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朱殷遇見這種情況也有瞬間的懵。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片刻, 寧承初才道:“一分鐘離開, 饒你一命。”
男人說完,靠在池邊,閉上了眸子。
血紅的池水觸碰到雪瑩的肌膚,又徑直向體內躥去, 朱殷這才發現她掉入的竟然是一方血池,池內流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 抬眼望去,男人的呼吸與血池流動的頻率相得益彰。
看來, 自己是打擾了彆人練功了。
朱殷心底有些歉意,若是修士練功被打擾, 嚴重甚至能成為生死之仇。
她突然闖入,這人還能有如此涵養,已經很有風度了。
當下不準備多番打擾,運氣提神, 準備躍身離開時,才尷尬的發現,體內的靈力已經儘數消失。
撫了撫了額頭, 朱殷也不慌張, 這種情況也不是初見, 前世晉級時,被甩入秘境,也有靈力儘失的情況,大約七日左右, 便能慢慢恢複。
眼見靈力消失,朱殷無法瞬移,隻能一步步從血池裡遊到岸邊。
一身的紗裙已經濕透,卻無靈力烘乾。
朱殷在為難時,寧承初也在打量她。
體內沒有任何異能波動,進入血池也無任何得見寶藏的驚喜,身形雖然有些狼狽,但步伐從容,一舉一動沒有刺殺者的謹小慎微。
那麼這人是戴森或者顧子江派來...引誘?
寧承初眼神不由放在朱殷那張臉上,姿濃意淑,肌理細膩,眸似月含水,唇不點而朱,如玉的鼻梁透著光澤,眉眼雅致,青絲散亂,一身濕意,不顯狼狽,反襯一身風雅。
這樣的臉,稱得上絕色,若是換個靈魂,寧承初還真的會相信此人目的不純。
然這人風骨絶佳,絕不是伏低做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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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後,寧承初對朱殷的來曆也不好奇,無論來者是誰,被困這處秘陣,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介懷彆人的來曆。
閉上眼睛,再次凝神,雖然無意被困此地,卻讓他意外的發現了一處血池,有了這處血池,他暗傷將會徹底恢複。
四周一片沉寂,隻聽見血池的水流動的聲音。
朱殷上了岸之後,原本準備遠去,繞了一圈,才無奈發現,她掉落的不僅是彆人練功的地方,還是一處陣法之地。
因為現在體內靈力並沒有恢複,紗裙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朱殷也沒有精力去破陣,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又撿了一些樹枝,生火風衣。
她生火的地方,距離那人練功的地方不遠,因為整個陣法之內的地盤不大,他們如今被困在陣法內,自然走不遠。
兩個小時之後,血池裡傳來一陣波動,朱殷下意識的看過去,卻見男人已經完好的穿衣,且上了岸。
隻見他手一擺,一股勁風而出,周圍的禁製瞬時被解開。
朱殷這才發現,自己不僅身在一個陣法中,還身在這人所下的禁製中,難怪方才走不遠。
禁製剛解,便聽見一陣聲音傳來,有男有女。
“哥,剛剛我看見有什麼東西進了你的禁製,沒事吧?”
率先走進來的是一位身穿明黃色裙子的女人,唇角豔麗,周身泛著點點火光,整個人像是沐浴在火中。
在她身後,跟著的還有兩男一女。
朱殷初初打量,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有能量波動,卻因為現在修為儘失,並不能判斷對方能力如何。
在朱殷打量一群人時,後麵進來的幾人顯然也發現了朱殷的存在。
“這人是誰?”
寧承初這才淡淡的看了朱殷一眼,卻沒說什麼。
幾人都是一頭霧水,簫晴卻大步到朱殷麵前:“你是戴森派來的,還是顧子江那邊的?”
“都不認識。”朱殷盯著火光,神色淡淡。
“不認識?怎麼可能,這處雨林隻有我們三方勢力介入,其他人根本沒資格來到這裡,你還是乖巧一點,說說自己的來曆吧。”
“冒昧來到此處,我很抱歉,但我的確不認識你所說之人,言至於此。”朱殷對於自己打擾了對方練功之事,懷有愧疚,所以願意解釋。
要知道,就算她現在功力儘失,僅憑著他空間裡的符籙,也有自保能力。
若對方糾纏不休,準備翻臉,朱殷也是毫無畏懼。
“冒昧來到此處?”簫晴眯了眯眼,神色全是打量:“這裡被戴森和顧子江聯手布了陣法,除非破陣之人願意放行,不然其他人沒法隨意進出,難不成你是從天而降?”
簫晴話落,寧承初淡然的臉少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朱殷還未回答,眼前卻走來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嘴角掛著恬淡的笑:“簫晴,大哥都沒說什麼,可見沒什麼問題。”
“沒什麼問題?常溢美,說不定就是對著你來的。”
常溢美一臉無辜:“這關我什麼事?”
誰讓你整天都是一副花孔雀的模樣?”
“簫晴,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有臉說我!”
本來是好好的問話,這兩人忽然之間爭吵起來,朱殷莫名之後,也不再理會,從空間裡拿出一些吃食,墊了墊肚子。
隻是,才吃了一小口,忽然發現除了寧承初之外,幾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你竟然有吃的?”
簫晴率先驚訝出聲,驚訝之後,一臉了然的看著朱殷:“我知道了,難怪你能出現在這裡,卻沒有異能波動,你是一個空間係異能者吧?”
朱殷捕捉到異能二字,瞬時對他們的來曆有了些了解。
她拿的吃食很小,就當放在口袋裡,本以為不會引起懷疑,沒想到卻被這人道出了一種身份。
愣了愣之後,覺得這理由不錯,便點了點頭。
誰知,這一點頭,先前還拒而遠之的人,一瞬間來到了朱殷身邊,哥倆好的看著朱殷笑道:“相逢既是有緣,還沒有請教美女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