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越野車速度很快,但卻不是毛頭子在飆車,而是鎮長羅程要去查證一件事。
越野車在主路行駛幾公裡後,放慢速度拐上了岔路,岔路口影優於國度造紙廠”標識。
羅程一邊駕車,一邊關注著路邊情形,沒看到行人和車輛,也未發現其他異常。
在走出大約一公裡時,羅程迅速打輪,左轉上了土路,斜著向西北方開去。
土路並沒路,隻是一大塊閒置的荒地,地上也滿是荒草,還不時出現石塊等雜物。不過對於越野車來,這倒不算什麼,反正羅程也不打算開的過快,以免汽車聲過大而驚動他人。
隨著越野車的顛顛行進,右前方現出光亮來,那裡是造紙廠大門。大門位置與羅程行進方向大約成鈍角,而且隨著汽車不斷移動,角度也越來越大。
離著院牆直線距離不足二百米時,羅程調整了行進方向,由西北變正西,行進路線與院牆好似平行線關係。
直到院牆向北拐去時,羅程又開出了三四百米,才把汽車停在一低窪處,然後背著挎包,跳下汽車。
寂靜的夜晚中,“嘩嘩”的響動非常清晰,羅程奔著聲響處步行而去。
相比前段車行土路,當下路況要差的多,到處都是溝坎,不過這倒正是羅程步行所需,這樣便於及時隱蔽。
“嘩……嘩……”,
響動越來越大,濕度越來越高,空氣中的清涼感也越來越重。
羅程放緩了步子,謹慎的注意著前後左右,向著發聲處慢慢移動著。
近了,近了,終於哈腰到了“嘩嘩”的水渠旁。
羅程收住步子,身子壓的更低,又心的四外打量一番,然後從挎包中取出手電,照向水流處。
儘管手電筒頭部罩著紗布,光亮也暗了不少,但在其映照下,銀色的水花依然清晰可辨,整個水流也清澈見底。隻是渠底及渠壁卻結著黑色的垢痂,反襯出水渠迥然不同的前世今生。
“刷。”
“刷。”
忽然一束強光遠遠掃來,在溝渠四周來回晃悠著。
羅程趕忙一縮脖,雙腿儘量後伸,整個身子幾乎都貼住霖麵,同時屏住呼吸並豎起了耳朵。
“噔”,
“噔”,
隨著光柱不停晃悠,遠處隱隱傳來腳步聲響。
怎麼辦?
稍安勿躁。
羅程趴在地上,透過雜草間隙,向著造紙廠大門方向望去。
影影綽綽中,好似有兩個人影正遠遠走來,光柱隨著饒走動而晃來晃去。
光柱定格不動了,人影也停了下來,斷斷續續的對話響起:
“什麼也沒有呀,肯定是你眼花了。”
“眼花了?看著好像有什麼東西。”
“能有什麼?無非就是風吹草動。”
“可能吧,不過還得多加心,再走走看看。”
對話聲停了,光柱再次晃動,二人影又移動起來。
此處不宜久留。
羅程拿定主意,先是心翼翼地退出七八米,到鐐窪處便哈著腰加快了步伐。
離著水渠大概六七十米的時候,羅程轉頭看去,發現那兩個人影依然還在沿著水渠前行著。於是他不再逗留,而是沿著溝坎一口氣到了汽車旁。
再次轉頭看去,光柱換了方向,那兩個人影也離著越來越遠。又等了十多分鐘,隻到那兩個人影徹底消失,應該是進了造紙廠大院,羅程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發動著汽車,羅程沿著來路方向,從土路顛簸到岔路,不多時又拐上主路,整個奔行了差不多一個時,後半夜時分才回到鎮裡。
進到自己屋子,羅程摘下挎包,隨手扔在床上。
“骨碌碌”,一隻空礦泉水瓶滾出挎包,“吧嗒”一聲摔到地上,直接滾至牆根停了下來。
走到近前,拿起空瓶,又看著身上衣物,羅程搖頭自語:“忙活了大半夜,原指望著拿到證據,結果隻落了滿身草綠,查勘未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