卡片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法器,上麵帶有很重的煞氣,應該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場都不是什麼笨人,自然能懂其中的意思——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對方明著拿他們沒辦法笑吟吟的離開了,背地裡卻留下了東西整治他們。

再者,牧晏是對薄楠做過背調的,可實際上他問出來的東西或許沒有一件是對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薄楠藏得太深的關係,可這樣的角色會想不開去當明星?扯犢子吧?

由此可見張緋那個即將和對方簽約的消息也八成是□□,對方八成知道薄楠的底細,可他的線人論地位也算是張緋公司總管級彆了,卻沒有把事情告訴他,可見他那個線人早就靠不住了。

牧晏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米先生道:“你先彆忙著生氣,那位薄先生說過什麼話沒有?”

王秘書突然心中一動,她連忙道:“那位薄先生臨走前笑著說那他就先回去了,周一見。”

牧太太和米先生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牧太太是感歎自己兒子真的好蠢,米先生則是感歎還好對方沒想要牧晏的狗命。

周一見,隻要牧晏沒有起貪心把卡片昧下,周一見的時候老老實實把卡片還給對方,家裡的煞氣也積累不到必有人橫死的地步,頂多就是倒黴個把個月受點傷,算是小懲大誡。

當然他要是忘記了這回事,那就是命裡注定了。

米先生微微點頭:“那就好……我們現在來醫院,後麵再說。”

牧太太聽罷,捏著帕子在地上翻了翻,這裡麵文件本來就不多,訂成冊的就這麼兩本,她很快就找到了簽署了‘薄楠’兩個字的合同。

她看向米先生:“我翻翻沒事吧?”

“翻吧,沒事。”

牧太太這才放心翻看了起來,這種零時搶人的手段其實很常見,合同她也熟悉,場麵條款在某些方麵異常嚴格,但是某些方麵也非常寬鬆,比如這位薄先生就算不來上班按照合同每個月也得給他結算工資,按照A約的底薪一年也有接近兩百萬,合同期十五年。

在個人信息這方麵其他的地方都空著,包括身份證籍貫等等,隻有幾個地方有字:薄楠的姓名,以及聯係電話。

牧太太遞給了米先生,米先生看了一眼說:“走吧,去接人。”

“這到底有多厲害,您給我說說?”牧太太問道。

米先生想了想說:“那位先生如果有心,牧晏活不到現在。這東西煞得厲害,碰一下就要倒黴,摸一下就是血光之災,要是不帶任何防護在家裡放過三天以上,家裡必有人要橫死。”

牧太太臉色一白,有些畏懼地看向那個錫紙球:“一張卡片而已……這麼厲害?”

“怎麼不是?”米先生道:“虧得對方也算是脾氣好……”

“這還算是脾氣好?”牧太太搖了搖頭,不太能理解。

“怎麼不好?”米先生嗤笑道:“難道對方提前知道牧晏要去找他麻煩嗎?這八成是他隨身帶著的,他被帶過來,難道還當中牧晏的麵去拆包裝嗎?這東西我都不敢用手直接去碰,對方直接裝在兜裡就帶出來了,難道還不夠厲害嗎?”

米先生還有一句話沒說,這樣的法器他幾乎沒有見過新的,幾乎全是陪葬坑裡的老貨才能帶這麼凶戾的煞氣,要是圈子裡誰能做出這樣的東西早就天下皆知了,可他就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大師。

這法器可能還是這位薄先生做的。他才幾歲?看照片也不過二十出頭,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難道還不夠可怕嗎?有這樣的能力在,這麼年輕正是最少年意氣的時候,隻是讓牧晏倒黴幾天,還不算脾氣好嗎?

將心比心,他要是有同等的能力,被人以非正常手段帶到彆人家去在受脅迫下簽下合同,絕不止讓對方倒黴兩天就罷休!

牧太太沉默了一會兒,歎氣說:“這小兔崽子是欠揍,他活該。”

牧太太和米先生認識得久,也知道一點規矩。按照圈子裡的規矩,得罪了風水先生且又是己方有錯在先,對方既然有透露出和解的意思,當事人就算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抬也得抬到對方麵前去按著他賠禮道歉,對方便順著梯子下台,欣然接受,停了手裡的手段。

這位薄先生算是脾氣好的了,牧太太捂著心口一陣慶幸。

牧太太這些年也沒少從米先生口中聽說誰誰家突然倒黴得要死要活,嚴重一點家破人亡,最後在什麼祖宅房梁啊祖墳啊找出點端倪來——這種就是沒打算和人和解的,抬手就是衝著人家祖墳祖宅去的。

其實這種事情井不算多,但是天南地北的綜合一下每年也能聽到一兩回,便也算是多了。

牧太太頓時考慮起了要不要帶根鋼棍去醫院——打算牧晏那兔崽子一條腿,這樣看起來是不是比較誠心?到時候鋼棍還能再拿著,要是那位薄先生不解氣,就當場再打斷一條?

自己人下手有分寸,送醫及時也就是打個石膏的事情。不是她瞎吹,她家保鏢是真的可以的,說乾脆利落的打斷一根骨頭就不會打斷兩根,讓打個骨裂就不會打成粉碎性骨折。

之前她跟風養過一頭小香豬,結果被人騙了最後那豬長到了三百多斤,她也隻好捏著鼻子養著,結果有一天豬突然發狂到處撞人撞東西,她身邊這個保鏢下手直接一拳把豬給打趴下了,悶悶的來一句沒事就是把豬腿打折了,打個石膏就好。

結果送去醫院一查,真的就是打個石膏就好了。

雖說人不比豬,但是有這個精準度在她還是很信任自己的保鏢的。

牧晏這裡還在沉思自己做人到底有多失敗。

這位線人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眼看著對方從一個小職員一步步做到寬澄的總裁特助,其中很多都是靠他給的第一手資源和消息,為什麼對方會背叛自己呢?難道是錢給的不夠多嗎?還是許諾的未來不夠靠譜?

他就不信張緋會比他給的還多!

一個晃神之下,就看見自己高貴得體的親媽外加仙風道骨的米先生來了,不得不說可能是因為他爸死得太早的緣故,乍一眼還以為自己親爹媽聯袂登場呢。

“媽……”牧晏小聲叫喚了一聲,剛想從親媽身上得到些許安慰,就見他媽溫柔地拍了拍他的頭:“忍著啊。”

“什……啊——!”牧晏話還未說完就聽見了一聲破風聲,緊接著腿上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下意識的慘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昏了過去,惹得外麵醫生連忙衝了進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病人什麼情況?!”

牧太太理了理自己的鬢角,露出了個含蓄而溫柔的笑容:“不好意思醫生,打擾你們了,沒什麼大事。”

醫生鬆了一口氣:“哦哦那就好……”

醫生剛想說不要在醫院裡大吼大叫,要保持安靜,就聽見麵前貴婦高貴典雅的道:“就是我兒子腿應該是斷了,需要拍個片子,我們是先去掛號繳費還是直接從住院部走?”

“走住院部。”醫生答完,看著一旁黑西裝大哥垂在一旁的鋼棍,茫然的發出了一個音節:“……啥?”

“他還昏過去了。”

“……”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牧晏打完石膏回來已經是氣若遊絲,就差一命嗚呼了,剛剛打石膏的時候愣是給他疼醒了,他想問點什麼可惜旁邊護工一問三不知,想要等回病房好好問問自己親媽乾嘛把自己的腿打折,卻又被直接推到了地下車庫。

牧太太和米先生正在車上等他。

牧太太比了個手勢:“好了,彆廢話,一會兒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再打斷你一條腿,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