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愛咋咋的。”童宇甩下一句話,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也不怪童宇生氣,放誰身上都難免起火。做為輔助分管財稅的副鎮長,提前沒得到鎮長信息通報,卻又在木已成舟後被要求表態支持,心裡能痛快才怪。
看著“咣當”摔上的屋門,羅**是哭笑不得。他其實完全理解童宇心情,也非故意繞過對方,隻是考慮不周而已,但這個理由顯然很難令對方接受。
先不管這些了,搞定阿朗西才是關鍵。羅程又稍稍想了想,撥出羚話。
第二早上一上班,阿朗西來了,言是從外地連夜趕回的。
“太難了,為了你這個事,我是左求爺爺右告奶奶,總算爭取了一些。”羅程著,把鎮裡會議決議遞了過去。
“鎮長多費心了,謝謝啊!不過我還真有點舍不……”阿朗西嘮嘮叨叨著接過紙張,卻忽的張大了嘴,隨即急道,“有沒有搞錯?我的是金峻嶺區所有項目三年減半,現在咋隻是油鬆鎮的,還,還,什麼返點百分之三十七?”
羅程不緊不慢地:“可這已經是鎮裡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不行,絕對不行,開玩笑呢。好幾年的合同期限,好多單的訂單違約賠償,好多……你們這麼做不是逼我賠塌嗎?純屬他娘的坑人。”阿朗西情緒激動,雙手不停的比劃著。
羅程緩緩著道:“阿朗西老板,做事情呢都得雙方互相體諒,提條件也不能太出格了。木耳種植項目本來隻是在鎮裡,你卻要求惠利全區項目,這個顯然不過去,鎮裡也根本……”
阿朗西大聲打斷:“那你咋不這麼?現在卻又翻錘倒打?不乾,絕對不乾。”
到這裡,阿朗西起身便走。
“這不單純是鎮裡的決定,主要還是上麵區裡定的原則,回來看看這個。”羅程著話,拿出了區財政局批複文件。
本來已經走到門口,但聽到對方喊自己,阿朗西在一停之後,還是氣呼呼的返了回來:“看看就看看。”
接過紙張來,阿朗西看了兩眼,又道:“上麵是隻限於油鬆鎮項目,可人家也可以把鎮裡財稅返點部分全讓利給我,你們怎麼弄這麼個,還有整有零的,乾什麼呀?惡心人嗎?”
“那你以為區財政能給鎮裡返多少點?”羅程反問道。
“返……起碼也得六七成吧,沒準八成都有可能。”
“不錯,在個彆項目稅收上確實有返點六七成的,極個彆的甚至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二。可你這項目能返的就是百分之三十七,現在鎮裡是把所有返點都讓利給你,是純粹的為你完全免費服務三年,這還不夠意思嗎?”
“總共三十七?騙鬼去吧。你敢發誓?”
“本來我沒必要這麼做,但為了表達誠意,現在我發誓,如若阿朗西木耳種植項目財稅返點不是百分之三十七,我羅程……”
“彆來這個,彆來這個,我不聽。”儘管仍然還不太信,但阿朗西還是及時叫停了,以免自己陷入道義上的被動。
羅程長噓了一口氣:“鎮裡是真誠的,我也是誠心誠意的,正因此才願把所有返點都讓利給你。其實要算起來,你在鎮裡有三個項目,三年稅收的百分之三十七也不少了。而你的主要損失就是個彆訂單違約金,其實秋季訂單應該也沒幾個,還沒到簽訂的時候呢。”
“怎麼就沒幾個?我這都簽好幾十個了,這可是一大筆違約金。”
“我這不是詐你,而是經過調查了解的。因為近幾年木耳價格波動較大,所以供需雙方都很謹慎,尤其秋季更要參考當年夏收木耳的價格。這種情況下,供需雙方更多的是先簽意向協議,這種協議沒有任何法律效力,充其量就是個誠信訂單而已。”
沒想到對方還知道不少,阿朗西一時沒有了合適的應對語句。
羅程繼續:“隨著鎮裡逐步推進用水按量取費,木耳種植成本會相應增高,而且在種植區東西兩側還要加密植被種植,勢必也會對木耳種植區通風造成負麵影響,因此早做決斷是利大於弊的。另外,假如你不配合的話,相應扶持政策自然也會繞開你,這麼算來……”
“你們這是店大欺客,統屬坑人。”阿朗西恨聲接道。
“你怎麼理解是你的事,但鎮裡完全是為了全鎮經濟發展,是對事不對人。究竟是要為全鎮發展貢獻力量,還是要成為健康發展的障礙,你看著辦吧。”羅程此時話裡已經帶了冷意。
“你他……”阿朗西話到半截,還是忍著沒有罵出臟話,而是很委屈著道,“你這不是硬壓牛頭喝水嗎?我那麼多工人怎麼辦?那可是有用工合同的。即使拋開用工違約,單從良心和道義上講,他們跟我乾了好幾年,我也不能一下子就不管吧?”
羅程心中暗喜,嘴上卻淡淡地:“這個事鎮裡可以幫著解決。”
“不是幫著,是必須解決,否則免談。”阿朗西自以為抓住了重點,很是強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