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疤哥不常出現在礦區,尤其很少在前山公開露麵,但礦上還是有少許人知道這個存在的,曹秀就是這少許人之一。
這麼多天過去了,後山的屋子一直黑著,也沒見那個女人出現,曹秀便向大金牙側麵打聽。但大金牙要麼答非所問,要麼言語生硬,曹秀既惱火又無奈。
終於,曹秀聽到了一條消息,區醫院有人自殺,自殺者臉上有條刀疤,具體情況不明。
是不是疤哥?曹秀帶著滿腹疑竇與不安,連夜離開了礦上。
轉過天來,文員找曹秀彙報工作,結果副經理室早已鐵將軍把門。
三哥去哪了呢?文員轉身奔向辦公室,準備打電話聯係。
“嗡……”
聽到發動機轟鳴聲,文員抬頭望去,正有幾輛越野車駛來。
好像來過吧,是那個什麼檢查的。怎麼又來了?
就在文員正自狐疑之時,越野車已經到了近前。
“嘎吱”,
“嘎吱”,
越野車先後停下,羅程、雷捷、孫興力、大張等人紛紛跳下車來。
“安全生產普法教育檢查。”孫興力上前兩步,滿臉陰沉,“叫管事的來。”
雖說心裡犯嘀咕,但文員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一麵請各位進屋,一麵表示馬上聯係。
讓這些人落座後,文員快步出了屋子,撥打曹秀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連打了五次,都是同一回應,文員隻得放下電話,回屋進行彙報。
孫興力一聽就火了:“怎麼個情況?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沒有管事人在場,什麼態度?你告訴他們,就憑蔑視聯檢這一條,檢查就不合格,我們立馬采取行動。”
趙隊長、大張聞訊,立即取出封條,向著門外走去。
“局,各位局長息怒,容我再彙報、再聯係一下,求求各位了!”文員雙手作揖,快步出了屋子。
來在門外後,文員先給曹秀打了兩次電話,仍然還關機,於是撥打了另一個號碼。
“嘟……嘟……”,兩聲回鈴後,電話接通了。
“姐夫……”剛一張口意識到不妥,文員馬上又改稱謂,“董事長,應急局、警局聯合檢查組來了,要礦上管事人出麵,還說因我們不重視現在就貼封條。我給曹副礦長打電話總是關機,隻好打給您了。”
對方馬上道:“都有誰來了?”
“有那個孫局長、雷局長,總共十多個呢。”
“羅程來沒來?就是應急局局長。比他們那幾個都年輕,看著好像還有點帥。”
“有,有這麼一個人,他是局長呀?怪不得看他歲數不大,那些人卻都要看他眼色行事呢。”
對方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跟他們講,管事人正往過趕,請他們多多諒解,實在是提前沒得到通知。”
答了聲“好的”,文員回到屋子,向羅程等人轉述了意思,而且一個勁的說好話,還說“可憐可憐我這個小文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要體諒普通工作人員不易,封條暫時先不貼,不過卻讓文員取出了相關文檔來。
言說是檢查資料,其實主要就是準確核對名單,畢竟前幾天都是側麵了解,這次可是實打實的核對。經過一番比對,在文如玉背出的那組礦工名單中,有十二人未出現在礦上出示的花名冊上。
準確的核對過名單後,又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通資料,羅程衝著孫興力使了個眼色。
孫興力會意,立即冷聲道:“太不像話了,我們的忍耐是有限的,馬上……”
“實在對不起,我馬上再問問,馬上……”文員連連道歉,奔向門口。忽的指著遠處,說,“來了,來了,那輛車是礦上的。”
果然,文員話音未落,便傳來了汽車發動機轟鳴聲。時間不長,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門前。
越野車車門打開,一個短發中年男子跳下汽車。
女文員不由得一楞:這誰呀?怎麼開著公司的車。
“你是小吳吧?我是王鉑龍。”短發中年自報了姓名。
“王鉑……王礦長呀。”文員馬上反應過來,“您一直在休養,我沒見過您,請您多多原諒。”
王鉑龍沒有回應文員,而是直接邁步進屋,滿麵笑容地向著羅程等人走去:“羅局、雷局、孫局、各位,有失遠迎,敬請恕罪!”
“快兩小時了,終於等到了王礦長大駕光臨。”羅程說著,伸出手去。
王鉑龍微微一楞,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於是趕忙伸出雙手相握:“羅局勿怪,確實是提前沒接到通知,我們是養病的養病,出差的出差。剛才是接到曹董通知,我才著急忙慌的從醫院出來,這不手上的醫用膠布還在呢。曹董說他也在往過趕,隻是離的實在太遠,還需要一定時間。”
“王礦長帶病接見,我們真是榮幸之至了。”羅程調侃了一句,神情恢複嚴肅,“繼續檢查,請王礦長密切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