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情形,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個彆人甚至暫時收住了前行的步子。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景像出現了。就在滾到山根的刹那,二娘們竟然蜷縮身子瘸著躥了出去,就像野兔一樣。
不好,她還要跑。
就在眾人再次加急前追之時,大張再次扣動了扳機。
“呯”,
“咻”,
“噗”,
響動一氣嗬成,金屬尖物又鑽到了“野兔”身上。
“哎喲喂”,二娘們一聲悶哼,上身挺了兩挺,再也躥不出去了。
人們“呼啦啦”圍上近前,先是又給二娘們加了禁製,然後才照亮查看傷勢。
不偏不向,左右腿各鑽了一個窟窿,左在小腿,右在大腿。
“臭娘們,臭娘們。”小趙瘋了般衝上來,對著二娘們就是兩腳。
本來想要喝止,但晃到小趙脖項上的紅痕,雷捷還是稍緩了緩。隻到又讓小警花猛踢了十多腳,雷捷才沉聲道:“行了。”
一行人押著二娘們,徑直到了區醫院。然後雷捷換上消毒衣物,戴好頭套、腳套,親自在手術室裡看守著。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陰險,稍不注意就可能出大娥蛾子,到時真就吃不了也兜不走了,不得不防呀。
金屬物鑽的都不太正,並未進入骨頭,很快就取出來了,連準備帶包紮也不過一個小時。
在給二娘們做手術期間,大張又帶人去了一號家,當然什麼收獲也沒有。這在意料之中,但也必須要去。回到醫院後,大張也就全副武裝著進了病房,隻有兩眼看著這個女人才踏實。
從做手術開始,二娘們就一直閉著眼睛,手術結束兩個小時了依舊如此。
忍了又忍,大張還是忍不住開腔了:“二娘們,你好狡猾呀。但正是因為你的小聰明,既斷送了你的立功機會,也害了你的疤哥呀。”
二娘們雙目緊閉,好似根本沒聽到一般。
“我專門問醫生了,你的麻藥早過了勁,這麼裝著有什麼意思?”雷捷也說了話。
二娘們臉上緩緩出現笑容,隨即又慢慢睜開了眼睛:“本來還想再多給疤哥一些轉移時間,可你倆這嘰嘰喳喳的,實在讓人不得清靜。討厭。”
這語氣,這用詞,這神情,與現在場景太不協調了,應該放到花前月下才合適。
雷捷心中腹誹,嘴上冷哼:“你自信他能逃的出?”
二娘們竟然“咯咯咯”地笑了:“疤哥那麼聰明,又有我爭取的這些時間,當然還有你們這些笨豬捧場,他是絕對跑的遠遠了。”
雷捷接話道:“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彆打啞謎了,就讓我們明白明白吧。”
“哎呀,說實話,你們也太笨了。不過也難怪,立功心切,旱澇保收,自然光想好的了,哪還去管風險?不像我們,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保命、逃跑才是必修課。”二娘們語句中滿是譏諷與自得。
雖然這個女人講的過於偏頗,但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於是雷、張二人並未反駁,而是靜等著下文。
二娘們自得一笑,娓娓道來:“其實從一上來,你們就犯了個方向性錯誤,那就是對我和疤哥感情的判斷。我和他多次經曆生死,既是愛人也是戰友,我們的感情比水深比石堅,彆說是一般的戀人沒法比,就是幾十年的夫妻也未必有可比性。可你們竟天真的以為可以策反我,真是天大的笑話。”
“好啊,既然你們這麼想拿我立功,我自然就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了。其實要說起來的話,自你們在那幾處布點的時候,已經給他通風報信了。因為在那幾處附近都有我們的人,尤其近期更是加強了戒備,隻要你們的人往那一放,我們的人就會立即報給他。至於我不同意打電話套他話,根本不是我說的擔心他警覺,而是怕你們趁機定位到他。”
“其二,每周三晚上都是我倆必定相會的時候,相會地點在另一處所在,因此他去另幾處的可能性為零,所以我可不擔心有個萬一。何況我們的眼線隨時都在注意著你們呢。比如四號家那裡的1502,那就是我們的眼線,可笑你們去了一趟竟沒發現,當然現在也不可能找到了。”
“其實有這兩點就足夠了,足夠疤哥及時轉移。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要帶你們去,以麻痹你們,從而為他爭取時間。至於我剛才逃跑,首要目的真的不是為了我跑,同樣還是為他爭取更多時間。當然了,我若能夠逃脫的話,比翼雙飛豈不美哉!”
看她那神情,看她那語氣,這都得意上天了,大張看著就來氣。可事情真就按她說的來了,大張乾起火可又沒脾氣,隻能呼呼的喘著粗氣。
雷捷點點頭:“你確實夠可以的,戴著手銬蹲坑竟然還跑了。”
二娘們笑意更濃:“首先這要感謝你們的愚蠢,感謝你們先入為主把我當成向導,這就不多說了。當然這還主要利益於我的有心,得益於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光著屁股擠進便坑裡,再從糞湯子裡爬出來,這是需要巨大勇氣的,稍一含糊就沒機會了。當然這還得益於我之前的觀察,早就發現了這個逃跑的絕佳之處,也得益於今天下午吃的白蘿卜幫了忙。之後我又趴在冰冷的水底,那是鑽心的涼呀,一般人能忍受嗎?”
“有能耐你繼續在那裡邊泡著呀。”大張忍不住回嗆道。
“唉……”二娘們長歎一聲,神情隨即悲涼,“再泡一二十分也沒問題,但我在判斷上出了一點兒問題。開始是覺著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直接上了山,你們肯定要追的,所以就想著趴在水底把你們閃過去,單從這點來看是對的。隻是後來出水時,判斷出現了些許偏差。因為之前你們都是一路向前,即使回頭也是偶然,也足夠我及時趴在漆黑的河灘上了。可不知這位局長抽什麼風,竟然先是死死盯著一個地方,卻又忽然望向我那裡。”
聽到對方如此形容雷捷,大張再次開罵:“你他娘的才抽風。”
雷捷輕輕擺手,製止了屬下,隨即不無譏諷地說:“受審時你又是哭訴又是抒情,整得跟真事似的,你這樣的戲精不做演員真是太可惜了。”
“我不那樣的話,你們又怎會相信?咯咯咯,笑死人了。”二娘們真的開心地笑了。
雷捷忽然冷笑起來:“哼哼哼,他這次是真的跑不了了,害他的正是你的畸形之愛。”
“什麼?”二娘們不由得臉上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