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被蒙著厚實的塑料布的冰塊被一塊塊的搬下山,柏洗雲強撐著身體和薄楠溝通了一下護國大陣的情況,他這次傷得確實是有些厲害了,要不是有一念成魔保他一命,薄楠來得再快也沒什麼用。

畢竟就算是薄楠也救不回已經斷氣的人。

“你是說,近期都不會出問題?”柏洗雲臉色蒼白,可眼睛卻是亮的嚇人,他又重複了一遍:“……你確定?”

“確定。”薄楠抬眼看向了老紀,帶著一派悠然的愜意:“前提是不會再有人上去自殺之類的。”

他確實是很舒服,畢竟屁事沒有那自然是很快樂的。薄楠又拿出了一個U盤放在了桌上:“我上去的時候特意帶了一個攝像機,畫質還算可以,裡麵有我上去的全過程,你們拿回去交差吧。”

他伸了個懶腰:“這件事到這裡就先結束吧,小叔叔,你要是沒事的話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回滬市去休養一段時間,這傷有點傷了你的元氣,不養一段時間至少要折十年壽。”

紀隊罵了一句臟話:“這麼嚴重?!”

“怎麼不嚴重?”薄楠有些稀奇的反問道:“要是不嚴重讓它們埋在那兒不就完了,挖出來乾什麼?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火化環保?”

紀隊聽了這話,當即一口口水嗆在了嗓子裡就咳嗽了起來,柏洗雲臉色變幻莫測,最終還是歸於平靜:“……既然是這樣,你先回去吧,我還得再留下一段時間。”

“你要是不急的話可以跟晚上的內部飛機一起走。”紀隊補充了一句。

為了防止遲則生變,晚上的時候就會有人帶其他隊伍來換崗,而原本在這裡的他們就會被打包去集訓,集訓的地方也巧就在蘇市不遠的地方,到地方把薄楠放下來,他自己打車也行,他們把他送回家裡也行,總之都方便。

“好。”薄楠點了點頭,就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他來的時候沒帶什麼行李,自然也不必收拾什麼,飛機是晚上起飛,瞧著時間還早,他就打算去隔壁村裡逛一逛——畢竟是大寒之地,極其易出一些至陽之物,比如各類滋補藥材之流……實在不行弄點玉石啥的也挺好。

玉出昆侖嘛!

來都來了,總得帶點土特產吧?不然薄楠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哨所裡的人知道他要出門去村子裡逛一逛,當即提溜了兩個和村裡人賊熟的哨兵陪他一起去,封口令已經下完了,沒人敢再提什麼相關的話題,但那個好奇的小眼神總是容易在薄楠身上晃悠。

薄楠是無所謂,封口令封得是山上的所見所聞,又不是封他不能給人望氣看風水,眼前這兩個哨兵可能是因為長期待在這麼冷的地方,身上氣場有點不太好,還有一個已經有些晦暗了,薄楠也摸不準是什麼問題,隨便起了個頭道:“你們在這裡多久了?聽說集訓是在南方,你們會不會不習慣?”

“哎?這次是去南方集訓?!”氣場晦暗的這個哨兵叫劉戈,他眨了眨眼睛,立刻反應過來是薄楠不經意間透露了點消息出來,他立刻彆扭的改口道:“七八年了吧……沒事,我們哪裡都習慣的。”

另一人叫龐來慶,也說:“對的,薄先生放心,我們到哪都習慣!不習慣也不行啊!先負重跑個十公裡再來個五百個俯臥撐,反正我有張床有口飯吃就行了!對了,聽說南方特彆陰冷是不是真的?”

“還好,沒有那麼誇張。”薄楠笑道:“我就是直接從蘇市那邊過來的,你看我穿的不像是特彆冷的樣子吧!”

大家對薄楠的穿著都具有著深刻的印象——大家都是厚棉襖加絨皮靴狗皮帽全副武裝,打個噴嚏都能變成冰溜子掛在鼻子上,就薄楠,一件毛衣一件大衣就敢跟他們一道上山,還半點不覺得冷的樣子。

彆說冷了,對方一隻手伸出來光溜溜的啥手套都沒有,還皮膚瑩潤白裡透紅,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一點都沒有被凍到,反觀彆人,這還是戴了手套的,手伸出來就沒哪個沒有凍瘡。

“那就好!”劉戈鬆了一口氣:“其實我最怕冷了。”

他拔了一下自己的領口示意薄楠看,隻見棉襖裡頭除了毛衣外裡頭還穿了四五層,這對於哨兵來說其實聽稀罕的了,畢竟穿的太多也影響活動:“光加絨的秋衣秋褲我就穿了兩條,還防零下三十度呢!哼!等我退伍了我一定要給他們差評!”

龐來慶道:“你就扯吧!那是衣服的問題嗎?那明明就是你的問題好吧?!我跟你買的同款,我怎麼就穿一套就夠了?!”

薄楠順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學過點中醫的,來伸手我看看。”

“行!”劉戈毫不猶豫的就把手給伸了出去,畢竟人家是會飛的人,會點中醫半點毛病都沒有!

薄楠像模像樣地摸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道:“是有點問題,有點體虛,彆趁著年紀輕就把身體都透支乾淨了,回頭買點西洋參枸杞之類的泡泡水補補元氣……你們不是要去集訓嘛,應該會有個比較詳細的體檢,到時候你拿著報告仔細問問醫生,畢竟你們日常消耗比較大,他們比較擅長對症下藥。”

“好嘞!謝謝薄先生!”

龐來慶眼巴巴的看著薄楠:“薄先生,能不能也幫我看看?”

“當然可以。”薄楠也給對方把了把脈,半晌道:“也是一樣的毛病,不過你比他好一點……以後少熬夜。”

劉戈聞言笑道:“薄先生我舉報,他偷偷藏了一個手機,熄燈後還在玩!”

龐來慶惱羞成怒:“你他媽……!”

五百米的路在他們一路說說笑笑下很快就到了儘頭,村莊就在眼前。一進村裡,又是截然不同的氛圍,因著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和小孩,村裡一共就那麼幾十戶人家,地上的雪全是腳印,他們三個還沒走幾步,前頭就衝來了四個穿得像小熊一樣的小孩子。

“站住!你們是誰?!”為首的那個小孩頂著一張被凍得通紅的臉仰頭問他們,另三個小孩特彆警惕,當即大喊到:“爺/奶/三姨夫村裡來人啦!”

龐來慶和劉戈他們兩一手一個就把四個小孩全提溜到臂彎裡頭了:“你戈子哥和慶哥來了!叫喚啥呢!我們還帶客人來的!”

幾戶人家聽見聲響就打開門來看,見是他們就連忙出來了:“你們怎麼來了?今天休息啊?還是有什麼要交代的?”

劉戈連忙叫停:“哎哎哎,彆忙著出來大娘,沒什麼事兒,我們兩帶客人來買點土特產!”

一聽‘土特產’三個字,村裡的人的DNA就動了,一個大娘探在窗戶上喊道:“唉唉?那上我家來啊!牛子前天弄了點好東西回來!”

“害!我家也多呢!自家曬得野菜乾!好吃著呢!”

“哎知道了!大夥兒彆急!”劉戈應了一聲就看向薄楠,見薄楠點頭這才把小孩放下來了:“那薄先生我們一家家逛哈!反正還早!”

龐來慶指著前麵不遠處一個看起來比較破的房子道:“薄先生,那家的野菜乾比王阿姨家的好吃!我們先去她家看看!”

“走。”薄楠出來之前還特意換了一把現鈔,因為想著可能要買藥材和玉石,帶的現金還挺多的:“我們慢慢來。”

“成。”

劉戈三兩步就跑到了那屋子前頭敲了敲門:“周阿婆,在家嗎?”

裡頭很快就有了回應,門卻是好一會兒才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摸索著把門打開了,她很瘦小,還是個駝背,看著便更是讓人有些驚心膽顫了:“來了來了……戈子?”

“是我!”劉戈一把攙住了她的胳膊,帶著她往裡麵走:“走走,外麵冷,我們進去說話。”

“哎好。”老婆婆應了一聲,滿臉都是笑意。

龐來慶和薄楠也跟著進了屋,屋子裡一目了然,非常空曠,隻有寥寥幾件家具,看著十分老舊,都是貼著牆放置的。唯一有些新的家具就是一個供桌,上麵放著四張黑白照片,前頭有個香爐,整整齊齊的擺著新鮮的水果和點心,香爐裡有不少香梗,幾乎插了滿滿一爐子。

四張黑白照片上有老有少,一個老人,一個年輕女人,兩個年輕男人。

龐來慶很自覺地到一旁拿了掃帚,將地上的灰塵掃了,還扶起了倒下的一條條凳,轉而去掀開一個大缸往裡麵看,看了一眼就把蓋子又放了回去,又擰了一下水龍頭,見沒有水出來就道:“周阿婆,我去外麵辦點事哈!你們先聊!”

龐來慶說罷就出去了。

劉戈這頭已經和阿婆聊上了:“您家裡野菜乾還有嗎?客人要買點土特產……”

周阿婆擺了擺手:“我這裡野菜乾都是自己吃的,什麼賣不賣的,客人要就帶兩斤走,前陣子隔壁小張還送了幾罐子茶葉來,說是玉瑤峰上幾棵野茶樹上采的,給我吃就是糟蹋了好東西,你們也帶回去吧!”

“哇那可是好東西!那野茶不是今年沒產多少嗎?”劉戈起身道:“放哪了,我自己去拿!”

“就在那個大櫃子裡,你自己拿!”周阿婆笑嗬嗬的說:“上個月嘛,小張上去看那幾棵茶樹又長了一點,就采下來了。”

劉戈毫不客氣的就跑到那頭櫃子裡拿了一包野菜乾和兩袋子用塑料袋裝著的茶葉,轉而打開袋子給薄楠聞了聞,那茶葉纖細修長,一打開就有一股清香撲麵而來,確實是難得的好東西:“那我們可拿走了啊!按照老規矩一共給您兩千哈!薄先生,你聞聞,這價格不虧吧!”

“可以的。”薄楠從口袋裡摸出錢包,特意摸了點散錢出來:“十張一百,十張五十塊,還有五十張十塊,您數數?”

他說著就把錢塞進阿婆手裡,這頭龐來慶也偷偷摸摸回來了,他肩上扛了兩大麻袋大米,手裡還提著兩麻袋麵粉外加一個工具箱,進來就把大米倒進了米缸裡,一袋麵粉放在了灶台上,另兩袋就塞進了一個空置的缸裡:“阿婆,給你帶了點米和麵粉,您自己做點東西吃哈,水管子凍裂了,我剛剛稍微修了一下,應該能出水了。”

周阿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把錢胡亂的往薄楠方向一推,根本不接這個錢,她摸索著往他們那個方向去,抱怨道:“你們乾什麼你們,誰要你們做這事兒了!東西拿走!要什麼錢!都是自己家產的東西我可沒臉皮收錢!”

“客氣啥呢!”劉戈暗示了一下薄楠把錢放桌上,緊接著提著東西就跑,順道還把薄楠和龐來慶也帶走了,龐來慶一邊跑一邊說:“哎哎哎您彆跑小心摔了!我們先走了回頭所裡再來給您修一修哈!我們走了再見!”

房門啪的一關,宣告三人成功撤退。

薄楠被他們拉著跑了一陣還有點喘氣:“你們整什麼呢?”

“……”劉戈也有點喘,他吞了吞唾沫:“這不是跑得不快錢就給不出去嘛?!又不好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