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早上不用再提前一個多小時起床,不用頂著寒風來回趕。

而且晚上她能做更多事了。

吃完飯後郭叔會幫忙帶一帶孩子,她可以做視頻,甚至可以偶爾抽出一小時的時間直播一下。

而且也沒有減少和溫溫的相處時間。

就是這邊太安靜了,除了郭叔,也沒有鄰居偶爾過來找她磕嘮。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得必有失。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中午有段時間陽光暖融融的,傅雲若看氣溫這麼好,把床單被子拿出來曬曬,順便帶孩子曬曬太陽。

傅雲若抱著溫溫躺在躺椅上,上麵搭著一條毯子,渾身被曬得暖洋洋的,眼睛皆懶洋洋的眯起,相似的麵容如出一轍的享受神情。

郭叔突然從小平房裡出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傅雲若突然驚醒,身子坐起,“郭叔?”

郭叔看到這對母子,眼神緩了緩,他看了看神情困倦好似隨時會睡過去的溫溫一眼,聲音低了點。

“我去郭家一趟,晚上再回來,不用做我晚飯。”

“嗯,好。”

傅雲若不知發生什麼事,不過她也沒多問。

郭叔交待幾句,很快就走了。

傅雲若醞釀起來的睡意全無,她輕柔拍著溫溫的小身子,把他哄睡。

等孩子睡熟了,傅雲若便抱著孩子回屋,放進被窩裡,自己也躺了進去。

看著溫溫寶寶睡得呼呼的小臉,她湊過去輕輕親了一口,剛驅走的瞌睡蟲又回來了,她閉上眼很快就跟著睡了過去。

母子倆睡了個香噴噴的午覺,精神百倍的醒來後,稍稍洗漱了下,然後去了花棚。

郭叔沒在,她事情更多了。

所幸溫溫很乖,隻要她在實現範圍內就不會鬨。

溫溫坐在毛茸茸的厚毯子上,周圍灑落一堆玩具。

他對這些玩具毫無興趣,爬到一旁,扶著木欄再次站起來。

他的小身板還很短,站起來還不夠木欄高,他扶著木欄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路。

池溫自能站起來後,就開始慢慢學走路。

在他記憶中走路是很簡單的事,按理來說他應該是一走就會。

然而事實上,他不扶著東西很快就會失去平衡摔倒。

小孩子的身子骨還未徹底長好,平衡能力不強,根本無法控製。

他可不喜歡坐那學步車來學走路。

他每天都會自己扶著學走一段,等到晚上在床上,他被女人牽著學走路,多走一步路,就會被誇獎。

池溫走了一會兒,走出一身汗,他覺得自己很熱,很想脫件小衣服。

他悄悄往女人的方向看一眼,見她沒注意這邊,一屁股墩坐下來,費力扯開衣擺掀起來,涼涼的風吹進小肚子,帶走黏糊糊的熱意。

呼!舒服多了。

傅雲若觀察一株蘭花一會兒,發現這株蘭花有點營養不均衡,花半天時間才重新換了土壤。

再三確定沒問題後,她才去看看溫溫,不知道這會兒他在玩什麼。

傅雲若琢磨著,再買點益智玩具給寶寶,他更喜歡玩這些。

傅雲若走過去,發現溫溫躺在毛毯上,似乎睡著了。

怪不得一直沒聽見動靜,真是個小睡豬。

她柔和眉眼,輕聲走過去,準備把他抱起來。

雖然花棚的溫度比外麵高,但畢竟入冬了,越晚越冷。

她的手才剛碰上去,就感覺到了不對。

她把寶寶抱過來,臉蛋紅彤彤的冒著汗,額頭溫度直燙手。

寶寶的呼吸很沉重,呼出的氣體灼熱。

溫溫發燒了!

傅雲若一臉焦灼,她忙把溫溫裹起來,抱著孩子就往外走。

快到大門口,又想起還沒拿錢包,於是匆忙跑進房間,拿了錢包慌亂往外跑。

幸好花圃不遠的地方有個衛生站,她匆忙跑了過去,焦急道:“姐,能幫我看看寶寶嗎?他生病了!”

衛生站的大夫是個五十歲出頭的女人,此時衛生站還有兩三個病人。

大家看她一個年輕女人抱著生病的孩子慌神,也不介意她插隊。

一個大媽連忙道:“小孩子生病可不能疏忽,意雲你先給孩子看吧。”

意雲大夫連忙讓傅雲若坐在裡頭的長凳上,給小孩腋下塞了探熱針,然後聽診器貼在前胸。

溫溫似乎很不舒服,小嘴巴囈咿幾句,人沒醒過來。

傅雲若的一顆心糾得生疼,努力保持冷靜,問道:“姐,孩子怎麼樣了?沒事吧?”

意雲大夫估摸著時間把探熱針取出來,“38.5°,孩子發燒了。”

意雲大夫的神色凝重,幸好胸腔沒有雜音,不過這病來勢洶洶,一個不慎隨時轉為肺炎,還是得多注意。

“那要怎麼做?怎麼退燒?”

溫溫的臉頰不正常的發紅,呼吸很重,看著很嚴重的樣子。

傅雲若焦灼不安,“溫溫從出生到現在還沒生過這麼嚴重的病,隻有換季的時候有過打噴嚏的跡象,但喝點寶寶衝劑就好了……”

“我給孩子貼個退燒貼,再開點藥,如果體溫能降下來就沒問題。”

意雲大夫給溫溫的額頭貼了張退燒貼,然後迅速給孩子開了點藥,還給了三張退熱貼。

“如果晚上還發熱,就再給孩子貼個退熱貼,藥就按我這上麵寫的來吃,不能多吃。”

傅雲若點頭再點頭。

意雲大夫看這年輕媽媽六神無主的樣子,知道是新手媽媽沒經驗,心裡不安,心裡歎口氣,而後溫和道:“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去鎮上的醫院看看。”

醫院裡有專門的兒科,比她這個小診所專業多了。

“嗯嗯,謝謝姐。”傅雲若感激不儘,付了錢接過開的藥。

她沒來過這邊的診所,對這位大夫也不熟,一出了衛生站,更加不安了,恨不得一直住在裡麵,身邊有個會醫的才能安心。

她看到衛生站外路邊停著的全封閉載客三輪車司機開著油門要走,連忙上前去,一邊喊道:“叔,等等!”

一臉憨厚的中年男人看過來,“是雲妹子啊,孩子生病了?”

中年男人是花圃外那村子的,對每天來回的雲若母子有過幾麵之緣。

傅雲若點點頭,“叔,你要去鎮上嗎?”

中年男人點點頭,“去醫院嗎?趕緊上車吧。”他其實不去鎮上,畢竟已經有點晚了,但看這孩子可憐的,就送這一趟。

“謝謝叔!”傅雲若上了車。

三輪車把傅雲若母子送到鎮醫院門口,傅雲若再次道謝,然後抱著孩子連忙進醫院。

她實在是無法放下心,還是到醫院看看才能安心。

傅雲若排號看了兒科醫生,也診斷說沒什麼大事,又看了衛生站開的藥,也說就按這個來吃藥就行。

實在不放心,就在醫院待一會兒,等孩子的體溫退下來再離開。

傅雲若自然是選擇先留在醫院,護士帶她去了一間病房,讓溫溫在這裡待著,如果有異樣再來找醫生。

傅雲若坐在床邊,看著雙眼緊閉,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的兒子,眼淚突然啪嗒掉下來。

她太大意了,明知道寶寶這麼小離不開人,還仗著他乖巧,時常忽視了他。

如果她多關注點,寶寶就不會生病了……

都是她的錯。

池溫睡了個極不安穩的覺,夢見自己被放在火爐裡烤著,等他好不容易掙紮醒過來,看見的便是一片素白。

身體傳來一陣不適,腦袋暈乎乎的,全身很疲憊。

池溫一下子就注意到那個守在床邊默默流淚的女人。

“啊!”他出聲,聲音不如之前軟萌,帶著些沙啞。

“寶寶你醒啦!”傅雲若連忙把溫溫抱起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對不起寶寶,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池溫伸出手貼在她冰涼的臉上,沾了一手的淚水,他給她擦淚,一邊道:“噗!不、出!”

不哭了,不是你的錯昂,是他自己,覺得熱偷偷解開了衣裳,感覺身體不舒服了也沒吭聲,以為睡一覺就好了。

池溫沒想到,自己體貼安慰,反而讓她哭的更凶了,他驚呆了,這女人是水做的嗎?都快把這間房給淹了。

池溫給她抹淚都抹不過來。

傅雲若哭得稀裡嘩啦,寶寶太乖了,乖得更讓她心疼,她忍不住不哭。

她一邊哭,還要一邊看寶寶退燒了沒有,她自己不確定看不出來,連忙按了鈴。

沒多久醫生來了,她檢查了溫溫已經退燒,沒什麼問題,囑咐幾句,就讓她們離開了。

傅雲若百般感謝,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兒子,就出了醫院。

在醫院折騰一通,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半。

醫院在鎮上距離集市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八百多米長的公路直達街道中心。

這條路靜悄悄的,路燈隔得比較遠,有幾盞暗了下來,應該是壞掉了還沒有修,顯得馬路昏暗。

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更是烏漆嘛黑一片。

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傅雲若步伐匆匆,走著走著都有些怕了,生怕那些黝黑的地方突然竄出個怪物出來。

好不容易走到街上,沒想到還是沒有看見一個路人。

傅雲若晚上沒來過鎮上,完全沒想過,才不到十點,所有的商鋪都關了,大門緊閉,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就連商鋪上方的居民樓,基本都已經關燈了。

鎮上和村子裡的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小孩子,年輕人並不多,再加上現在天氣冷,人們更願意早早窩在舒適溫暖的被窩裡,沒什麼事根本不會出門。

鎮上的夜晚除了年節時,大部分年輕人回來了,才會看到有夜宵攤子和行人。

這裡根本不會像在大城市一樣,哪怕到半夜兩三點,也能看見車子看見行人,可以叫到車。

傅雲若被兒子突然生病弄慌了神,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

她走半天,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在回響。

一陣寒風吹過,掀起街邊的塑料袋和白色紙巾垃圾。

長長的街道隻有她一個人,慘白的路燈把她的影子拉得極長。

傅雲若打了個寒顫,她停下腳步,心想,街頭那平時停三輪車載客的地方,應該也沒人了吧?

沒有車的話,她也回不去啊,鎮上到村子裡的距離可不短,還有相當長一段路崎嶇蜿蜒,兩邊沒有居民房,隻有空曠的田地。

白天還好,傅雲若從沒想過會怕,但此時想象自己在夜晚帶著這麼小的兒子走這些路,就心驚膽戰。

要不還是在醫院住一晚,白天再坐車回去吧。

傅雲若轉過身,腳步匆忙的往醫院走,剛走一段路,她突然想到。

鎮上有賓館嗎?傅雲若的冷汗都出來了,想半天才想起大街儘頭有一家小賓館。

那邊更近,還是去賓館住吧。

平時逛街的時候不覺得路遠,好像一下子就逛到底,此時一直走,卻好像怎麼也走不到目的地。

也不知是不是被環境影響,傅雲若的神經越崩越緊,心跳得越快,好似要跳出胸膛。

電光石火間,傅雲若突然想起,原身是在被趕出家門的第二年失足落水的。

具體哪一天沒有詳細說明,但時間範圍就在這段時間內。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內隨便哪一天都可能是她死亡的節點。

傅雲若喃喃自語,“躲了兩年,還是沒能躲開死亡的必定結局嗎?”

劇情的力量就這麼大,她就算不以失足落水而亡,也會遇到其他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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