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定組一直延續著奇葩行徑,接下來的評定時間裡仍然隻要向導,仍然吃喝住行自理。可以就沒見過這樣的,除非是來查辦案子,除非是為了避嫌。
對,就是查案子的,以評定為名查辦羅程和金峻嶺應急局,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了。
“唉,怎麼會這樣呢?”城建軍程局長忍不住歎息,隨即給環保局沈局長去羚話。
“程局,有事嗎?正準備開會呢。”沈局長語氣倒是很正常。
程局長很是不解:“你還有心開會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什麼時候了?”沈局長反問著。
“你這心也太大了,不可能沒看出來吧,羅程要倒黴了。”
“看出來又怎樣?有些事是想擇也擇不開的。不過咱們也隻是工作上偶爾接觸了一次,又沒有深交,怕什麼?”
“怕什麼?這可不能麻痹大意了。前腳咱們剛跨區越界查完,後腳市局就來興師問罪了,這還不可怕嗎。彆看現在隻是應急署來人,不準建設署、環保署已經準備著,沒準隨時就到了。”
沈局長也歎了氣:“唉,實話實吧,我怎能不擔心呢?外麵都傳遍了,是這次要連咱們一窩端,還他是主犯,咱們是幫凶。現在局裡人看我眼神都不對,離著大老遠就躲,好多勤來的人都不上門了。可越是這樣,咱們越不能露怯,越得按部就班該乾嘛乾嘛,否則指不定怎麼呢。你若不信,在家休息兩,指定就傳言咱們被逮了。”
程局長急道:“那咱們也不能任人宰割呀,總得做點什麼吧,比如立功贖……咱們也沒罪呀,最起碼還是要和他儘量劃線清晰一些。”
“怎麼劃線?”反問之後,沈局長提出建議,“要不這樣,找老於、老魏商量一下,畢竟咱們現在也是一條繩上的螞……”
不等對方完,程局長已然立即打斷:“不行不行,萬萬不校你想啊,他倆都受過羅程所謂的恩惠,其實就是被其洗腦了,又怎會和咱倆共進退呢?隻要咱們一提話頭兒,他倆指定就傳話告密了。另外,以他倆的情況,咱們也要與其保持適當距離,省得到時不清。”
“那,那先這樣吧,我這到開會時間了。”沈局長著,掛斷羚話。
不過沈局長並未去開會,而是靠在椅背上,凝眉沉思起來,既想其間的利害,也分析事情的走向,更考慮自身的安危。
“叮呤呤”,電話毫無征兆地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沈局長立時一驚:市局來電話會是什麼事呢?哎呀,這號碼是局裡……
想到那個機構的職責,沈局長腦袋“嗡”了一聲,心也慌得厲害。
鎮靜,鎮靜。
強自壓了一通情緒,沈局長才拿起聽筒,心的“喂”了一聲:“您好!請問有什麼事?”
經過兩半的評定,評定組結束了實地走訪,把區局班子成員召集到了一起。
廖組長沒有任何寒暄,而是直接上來開門見山:“在實地評定過程中,我們記錄了一些事項,現在需要與區局核實一下。楚工,你來。”
唯一的女專家開了口:“在大榆樹鎮現場評定時,我們注意到,應急訓練場的東北角凹回了三點二一平方米,是否是這樣的?”
在被召集開會前,區班子就探討過,以甄敬軍為主進行溝通,既可顯示區局的重視,也比羅局直接上場留有了餘地。
於是甄敬軍馬上接話:“那裡是凹了一塊,主要是前些擴建場地時牆外有一廁所,當時廁所擁有者不在家,現在已經協商好了,正準備在本周……”
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女專家還是打斷了:“隻需要回答‘是’或‘否’,除非我問成因。”
“好。”
“抽檢大榆樹鎮的十條應急繩中,有一條是麻摻化夏,你們之前是否知道?”
“化夏?開始……否。”
“……”
“否。”
“……”
“是。”
在問過大榆樹鎮後,女專家又開始問與第三訓練場有關的,再之後按評定順序依次詢問。
羅程等人越聽卻心涼,越聽越緊張。
不愧是真正的專家,看的真仔細,問的真專業,把關真的苛刻,就衝已問的這些毛病,怕是殺入a等懸了。
女專家問了一個又一個,詢了一批又一批,甄敬軍則都如實地給出了“是”或“否”。
曆經兩個時,問答環節才停止了。
“經過四十三個有效工作評定時,本次評定到此結束。對於金峻嶺區在此過程中的配合、支持、理解,評定組很是感謝,我們走了。”廖組長著,當先起身,其餘專家跟著站了起來。
羅程趕忙起身挽留:“各位不遠幾千裡來到這裡,我們做為……”
“再見!”廖組長已經先行伸出手來。
不讓就不了。
羅程等人隻得遺憾又忐忑的送各位專家離去。
再次返回屋子,班子成員全都沉默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