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羅程剛吃過早飯,還沒到上班時間,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羅程笑著按下接聽鍵:“童鎮長有何指示。”
“不敢,區長真是折殺小女子了。”
戲逗了兩句,童宇問到了最關心的事:“元旦行程沒變化吧?”
“現在救災工作已經進入後期,主要就是房屋重建、補貼發放、生活物資保障,這些都不是我分管範圍,不需我經常跟進;二呢,縣長昨天剛和我談過,支持我的工作,讓我大膽開展,我的工作思路也獲得了他的認可;一直到現在,區裡都沒有特殊事項發生,也沒給我臨時安排假期任務。你說行程會有變化嗎?”羅程給出回應。
“一句話的事叨叨了這麼多,看來你實在閒的無聊!”童宇嬌嗔之後,馬上又說,“這段時間除了地震救災,就是調查村婦私奔,要麼今天你和這個杠了,明天又跟那個嗆了火,害得我天天擔心。既擔心你惹上什麼事,又擔心影響咱們的計劃,好幾次做夢也是行程黃了。”
“你這才是閒的無聊呢,鎮長要安心鎮裡工作,不打擾你了。”羅程一本正經地說。
童宇立即喊住羅程:“等等,彆掛。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上門三必須嗎?”
“那能忘嗎?一是必須……”羅程乾脆利落的背了出來。
“不錯,不錯,小羅同誌還是蠻認真的嘛!那你再說說,見麵六不要。”
“一、不要驚訝於老先生的樣貌,以免給老先生造成不穩重的印象;二、不要……”羅程扳著手指頭,一條一條詳解起來。
童宇一項項的考,羅程一條條的答,一個問的認真,一個答的仔細。這可是第一次這麼閒的煲電話粥,更是羅程到任艾河區後第一次這個時間段通話。
相比以前,雖然現在離的近了,但兩人見麵反而沒有以前方便,三周以來總共就見了兩次,還都是在會場,甚至都沒有上前打招呼,僅是遠遠的一個眼神交流。這倒並非完全是忙碌所致,而是童宇擔心對羅程影響不好。雖然兩人的關係已不是秘密,但也難保見麵被有心人利用,難保不會節外生出枝條來。
也正因為羅程新到艾河區工作,童宇擔心給其帶來不必要麻煩,才忍痛暫時延後結婚打算,隻保留元旦見雙方父母的計劃。
咫尺卻變天涯,對二人何嘗不是煎熬?童宇要更甚一些。今天童宇之所以這麼膩乎,實在是心情高興,也是對即將開始行程的濃濃期盼。
正因為這種相思之苦,正因為對童宇的理解,也因今天真的不忙,羅程這才沒有一絲煩意,就這麼在電話中享受著甜蜜。
“有人找。”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隨即雙雙結束通話。
萬幸,仝瑞峰是來送備選秘書名單的,並非傳達市長重要指示,更非假期加班的通知。
羅程瀏覽了一遍名單,並未立即表態,而是讓仝瑞峰先行離去了,他也隨即進入工作狀態。
一上午就處理完了手頭工作,但羅程中午卻沒睡踏實,他也惦記著下午的事,惦記著晚上同乘到首府。
下午剛上班,童宇又來電話了,上來便問:“上午誰找你,不會是假期有事吧?”
羅程笑著道:“你都是驚弓之鳥了。放心,沒出岔頭。”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童宇一副心有餘悸的語氣。隨即又說,“我馬上安排鎮裡工作,然後出發到金峻嶺火車站,估計六點來鐘就能到。”
“我基本沒什麼事了,不過得稍微耗一耗,不能走的太早。”
“沒事,你離的近,晚到一會兒也沒關係,區領導要做堅守崗位的表率嘛!”
心情愉悅的結束通話,童宇去安排鎮裡工作,羅程也打算稍稍梳理一下。
“叮呤呤”,電話響了。
電話是恭欣打的,通知羅程半小時後開會。
該不會真有什麼變化吧?羅程剛自疑問,隨後不禁自嘲:我還笑她驚弓之鳥呢,原來自己才是。開會肯定是安排放假值班的事。
羅程提前三四分鐘來到會議室,發現屋裡已經坐了好多人,有區委也有區府的。看到此種情形,他不由得疑惑:至於擴大嗎?莫非真有突發情況?
參會者陸續到齊,區長也來了。
書記阮鈞鋼最後一個進屋,會議開始。
“今天這個會就一件事,迎接基地檢查組,檢查的內容是全區抗震救災工作。”阮鈞鋼開門見山,點出題旨。
羅程和大多數人一樣,心中一鬆:指定得假後來了,頂多假期遙控指揮一下相關部門。
“初定時間一月一日下午或一月二日上午。”
聽到阮鈞鋼這個表述,人們都是一驚:怎麼這樣呀?時間也太緊了。
時間緊隻是人們潛意識的理由,其實主要是打亂了人們的計劃,有些人晚間出行的機票、車票都買好了。
“根本沒有準備時間呀!”有人悄悄嘟囔了一句。
阮鈞鋼立即看向發聲處:“本來就是應該已經做過的工作,除非工作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