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到。我是正好出院裡,老遠看著那幾輛車像。”文員說著話,下意識地瞅著門外。
“這也太麻利了吧?說的是這個月回查,剛三號就來了?”曹秀嘟囔著,急急揮手示意,“你馬上回去,趕快告訴各部門做好準備,還要是不被看出來的那種準備。”
“好的。”文員應答一聲,轉身出去了。
“他奶奶的,這幾個家夥儘搞突然襲擊,一來就是先到這。”曹秀罵罵咧咧著,快速翻找起了關於安全生產、普法宣傳的文檔。
“嗡”,
“嘎吱”,
“嘎吱”,
隨著幾聲刹車音,三輛越野車已經停在窗外。
曹秀快速坐到桌後,才發現電腦上還是翻撲克界麵,趕忙匆匆關掉了。
“篤篤”,
有人敲門了。
“請進。”曹秀裝模作樣地寫劃著,但眼角卻悄悄瞟著進門處。
屋門一開,仍是文員。
“你怎麼還來這?他們呢?”曹秀指著窗外問。
文員忙道:“他們都到辦公室了,讓礦上領導趕快過去。”
“知道了。”示意文員先行離開,然後曹秀整整衣服,又回想了幾段關鍵語句,才出門而去。
曹秀推開辦公室屋門,人未進屋,先行拱手陪笑:“不知孫局、曹局駕到,有失遠迎,萬望海涵!”
“這位是應急綜治局羅局長。”孫興力不苟言笑地示意著。
“羅局?您就是羅局?哎呀,恕罪恕罪,實在不知道。您這麼年輕就是局長,上次我還以為……”曹秀腰身大哈著,雙手齊伸迎了過去。
羅程既未伸手,更沒起身,而是沉聲道:“王鉑龍怎麼回事?我們連來了兩次,他竟然一次都不到位,什麼意思?就衝他這種態度,安全生產、普法教育也好不到哪去。”
就這樣被晾在當地,曹秀很是尷尬,卻不敢有任何不快,反而還得笑臉解釋:“羅局,您有所不知,王礦長確實身體不行,這幾天又在住院,血壓經常二百一二,都趕上電壓了。”
羅程根本不搭理對方,而是把臉甩向了一邊。
孫興力說了話:“開始檢查,先查管理人員落實情況,你先來吧。”
“我……好好。”曹秀一繃神色,身體筆直,等候考察。
“**管理是安全生產的重要組成部分,你來說說**存放的原則與注意事項。”雷捷給出了題目。
這個我會。曹秀心中一喜,背誦起來:“**存放需要……”
雷捷抬手打斷:“再換一個吧,問點更實際的。現在礦區共有多少**,每種**各是多少?本周**使用量是多少,分彆都是哪幾種**,各礦口**用量情況是怎樣的?”
哪有這樣的?中途換題呀。這個情況曹秀根本就不了解,吭哧了好幾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還主管安全的副礦長呢,這也不知道?”雷捷冷哼一聲,再次出題,“安全生產險種都有哪些?煤礦必須要給工人交哪幾種?目前礦上共有多少人分彆交了哪些險種?”
“共有,共有……”曹秀總算說了兩個險種,但其他險種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礦上的實際情況。
在問完第三個問題後,雷捷黑著臉不說話了。
孫興力跟著提問:“應急管理對於礦區生產尤為重要,同時發生瓦斯和煤塵爆炸時,應急預案如何啟動?特彆需要注意的有哪些?”
“同時爆炸?同時爆炸時應急,應急……”曹秀一邊翻著眼珠努力回想,一邊心中暗罵:都他娘的是損問題,咋就同時爆炸了呢?
等了大約一分鐘,見對方仍舊說不上來,孫興力直接點指門口:“你出去吧。”
一個都沒回答上來,這也太丟份了。曹秀趕忙賠起笑臉:“孫局,要不我給背個……”
“換下一個來。”孫興力抖著名單,沉聲打斷。
哎,真他娘流年不利。曹秀暗自叫著苦,退出了屋子。
第二個進來的是安全主任,雖然剛到僅一周,但回答起相關提問來卻頭頭是道。再一問原來以前在四號礦井負責安全,後來四號礦也歸了曹優,就不用此人了。這是剛剛加了工資,又請回來的。
“吱扭”,第三個人來了,未曾開口先齜起了大金牙。
不過屋裡三人卻沒露笑臉,雷捷更是上來就提問。
大金牙還真不含糊,第一個問題回答的很是完整,心裡也不禁暗暗較勁:絕對要長臉,爭取減輕懲處。
就在大金牙正全力靜等第二個問題時,忽見桌上多了一物,原來是羅程剛放下的臉譜掛件。
“見過這個嗎?知道是誰的嗎?”羅程聲音很輕,眼角還注意著窗外。
大金牙拿起臉譜瞬間,眉頭就皺到了一起,前後翻轉地看了起來。
“我見過,這個是……”
大金牙剛說到半截,門外便響起“噔噔”腳步聲。
羅程趕忙一把奪回臉譜,同時在桌麵快速點了點。
大金牙反應還真不慢,伸手在桌上快速寫劃起來。
疤?看到剛剛那個字形,羅、雷、孫全都心中一喜:重要發現呀!
“吱扭”一聲,屋門推開,曹秀出現在門口:“打擾一下。懇請幾位局長賞臉,給礦上一個做東的機會。”
“跟你說了不要隨便打擾。”孫興力衝著門外沒好氣的一擺手,隨即又提問起來,“你做為礦上……”
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曹秀自討個沒趣,悻悻地關上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