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森自知自己的所作所為讓她看不上, 也不再多言,老老實實縮在一邊, 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戴長老猶疑了一下,還是為自己等人辯解道:“先前隻是聽了這異能者的話, 誤以為真, 直到您來了, 我們才了解真相, 不然無論如何, 我們也會為她做主的。”
這話說的壓根沒有說服力,彆說騙不了朱殷了, 就是其他長老都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嗓子。
朱殷什麼也沒說,隻是輕掃了戴長老一眼。
戴長老立馬心虛地低下了頭。
“不知情況, 不會查?”朱殷淡淡說完, 停了一下, 又道:“當然, 我現在不和你們說這一點, 隻問一句,如今你們對自己方才的行為怎麼看待?”
她說這話時, 眼神特意略過寧承初和舒水等人。
說實話, 對於顧子江和戴森等人的反應, 她可能還在意料之中。
但是對於凰的首領團也一直默不作聲,則是讓朱殷有些意外。
她本來以為,舒水等人比其他兩大基地的首領團,更有人情味一些。
如今卻是看明白了, 這些人所謂的人情味,也隻是相對於他們內部團體,對於不相乾之人,他們隻會冷漠視之。
這種價值觀,如果隻是針對一個弱小的個人,朱殷不會說什麼。
一個人能力有限,保全自己,不去管他們是非,無置可否。
可這些人,是兩個世界的掌權者,他們有義務,也有能力,去維護這世間的正義。
眾人雖然看不清朱殷的情緒,但從她的話語裡,可以感受到她的不悅,一時之間也有些踹踹。
猶疑了一下,才有人答道:“大長老,先前我等行為有些不妥當,您要懲罰就懲罰吧,就是彆氣到自己。”
畢竟她若越來越惱火,最後倒黴的也隻會是他們。
這一句話像是點醒了眾人,紛紛開始自省起來。
朱殷見他們態度雖然良好,但是卻可以看出來,他們並不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問題,隻是迫於她的威嚴而已。
換句話來說,他們仍然堅守著自己的“道”,認為她的能力在他們之上,所以她的話他們服從,至於為上者的理,他們還是沒能明白過來。
朱殷舒了一口氣,終於明白隱世界的靈力這麼渾厚,為何這麼多年他們還受製於那些神秘之地的人。
甚至在千百年間,據記載,隻有一人脫離這個世界,走向了神秘之地。
如果朱殷所料不錯,那所謂的神秘之地,不過是比這方天地更高一級的領地,也沒什麼特殊之處。
而這些人一輩子受困於此,不得不說,與他們的眼界和心胸有關。
天地養萬物,人又在萬物中脫穎而出,獲靈最多。
而這些人又幸運在芸芸眾生中脫穎而出,他們生來天賦奇高,能量充裕,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
然而他們獲得這麼多良好的條件,最終卻把這些饋贈用於爭鬥和去猜忌,用殘酷的手段回贈世界,用冷漠的心態看待他人,是一種極其狹隘自私的行為。
這樣的人,老天憑什麼讓他們心想事成,憑什麼讓他們進一步成為人上人。
朱殷掃視全場,在這一張張的臉上,看不到半分愧疚,有的隻是惶惶和不以為然。
這還是攝於她的實力的情況下,如果換個人站在這裡,和他們說這些,隻怕早就一頓冷嘲熱諷了。
朱殷決不能忍受,一個世界的掌權者都是如此狹隘冷漠之人。
她說了,她從來不反對強者為尊的思想,卻不代表要弱者永無天日。
所以,這些人,她必須要給予一定懲罰,要讓他們自己弄明白,身在其位謀其責的重要性。
不過,朱殷暫時不準備提他們之過,隻問道:“那麼,現在知道了是非,你們覺得該如何懲戒這兩人?”
她說的是兩人,眾人看了看,自發地將王若嫻也算了進去。
方才表現不好,讓大長老生了怒火,如今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
眾人想了想,都看向戴長老。
戴長老退了幾退之後,發現退無可退,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道:“這一級異能者目無秩序,心存歹念,等帶回去,將他發配到礦場?”
他帶著詢問的語氣說完,見朱殷沒有反對,這才看向王若嫻:“至於這女人恩將仇報,作惡多端,也是為社會所不容之人,就按照普通世界的法律處置她怎樣?”
話落後,等了半天,也沒見朱殷回應,戴長老正惶惶間,卻隻聽朱殷道:“沒有那麼好的事。”
“嗯?”戴長老心有疑惑。
朱殷這才道:“這一級異能者雖然德行有虧,先前我能因為他們是弱者而保他們,現在自然也能因為他們是惡者懲罰他們,你們給我聽好了,在我的手下做事,容不得人作惡,尤其是恃強淩弱之人,此人既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事,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既然他喜歡仗著自己的是強者欺負弱者,那麼我這裡便廢去他一級異能者的能力,並且...”
說到這裡,特意頓了頓,在眾人的注目中才緩緩道:“廢去他隱世界的資格,從此就留在這裡做個自己最瞧不起的普通人,永世不得入隱世界。”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