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蘇市下了一場小雨,這天氣下雨本來是雪上加霜陰寒入骨的事情,但這一場雨卻不同,雖有寒意,卻不算是陰氣,雨過之後似乎有什麼變了,卻又好像沒變,非要說的話就是霧裡看花的霧被雨水給衝沒了,世界都清晰了幾分,好久都沒報過空氣質量的早廣播都來了一句‘今天空氣質量極其優秀’。

陽光被半透的窗簾分隔成無數絲線,洋洋灑灑地落在被子上。

“薄……”

柏焰歸還在夢中,似乎也嗅到了一絲清晰的空氣,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眉頭也逐漸鬆了開來。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熱了,被陽光落著的地方急速升溫,隱隱約約出了一層細膩的汗,覆在白皙的皮膚上,在光下反射著細碎的光。

等到忍無可忍,他就一腳踹開了被子,兩條修長的腿倔強地伸出了被子外,細絨的被麵被壓出了淩亂的皺褶,貼在他的皮膚上,傳導著陽光的溫度。

他翻了個身,順勢就抱住了躺在旁邊的薄楠,熟悉的清冷的木質香氣從對方身上影影綽綽地傳來,讓他眉宇間浮上了一絲愜意。他的大腿大咧咧的跨在了薄楠的腿上,使勁把頭往往他懷裡鑽了鑽,挨著精致的鎖骨蹭了又蹭,才感覺似乎哪裡不對。

“……唔?”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光潔的皮膚,再抬頭往上看便是流暢的下顎線,光在薄楠的麵容上落下了細碎的光,連臉上細微的絨毛都像是在反射著光,叫他的邊緣看上去有些朦朧。他下意識的貼上去親了親,突然又反應過來:“操?”

“……嗯?”薄楠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他才躺下沒多久,還沒睡著,他懶懶散散地應了一聲,還夾雜著一些水汽的頭發貼在他的頰邊,又落在了柏焰歸的臉上,帶來了冰涼如絲的觸感。

玄武局之後也不是他撒手就能走的,先和柏洗雲商議了一下後期維護,再有聽了一個緊急會議,大概就是他接下來要如何怎麼給與他方便,他能給出什麼樣的結果……總之麻煩得很。

要不是這事兒他不能撂挑子,他早溜了。

他伸手環住了柏焰歸,沙啞的聲音像是一杯陳年的酒:“……這麼早就醒了,餓不餓?”

今天的天空是少有的透藍,乳白的雲像一朵朵巨大的棉花糖,慢吞吞地在天上挪動著,陽光一寸寸地被它們遮擋住,室內便暗了下來。

少了太陽,柏焰歸又冷得一哆嗦,又往薄楠懷裡鑽了鑽。

薄楠閉著眼睛自然而然地低頭捕獲了柏焰歸的嘴唇,又像是安撫又像是下意識的親昵,略帶著意思涼意的唇瓣按在柏焰歸還帶著剛睡醒的熱意的唇上便恰到好處。

薄楠高挺的鼻梁摩挲過柏焰歸的鼻尖,又與他的鼻翼相互廝磨著,柏焰歸伸出舌尖舔了舔薄楠的唇瓣,嘗到了略微辛辣的薄荷的味道。

兩人慢吞吞地交換了一個純粹的吻,薄楠按住了他的腰,細致的揉按著他的背脊:“唔……”

柏焰歸一頓,側臉避開了薄楠的嘴唇,伸手抵住了他的肩膀,有些麵紅耳赤的默默地抓住了薄楠的手腕把他從自己衣服裡扯出來,薄楠隨意的將臉磨蹭到了他的頸肩之中:“不要嗎?”

“……不是說這個!”柏焰歸強調道:“你回來了?忙完了?”

“也不算。”薄楠睜開眼睛,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有了幾分清醒,又把手伸了回去。倒也無關色-欲,隻不過他很難形容那種想要和喜歡的人皮膚相觸的最本能的欲-望:“……也不算忙完了,過幾天還得去淮市,至少還要跑三個地方,過年前應該都閒不下來了。”

說著說著他還有幾分委屈的口氣,他低頭吻了吻柏焰歸,眨了眨眼睛:“昨天乾活的時候不當心受了點傷……小叔叔真是個楊白勞,我都受傷了還要我去搬磚。”

要是彆人知道昨天還在太湖上呼風喚雨深不可測的薄先生如今依偎在彆人懷裡一副‘要老公哄哄才能好’的樣子怕是要懷疑薄楠被人魂穿了。

“我看看?”柏焰歸一下子就坐直了,乾脆把被子全給掀了,他和薄楠什麼關係?根本就不必避諱什麼,薄楠那睡衣三兩下被他解了開來,他仔細打量著薄楠,見他身上沒有什麼傷口,又疑惑地看向薄楠。

薄楠雙眼含笑,慢條斯理地伸出他修長好看的手擺在了他的麵前:“這兒……”

“好像是很嚴重的樣子……”

“……再晚一點給我看都找不到了。”柏焰歸失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轉而就被薄楠拉入了懷中,他跨坐在薄楠身上,不經意間與薄楠的視線相觸,他的笑容逐漸褪去,眉目微動:“來?”

薄楠挑眉問道:“不上班了?”

柏焰歸深深地看著薄楠,他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雖然還是那樣的人,那樣的麵容,卻有些東西陡然就不同了……怎麼說呢?或者說是氣質?

他就像是一把刀被拉出了鞘殼,眼波流轉之間似乎還能看見幽藍的光自刀鋒之上如絲般的滑過。

格外的危險,也格外的吸引人。

想也知道,薄楠是忙了一晚上才到家不久,甚至他那半邊床都沒有被焐熱,可是柏焰歸就是很想去摸一下刀鋒到底是不是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鋒銳。

“人事不敢扣我工資。”柏焰歸擰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的扣子,修長的頸項從睡衣中露了出來,青色的血管隱在皮下蜿蜒著,隻露出來一些淺淡的幾乎看不見的青,襯著漂亮的肩頸線便有一些無端的脆弱感。

頸項本就是一個人的致命弱點之一。

薄楠看著他,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

柏焰歸嘴唇一勾,笑得既輕挑又放縱:“我希望薄先生要弄清楚,我可是總裁,誰敢扣我工資?”

他拍了拍薄楠的臉頰,語氣輕佻地說:“所以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