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神鬼怕惡人(1 / 2)

青雲之誌 關越今朝 8115 字 5個月前

接下來的幾天,警方又幾次提審疤哥,可疤哥要麼口不開眼不睜,要麼就是講說二娘們的勇與智、情與愛。

不得已情況下,大張甚至拿二娘們的安危敲打疤哥,以期軟化對方的頑固。

可是疤哥回複的那叫一個嘎巴響脆:“你也是人生父母養,應該也有姐或妹,假如彆人也拿這些親人威脅你,你會怎麼想、怎麼做?你還會相信這樣的毫無人性之言,還會與這樣的畜類合作?”

“我……”大張一下子臉頰脹紅,額頭青筋暴凸。他明明覺出對方所言有哪裡不對,可又一時氣的難以講說清楚。

“當然了,警方絕不會那麼做的,畢竟一直標榜自己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否則與你們口中所謂的暴徒何異?這不過是嚇唬嚇唬我而已。”疤哥隨即又找補了一句。

對方看似在給自己台階,其實那是早已把自己看的透透。這還怎麼審?結束吧。

大張是帶著懊惱離開的審訊室,疤哥則是得意洋洋地出了屋子。

但在回到監所後,疤哥的得意早已不在,內心複雜之極。他既感念甚或佩服二娘們的情意,卻又深深牽掛與擔心著她,她真正觸動了他內心的柔軟。

此時此刻,疤哥不禁後悔過往的種種,可也清楚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他固執的認為“從頭再來、回頭是岸”之說不過是忽悠人的伎倆罷了。

疤哥自被抓後,隻有第一頓飯沒吃,那時他正鬱悶、傷心呢。等到悟透了二娘們真實用意後,他立即食欲大好,每頓飯菜基本都吃光了。

今天的晚飯更不錯,還有了大肥肉,味道也真香,要是來壼酒就更好了。當然這隻能是奢望,隻能做為調侃之想而已,這夥食已經很不錯了。

香,的確是香,比往日的菜品又香了一大截。咬著饅頭,嚼著肉塊,疤哥吃的津津有味,吃到興頭時還專門對著攝像頭做了個鬼臉。

這麼好的菜可不能浪費了,浪費就是犯罪呀!疤哥心中揶揄著,特意留了一塊饅頭,不但蘸了菜湯,還特意沾掉了器皿壁上的油花,一滴都不剩的吞進了肚子。

“咯,咯。”

疤哥連打了兩個飽嗝,輕緩地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很是愜意:一日三餐,老婆孩子熱炕頭,應該也不錯的!

呀,我這是怎麼啦?疤哥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忙極力揮趕這種“不健康”思維,自己的意誌絕不能被瓦解。現在自己已不僅隻代表老疤,還牽扯著許許多多的人,豈能因私而廢義?否則自己哪有資格被尊為“疤哥”。若是那樣的話,又與行屍走肉何異?

不想了,不想了。強迫著擠走了剛才的想法,疤哥腦海中立即閃現出了二娘們。以往隻知道二娘們對自己不錯,人也有點虎,有時還耍小心眼。但通過這次磨難,他對她又多了層認識,她不僅是自己的知己,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俠女。

自己一直奉行義字當頭,而她不惜以罪加一等來維護自己,其實也就是在維護大義,絕對稱得起這個“俠”字。隻是……唉,她是因為我才被抓的,其實我應該早些把她藏起來才對。

“咯,咯。”

再次打嗝之後,疤哥不禁在想:也不知她吃上這樣的菜沒有,是否也經常腸胃不舒服,休息的好不好,生病了沒有?她……

我這是怎麼啦?怎麼變得婆婆媽媽、兒女情長了?我倆都是義字當先,其次才是感情呀。

我的意誌怎麼忽然如此軟弱?疤哥趕忙使勁搖了搖頭,使勁去想苦練武功的情景,使勁去回憶金戈崢嶸。可越是使勁越是適得其反,越是揮之不去那些柔軟。

不想了,不想了,老子什麼都不想了。煩躁地閉上眼睛,煩躁的躺在床上,疤哥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

“老疤,老疤。”

在飄飄忽忽的叫聲中,疤哥睜開了眼睛,轉頭望去:誰在叫我?

“啊?”

疤哥頓時張大了嘴巴:那是什麼,怎麼在半空?腦袋和身子怎麼離的那麼遠,脖子隻是一條線呀?

“疤哥,往哪看呢?”又出來了一個聲音。

疤哥緩緩轉過頭去,身子不由得一顫:什麼東西?大白臉、高帽子,紅舌頭至少二尺長,這是無常鬼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疤哥急急轉頭看去。

這都什麼呀!

鋸子一下下的鋸,血都躥的老遠,上、下半身都分開了,還能活嗎?

那水都翻著花呀,咕嘟咕嘟的。不對,那是油鍋,人進去還不燒化了呀。啊!真就叉進去了。

那,那又是……啊,生生砸天靈蓋,肉沫飛的哪都是呀。

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哦,在做夢,否則怎麼聽不到那種聲音。

“啊!疼死我了。”

“嗷,饒命,饒命。”

“求求閻王爺爺,我不去十八層地獄,不去行嗎?”

“茲拉……”

“當,當。”

各種呼號、各種聲音立時響成了一片。

不是做夢?那這是哪裡?地府?我死了嗎?我怎麼會死呢?疤哥極不願意相信,可若不是到了地下,這又會是哪呢?

我不能死?為什麼死呀?二娘們還等著我呢,我可是一幫子弟兄的疤哥呀。疤哥滿臉驚恐,心跳如鼓。

“吧嗒,吧嗒。”

什麼東西?哦,我熱的出汗了,不是嚇的。

“啊?全是紅的,血,血呀。”看著鮮紅的手掌,疤哥哪還能鎮靜?“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老疤,還我命來。”

“疤哥,殺人償命,我死的好慘呀。”

“還我命來呀!”

一聲聲厲號,一雙雙血爪,一條條大長血舌,一張張慘臉,上下左右全是。

自己被包圍了,往哪躲,往哪躲?躲無可躲,疤哥隻得仗著膽子詢問,但其實早嚇的沒了人聲:“你,你們是,是誰?我……我不認……”

“你敢說不認識?”

“你也是凶手。”

“拿命來呀!”

隨著飄忽的聲音,那些血舌、長臉、毛爪齊齊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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