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山不過是定了個穴釣了點天地靈氣出來,自己新家裡頭是個小型風水局,養法器用的,除非闖進他家裡否則怎麼都看不到,薄家的那個有風水先生進了他家他應該會知道。
也就隻有李家了。
李家真是……什麼人都能進。
薄楠在心裡微微搖頭,回頭得再提醒一下李先生,彆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薄楠不太喜歡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尤其是這一聽就是有求於他的,更是看都不想看。他已經夠忙了,實在是不想給自己攬活——而且他現在陷入了一個隻出不進的時候,一般替人做風水局不過是攢點錢財,極少數能換到一點好東西,他這個狗性子自己也清楚,興致一上頭隻會挑最合適的給人用上。
一般最合適的可能不是最貴的,但是一定是讓他心痛的。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法器這東西有價無市,他的法器大多還是自己做的,這一段時間天天往外跑,隨手做的隻能用一時,真正的好東西都要靠時間蘊養出來,那是真的用一樣少一樣。
還是算了吧。
他有老公,他不差錢。
薄楠的笑意自眉眼間褪去,方經理敏銳的發現到了這一點:“說什麼呢!這是客人……先生原來姓薄?這姓兒倒是很少有,很特彆。”
“這位王先生就是有點自來熟,打擾到您了,抱歉,今天這一頓算我請了,就當是賠禮道歉了,還請薄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薄楠微微頷首,與王先生淡淡道了一句‘幸會’便進門去了。
“嘖。”王先生看著緊閉的大門,壓低了聲線:“脾氣是蠻大的……不是我說老彭,你要改局你先請他,他真的是個厲害角色——不過年輕,心高氣傲的,輕易請不動。”
“做事還不喜歡揚名,八成是我點破了他就覺得厭煩了。”王先生搖了搖頭:“你得請我吃兩年飯啊!要不是我點破了你就沒機會上門求。”
彭先生不解的道:“老王你幫我弄不就好了嗎?乾嘛非得請他?”
“你懂個屁!”王先生下意識的罵了一句:“我做最多讓你富貴平安,他要是願意出手,讓你富貴綿延個四五代人不成問題!”
“他擱穀家那個局,我看了都害怕。”王先生接著道:“穀家你知道吧?就是那個病秧子……最近他好了,你猜怎麼著?就是這位薄先生的手筆!不光這樣,他那個局,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們家代代富貴和美的!”
“你想想,你掙了這麼大一份家業,幾個小子閨女現在還看不出來,等再過個十年八年的不得打起來?都是隨你的性子,你以為還能和和氣氣的大姐二哥平分啊?”王先生砸吧了一下嘴:“要不是我跟你兄弟這麼多年,這筆買賣我自己賺了不好嗎?推薦他乾嘛?肥水流什麼外人田?”
“你現在要轉型,平安最重要。”王先生比劃了一下腳下:“你這地方好是好,就是有點傷天理了,難有善終……總之,你一定要想儘辦法請他出手。”
他又補充了一句:“千萬彆得罪他。”
彭先生聽到這裡心頭動了動,王先生和他是十幾年的兄弟了,說的話自然字字切中要害——年紀大了,不想做這種有風險的買賣了,想要轉型洗白,當然要平安才好。
先前王先生也和他說過,他這個生意傷天和,想要平安那就得把不義之財撒出去,去給需要的人,或許還能救一救,他和王先生細細討論過,如果按照王先生的辦法,他的財產十存其一就不錯了。
他也知道這生意缺德,不過他早年也是沒辦法,富貴險中求不是?
問題是財產要是全捐出去了,他那些兒女怎麼辦?
他有三個老婆,一個在淮市,一個在張市,一個在北京,北京是他的正房老婆,以前一起苦過來的,後麵兩個都是年輕漂亮的偏房,不過都是使了點手段領了結婚證的,也都有兒女。
尤其是在張市那個給他生了一兒一女,長得都隨媽,雪白漂亮又聰明伶俐,現在正好是最可愛的時候,他想著等自己老了,家裡產業就交給北京的大老婆的兒子繼承,然後分一半的乾股給小兒子小女兒——當然,這種很難辦,就是他坐在他兒子的位置上,也不肯乾。
顯而易見這早晚都是出矛盾的。
彭先生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王先生:“真有那麼神?”
“我騙你什麼好處?”王先生嫌棄得看了他一眼:“不請他也還有個辦法。”
“什麼?”
“你去把穀家的那個老宅買回來,你帶你老婆孩子住進去,就沒事兒了。”
彭先生揚了揚眉,一拳揍到了他的肩膀上:“去你的,那是我說買就能買的?”
他雖然有錢,也不過是第一代,不好和那些坐擁上市公司的家族相比。
買人家的祖宅?
做夢呢!
“那我想想辦法去請他吧。”彭先生下了決心,便吩咐道:“小方,你去辦。”
“你就知道為難我。”方經理翻了個白眼,風姿妖嬈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