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怯意頓時從每個人的腳底升起,隻噴湧至麵門。
有些長老已經忍不住後退,慢慢向著會議室大門靠近。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們竟然冒犯了一位強者,以已奪人,若是自己是被冒犯的一方,絕對會給他們這些狂妄自大者一個慘痛的教訓。
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砰”
會議室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禁閉。
一股寒意還沒來得及從眾人心中升起,隻聽那輕淺的聲音淡淡道:“一個也彆想走。”
....
普通世界的病房內,朱老爺子再一次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白顥穿著一身西裝,拎著水果,站在病房內,和朱老爺子對視了片刻,才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他麵容蒼白,唇上血色全無,眼睛下麵帶著大大的黑眼圈,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這樣一副麵容,看得朱老爺子大為意外。
“你是生病了?”
“沒。”白顥連忙搖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將水果放下後,來到朱老爺子病床前,卻一聲不吭,跪了下去:“爺爺,對不起!”
朱老爺子震愣了片刻,連忙道:“孩子,快起來,你下跪乾什麼,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白顥卻沒起身:“一是殷殷在世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照顧她,沒有儘到一個丈夫該有的責任;二是因為,朱家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我因為沉浸在個人的思緒裡,錯過了幫助朱家的時機,因為我個人的原因…”
“孩子,你想多了,這些是玄學世家之間的事,你就算是想插手,也改變不了什麼。”
朱老爺子未等白顥說完,便搖頭失笑:“至於你沒照顧好殷殷這件事情,以前的確是如此,但據我所知,你和殷殷已經離婚了,早已沒了什麼糾葛,你沒必要將罪都攬在自己身上。”
白顥臉色一白:“她和你說了?”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
白顥頓時慘笑:“原來…”她那麼想和我脫離關係啊。
原本以為沒人知道,他還可以做朱家的女婿,卻原來,隻有他一個人自欺欺人。
白顥苦笑時,朱景之卻在此時回了病房。
看到他跪在朱老爺子麵前,隻一瞬,便想明白了什麼。
雖然知道白顥沒有資格這樣做,因為他才是殷殷光明正大的丈夫,但朱景之也未說什麼,掃了一眼,便對著床上的朱老爺子道:“爺爺,今天情況怎麼樣?”
朱老爺子先是讓白顥起身,然後才回應朱景之道:“我感覺良好,你不用擔心爺爺,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可以撐著的,倒是我聽說,你最近正在做生意,情況怎麼樣?”
“如今才剛起步,一切都正常,這些事情都交給我,爺爺你不用多操心。”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臉色帶上欣慰,到底朱家還有朱景之撐著,他不僅是朱家的養子,也是他最喜歡的孫女的丈夫,朱家交給他,他是百分百放心。
白顥看著朱老爺子對朱景之滿意的樣子,微微苦笑,以前他是殷殷的丈夫時,也是如此,不需要多花費什麼力氣,朱老爺子就能對他喜笑顏開,如今…
罷了,朱景之原本就是朱家培養的繼承人,感情自然是深刻。
白顥放下所有的思緒,從錢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朱老爺子道:“爺爺,雖然我和殷殷離婚了,但我對她的感情還在,之前一直消沉,錯過了幫助朱家的時機,這是一點心意,希望能幫助朱家東山再起。”
白顥的話落之後,朱老爺子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朱景之便拒絕道:“不用了,畢竟現在我才是殷殷的丈夫,朱家一切由我擔著,你和她畢竟是過去式,犯不著這麼幫忙。”
“你說什麼?”白顥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情緒波動,朱景之什麼時候和她…
“我和殷殷已經結婚了,還是爺爺親自同意的。”
白顥愕然看向朱老爺子,卻隻見朱老爺子點了點頭,心頓時沉了下去。
拒絕了白顥的幫忙,又送走白顥之後,朱景之習慣性地摸了摸懷中的玉牌,乏累的臉上蔓延過一抹甜蜜。
她就是他的精神支柱,隻要她在這裡,多累他都能堅持。
朱景之回到病房,卻發現朱老爺子在歎氣。
“爺爺,怎麼了?”
朱老爺子合上電腦,臉上一片苦笑:“如今的玄學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玄學世界了,以前就知道趙家不是個好東西,也沒想到他們眼皮子這麼淺,竟然慫恿各大世家售賣假貨,騙取錢財,坑害普通人的利益,隻為自己謀利,玄學世界交到這些人手裡,實在是…”
朱景之搖了搖頭:“他們之前敵意朱家,也是因為朱家礙了他們賺錢的腳步,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到,隻要給那些隱世界的人足夠的好處,就能保他們進入隱世界,一群人為了利益,已經走火入魔了,但這些已經不是朱家能管得著的了,爺爺以後不用關注這些。”
“我是知道已經管不著了,這不是習慣性關注動態嗎。”朱老爺子長歎了一口氣,玄學世界地位一向特殊,真的讓他們繼續無法無天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以後這個習慣也要改一改了。”如果他們還是第一世家,自然是有責任有義務維護秩序。
可現在,朱景之隻想好好照顧她的家族,以及每天喂養玉牌,期待她魂靈覺醒。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之後,忽然想起了朱殷的母親,不由問道:“你三嬸現在情況怎麼樣?”
朱景之頓了頓,才道:“情況還好,今天我還讓跳跳陪她去逛街,可見心情已經恢複了。”
朱老爺子鬆了一口氣,殷殷走後,可以說,誰受的打擊都沒這位大,如今她能走出來,也算是好事。
朱老爺子掌控朱家這麼多年,沒有人敢欺騙他,所以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朱景之有意隱瞞了他。
而且,現在朱家真正掌權人,已經是朱景之,他想隱瞞情況,朱老爺子就很難知道實情。
朱三夫人的情況不僅不能說上好,甚至有些嚴重。
自從殷殷離開之後,這位愛女如命的母親,大病了幾個月,在病床上整天是以淚洗麵。
直到昨日,醫生告訴朱景之,這位如果再繼續這樣哭下去,不說身體上如何,眼睛已經有了失明的危險。
朱景之聽了後,立馬讓朱跳跳帶她出去走動,為的就是讓她能散散心。
好在,朱三夫人情況雖然嚴重,也不喜歡搭理人,但對他這個女婿的話,還算能聽得進去。
可以說,自從殷殷離開後,朱三夫人連她深愛的丈夫都不予理會,唯獨對朱景之,還算言聽計從。
朱景之有時候甚至覺得朱三夫人將他當作了救命星,這種在絕望中宛如抓到了稻草的感覺,朱景之很能理解。
所以,哪怕他現在很忙,在每天打理朱家上下事務,忙於生意,還花費很多時間飼養殷殷的情況下,也會抽出時間,陪陪朱三夫人。
隻是,即便如此,他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想到朱三夫人的眼睛,朱景之暗中憂心,但無論如何,他也要照顧好她的母親。
朱景之所有的憂心在摸到懷中玉牌時,儘數而散。
殷殷,我向你保證,隻要我在,無論是朱家的家業,還是你的親人,我都會好好守護。
雖然...也許,你依然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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