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日沒見到女兒,朱三嬸寶貝似地將朱殷摟在懷裡,像是抱小孩子一樣,覺得怎麼親近都不夠。
朱殷渾身已經不自覺僵硬起來,但是朱三嬸卻沒察覺,還在耳邊哭訴。
“我可憐的殷殷,明明是朱家的大小姐,卻因為一個外來的野種,被逼著趕出家門,這真的是天下最可憐的人了”
原本,一眾小輩都知道朱三嬸是個極品,不想和她講道理。
可聽到野種這兩個字,他們實在難以忍耐了。
“三嬸,我們如今還喚你一聲三嬸,是給你麵子,明明是你們太過惡毒,讓朱家都容不下了,憑什麼賴在大哥身上?還有,景之哥一直是朱家的一份子,若說誰是野種,朱殷馬上都不是朱家人了,我看她才是野種!”
這話說的十分衝,也是朱三嬸將幾個小輩惹急了。
可他們這話一出,不外乎捅了馬蜂窩。
朱三嬸瞬時炸了,差點沒氣地跳了起來。
想都沒想的,伸手便要甩給朱連之一巴掌。
離的最近的朱盼之都被她這動作嚇的眉毛一抖。
眼見著朱三太太的巴掌就要對著朱連之那張臉煽了過去,朱殷終於出手了,毫不費力地握住了朱三天太的手。
“殷殷?”朱三太太萬分疑惑。
“住手。”朱殷語氣一如即玩的淡。
“殷殷啊,我可憐的寶貝,人家都要攆我們出門了,還罵你,還對他們客氣什麼!”
朱三太太說的理直氣壯,仿佛自己這方受了多大的委屈。
朱殷這樣冷淡的性子,都因為她這番話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額角。
她們母女將人家害的那麼慘也就罷了,還毀了人家父母留下的念想。
被朱老爺子懲罰了,不敢和朱老爺子鬨,跑到病房裡折騰人也就罷了,還將一切怪在彆人身上。
朱殷是真的有點想看看朱三太太腦子裡到底是什麼構造。
隻是,她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盯著朱三太太瞧,眼見著朱三太太越來越委屈,朱殷破天荒地抿唇一笑。
是真的笑了,帶著無可奈何,不過一瞬,又恢複了淡然的模樣。
“既然趕了出來,就出來過吧。”
“什麼?殷殷,你瘋了!”朱三太太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她難以想象離開朱家的日子 ,也沒那個膽量。
另一邊,朱景之也因為朱殷的話瞬間抬起頭,目光裡帶著驚愕,還帶著茫然。
她要離開朱家?
朱景之呼吸一重,心臟沒來由地一縮。
雖然他打算遠離她,可從沒想過會和她一點牽扯都沒。
不知為何,這一刻,朱景之就是確定,朱殷一旦離開了朱家,他們之間將會再也沒有交集。
她能乾的出的!
朱景之握了握拳。
他此刻已經忘記了其他。
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讓朱殷離開朱家。
就算他們之間沒可能,可不能一點交集都沒。
他不想下次遇見她時,她回應給自己的僅僅是一個淡淡的眼神,或者淡淡點頭的畫麵。
思及此,朱景之迅速拿起手機,當著一屋子的人的麵拿起手機,將電話打給了朱老爺子。
病房內很快響起朱允之幾人的驚呼聲。
“景之哥,他們母女害的你那麼慘,為什麼還要幫他們求情?”
“大哥,你睜眼看清楚,這是朱殷,是朱家的禍害!”
“哥...”
“都彆說了,爺爺已經答應了,三嬸和朱殷不會離開朱家了,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
朱景之放下電話後,沉著一張臉,自動將對朱三太太的稱呼改成了三嬸,以前,他在名義上要喚一聲母親的。
可眼下,自然沒有人發現這細微的改變。
“哥!”
“我說過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誰還在病房內吵鬨就出去。”
朱允之幾人無法理解,又不敢觸怒朱景之,憋著一股氣,暗暗瞪著朱殷。
倒是朱三嬸聽到自己不用被趕出朱家了,臉色這才露出笑。
“也不枉你妹妹照顧你一場,你也知道我們殷殷是多麼矜貴長大的,這輩子彆說照顧人了,就是..”
朱三太太還想邀功,可惜卻被朱殷製止了。
“殷殷啊,媽又沒說錯什麼,你可是咱們整個朱家的寶貝珠子,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
朱三太太長相豔麗,可出身並不高,除了那張臉驚豔眾人,其餘的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兩樣,更彆指望她有什麼豪門貴太太的修養了。
所以說出的話,總能輕易地引起周圍人的厭惡,偏偏她自己還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